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当我ATM(22)

2025-08-21 评论

  闻璱只能问:“你家被封了。现在我们去哪?”

  他心想,希冕创辉的大少爷,总不能只有一栋楼的不动产吧?

  没想到弓铮皎说:“我不知道。”

  “那你给家里人打电话问一问?”

  弓铮皎茫然道:“家里人是谁?”

  闻璱:“……”

  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BBB大猫。”弓铮皎说。

  好了,完蛋了,孩子傻了。

  闻璱又问了几个常识性的问题,才勉强松下一口气。

  他发现弓铮皎与其说是失智,倒不如说是放弃思考。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可能这么快就顺利通过疗愈中心的测试。

  闻璱猜测,这可能是某种短期后遗症。

  在被向导压制之后,精神图景原本就接近荒芜,但由于S级哨兵的体质太好,代谢和恢复的速度过快,导致弓铮皎提前醒来。

  然后在茫然中被放置在完全无光、无声的小黑屋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期间,弓铮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不知怎样私藏着的另一个终端,给闻璱发了几条消息。

  如果说这导致弓铮皎的大脑陷入一种处理信息困难的“低能”模式,倒也合理。

  合理吗?闻璱也只能这样推测。

  既然如此,想让弓铮皎自己打电话联系家人,大概也不太现实。

  叹了口气,闻璱认命地把目的地设置成宿舍。

  他没去弓铮皎的家,现在弓铮皎要先来他的宿舍了,真是兜兜转转赔了夫人又折兵。

  结果,好不容易等接受特种人的网约车来了,弓铮皎却站在原地,怎么说都不肯上车。

  “我想坐地铁。”弓铮皎说。

  “少爷,你知不知道地铁有多吵?”闻璱微笑,“就算你现在是感官被抑制的状态,也绝对承受不了。我敢说,还没走进地铁站,你就会成为一只小聋猫。”

  弓铮皎眨了眨眼睛,突然微微抿嘴,喉咙滚动,发出一种很微妙的声音。

  闻璱很难形容,绞尽脑汁才能搜罗出一个勉强可以的说法——像儿童玩具套组里卡通电话该有的那种,很甜美的忙音“嘟——”。

  闻璱:“……?”

  弓铮皎无辜道:“龙猫叫。”

  闻璱:“……”

  “那是豚鼠……不,算了。”闻璱放弃讲道理,无奈地把网约车送走。

  坐地铁就坐地铁吧……闻璱总有办法的。

  但为了防止弓铮皎戴着电击环进入公共场所引起恐慌,闻璱脱下外套递给弓铮皎。

  幸好出门时闻璱随手一抽,就拿了一件领子可以立起来的风衣。

  也幸好他们身形相仿,闻璱还稍高半寸,这件衣服穿在弓铮皎的身上倒也很合适,就是专门把领子立起来显得死装。

  然后,闻璱带着弓铮皎,乘上了弓铮皎“梦寐以求”的地铁。

  值得庆幸,今天是工作日,而且上下班高峰期还没到,地铁里算不上很拥挤,两个人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空位坐下。

  弓铮皎就像乡下人第一次进城,新奇地四处打量,连显示屏上的无聊广告都看得入神。

  而真正的乡下人闻璱微微靠在挡板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闻璱突然想起来还可以拜托权冽去工作室那边散个步,顺便帮自己看一眼楼解封了没有。

  就像权冽不爱凑热闹一样,闻璱以前也从不麻烦别人。

  收到消息的权冽果然震惊地回了一个:【?!】

  闻璱:【顺路?】

  其实大概率不太顺路,闻璱知道,权冽也知道。

  但权冽还是在十分钟内就返回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黄色的警戒线糊得像流星。

  附言:【没有解封。】

  闻璱只得认命。

  他告诉弓铮皎下车那一站的名字,叮嘱到了喊自己。

  然后,就靠在挡板上闭目养神。

  弓铮皎果然时刻警惕,广播一响起,就用膝盖轻轻碰了碰闻璱的膝盖。

  闻璱睁开双眼,有些疲倦地起身:“走吧。”

