他说着就作势要脱,闻璱忙不叠制止:“不许脱!”
幸好弓铮皎原本也没有真的脱衣服的意思。
他只是做个样子,避重就轻,转移闻璱的注意力,从而瞒天过海。
毕竟先动手的虽然是闻璱,但那条大尾巴可和闻璱没有丝毫相干,完全是弓铮皎趁火打劫的小动作。
趁着两个人都头晕脑热的时候,弓铮皎悄悄让拟态尾巴消失了。
闻璱果然没有太注意。
因为现在还是抵得很紧,闻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呼吸的起伏幅度都会引发某些不太妙的摩擦,让事态升级。
然而有人有意,有人无情。
“我还以为你……你就是这个意思。”弓铮皎有些可惜地说。
不仅没有配合地让开空间,弓铮皎把装傻进行到底,忍耐着暗爽一动不动。
“……”闻璱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野战,对一个洁癖强迫症来说,死都不可能。
但他动手在先,现在的生理反应也被弓铮皎抵了个正着,想要反驳都显得如此无力。
闻璱心里有点烦躁,这座山彷佛和他的八字不合,自从上了这座山,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乌龙”。
先是为了那个相册,又被弓铮皎说“调教”——虽然这倒也没错。
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
闻璱抿了抿唇,抬眼看着弓铮皎,毫不意外地从弓铮皎的眉梢眼角捕捉到隐忍,和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得意。
显然,偶尔占领上风让弓铮皎获得了精神和生理双重意义上的快感。
……更叫人不爽了。
偏偏愤怒有时也会催生玉望,如烈火烹油,闻璱反而更精神了。
他意识到自己身陷两难,维持现状很难冷静下来,而如果推开弓铮皎,又显得自己真的对这一次交锋低头,反而遂了弓铮皎的意。
都不合适。
闻璱缓缓抬手,再次覆上刚才被他揉得余温未去的地方。
弓铮皎哈了哈气,毫不掩饰这个行为是怎样让自己爽到。
但下一秒,弓铮皎就哈不下去了——他猛地仰起下巴,不知道是为了把自己送到闻璱掌心贴得更紧,还是想要逃离。
就像弓铮皎刚才如何用虎牙对待闻璱的指尖,他就如何用手指如何对待弓铮皎的心口。
而闻璱总是善于在以牙还牙时,再恶劣地顺便“附魔”。
一瞬间,感官被放大千百倍,只是轻轻一搓,就让弓铮皎胳膊发软地险些摔倒在闻璱身上。
“你又——”
又乱调感官。
调感官不说,还下手毫不留情面,弓铮皎本就距离临界值不算远,险些被当场缴械。
但毕竟是“险些”。
一波稍去,幕天席地的刺激感反而让弓铮皎更兴奋了,就连闻璱微蹙的眉心和抿得发白的嘴唇,也像是在调情一样惹人心动。
这算是闻璱的angry sex吗?
他张口才想要讲些什么,开口的瞬间,闻璱就又用力地揉捏起来。
来回几下堪称“张弛有度”,弓铮皎没怎么抵抗,就把防备抛到脑后,尽情享受起来。
他能感觉到闻璱也并不冷静,临去时,便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烧话。
然而才张开嘴,另一只手的手指趁他喘息之机探进唇缝,抚摸过他虎牙的牙根,修长的手指又沿着链条一路摸到了舌根,用力捏住。
“呜——”
这下别说讲烧话,弓铮皎连哼声都快发不出来了。
sex不sex不知道,但闻璱看来是真的很angry,硬生生把他的魂都捏在指间,堵回了这具躯壳里。
弓铮皎终于无力再发挥任何花活,胳膊一软,趴在闻璱肩头,喉咙溢出急促的喘息。
他趴下时,分明感到闻璱还并未解脱,只打算缓过来这两口气也要好好“回报”一下闻璱才对。
结果——闻璱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转身就钻进了帐篷,连拉拉链的动作都尽显怒气。
弓铮皎:“……?”
他一个人在摺叠椅上静静地呆了片刻,等到过分铭感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常,也等到这段微妙的贤者时间过去,才爬起身。
闻璱没开灯,帐篷里一片漆黑,即便弓铮皎视力过人,也终究没有透视功能。
他在闻璱刚刚拉拉链的位置蹲下,很小声地试探了一句:“闻璱?”
没有任何回覆,只有很轻的布料摩擦声。
他伸手去拉帐篷的拉链,却被不知何时突然回来的小黑一口咬在手上,痛得差点跳下山去。
一回头,小黑还盘在阿咬背上,乍一看好像阿咬多了一个黑色的“驼峰”。
——这个叛徒精神体,比之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和主人之间的连接都能交给小黑接管。
但这也不全算是坏事,至少小黑还能接管阿咬的连接,说明闻璱的精神状态很好,没有受到自己精神图景的影响。
而闻璱,他默许了小黑的行为,可见闻璱……还不算太生气。
真生气的话,还不得让小黑一翅膀给自己撸山底下去。
弓铮皎便试探性地又唤了一声:“小鹅?”
话音刚落,帐篷里便传来一声隐约的、朦胧的、极力抑制而极低声的喟叹,彷佛一口气提了许久,终于堪堪泄去。
“!!!!!”
弓铮皎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小黑的阻拦,顶着手上被咬出来一排牙印的疼痛,一把拉开帐篷拉链——
一片漆黑里,他眼眸一眨,照膜拟态融合,清晰地看到了闻璱的身影。
闻璱背对着他,一腿屈立,另一腿盘坐,靠着帐篷里的摺叠小桌板。
他冲进来时,闻璱的耳尖还犹泛一抹艳色——好在有小黑的阻拦,闻璱也算是对弓铮皎的反应有了半秒钟的缓冲。
至少,在弓铮皎一步冲到闻璱面前时,闻璱已经完事,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巾。
弓铮皎不可置信。
他花了几秒钟欣赏闻璱脸颊绯红,还要维持蹙眉抿唇似乎正经中带着一丝薄怒的风景,同时,也完全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白之后就是心碎,彻头彻尾的心碎。
弓铮皎天崩地陷、悲痛欲绝、溃不成军、歇斯底里。
“你……”他大脑停摆,握了握沙包大的拳头,“你怎么能这样?”
闻璱还没回话,就听他连珠炮一样地开火了:“今天是我生日,快三十年了我第一次觉得有一个这么完美的生日,结果你——闻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至于吗?你至于吗?至于吗?啊?”
“你别闹了。”闻璱有些咬牙道。
“我?”弓铮皎指着自己,头一次觉得闻璱是全世界最不讲道理的人。
他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一路下移,指向自己胸口,理直气壮:“你先动的手好不好!”
闻璱:“……”
这也是闻璱最无力反驳之处。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百口莫辩的时候了,想要恶人先告状掌握主动权,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况且弓铮皎把生日这么大一件事抬出来,还说是三十年第一次的完美生日,闻璱明知这是弓铮皎最擅长的蹬鼻子上脸式道德绑架,仍然咽下了戳破他的话。
算了,过了今天再说。
闻璱很少有如此窘迫的时候,他甚至想抬手掩住眼眸,用手树立起一道抵御弓铮皎目光的城墙。
问题他手心里还攥着擦过的纸团,没能立刻扔掉并洗手已经是忍耐极限,更不可能把这样的手直接触摸自己的脸。
他只能偏开脸,垂下眼眸,让眼睑成为最后一道微弱的防备。
然而弓铮皎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看,便不免看到了还没来得及系上的裤绳。
那是弓铮皎刚才用尾巴解开的。
闻璱这幅退让的模样如此惹人怜爱,弓铮皎瞧得心里有多软,裤@#裆就有多硬。
尾巴也不由自主地冒出来,翘到了天上去,又像是吃错药了一半在空中自己拧自己、自己给自己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