  “坐地铁这么累吗?”弓铮皎问。

  挤地铁确实很累,坐地铁就还好,闻璱之所以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样子,是因为其他事。

  但这很难跟低能模式的弓铮皎解释清楚,闻璱没有回答,命令道:“下车。”

  弓铮皎很听话,立刻跟着他下车、出站,再也没有一句废话。

  才出地铁站,弓铮皎的视线又钻进了街边的一家连锁水果店里。

  “我想吃荔枝。”

  最近不算荔枝上市的时节,闻璱也没看到店门口摆着荔枝。

  但这也不过两步路的距离,闻璱还不至于累得走不动。他带着弓铮皎进来店里才发现,店里还真有几盒精装荔枝。

  店员得意地介绍起来,说是从南方空运过来的新品种,快递才刚到,都没来得及摆出来,可叫他们捡到漏了。

  闻璱瞥了一眼价标,品质一般,但价格和包装成正比。

  弓铮皎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虽然不算是主观意愿上的耍赖……但对闻璱来说也差不多。

  叹了口气,闻璱还是说:“想买就买吧。”

  弓铮皎也不多拿,善解人意地拿起手边最近的一盒:“足够了。”  。

  闻璱的宿舍在八楼,没有电梯。

  放在平时,对于体能评定级别为A的闻璱来说,上下八楼连热身都算不上。

  但对于现在的闻璱来说,此行简直比蜀道还难。

  弓铮皎见他爬两阶就要停下来喘两口气的虚样,突然说:“原来闻璱每天都这么辛苦。”

  闻璱轻轻挥了挥手,想让他麻利点自己上楼,别在这开嘲讽。

  却被弓铮皎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闻璱一愣。

  这是第一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肌肤与肌肤相贴的那种。

  顾及到级别越高的哨兵往往感官越敏锐,闻璱一直很注意和哨兵相处时的尺度。

  安抚时戴手套,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

  有些哨兵或许不介意闻璱的向导素,但有些哨兵未必喜欢身上沾染非亲密关系的向导素。

  对于弓铮皎,闻璱更是谨慎了很多倍。

  即便一直以来,弓铮皎都表现得对他的向导素无比渴求。

  但是向导素归向导素,和真正的接触还是不一样的。

  直到这一刻,弓铮皎握着他的手,力度温柔地拉了一把,把闻璱带上了最后一节台阶。

  弓铮皎才松开手。

  到宿舍之后,闻璱才终于松了半口气。

  这里毕竟是特种人宿舍,墙板厚、隔音好,也装有基础的白噪音设施,虽然效果就像浴室里的通风系统一样,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闻璱让弓铮皎洗手之后自己乖乖到桌边坐下,自己钻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狭窄的单人宿舍,洗手间的干区几乎无法同时容纳两个人,除非闻璱洗脸的时候,让弓铮皎坐在马桶盖上旁观。

  凉水扑灭了闻璱脑袋里像烟雾一样昏沉的疲倦感,抬起头时,闻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他忘了叮嘱弓铮皎不许坐他的床!

  闻璱有些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其中就包括外人和外面的衣服都不能碰到自己的床。

  如果弓铮皎敢穿着挤地铁的衣服坐他的床,甚至只是轻微地擦过,都会平添一份巨大的工作量。

  因为闻璱会立刻更换整套床单被缛,并立刻清洗原有的那一套。

  闻璱连忙推开门,就要对弓铮皎补充说明这道“天条”。

  再一次,清爽的风拂过闻璱脸颊,卷走了发梢不慎沾上的水珠。

  窗户大敞着,弓铮皎蹲在窄窄的窗外沿上,怀里抱着一只羽毛漆黑的红喙天鹅。

  在夕阳下,他和天鹅彷佛都被染上一层滚烫的金边。

  天鹅优雅而温和地把修长地脖颈弯成S形,让弓铮皎把一串闪烁的光放在它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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