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哨兵非要当我ATM(90)

2025-08-21 评论

  医生拿着检查结果给闻璱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与以往每一次完全一致。

  闻璱意料之中的心累:“给我开瓶生理盐水吧。”

  医生:?

  但吊生理盐水没什么忌讳,考虑到绝症患者受到一筹莫展的病情打击,或许需要一些心理上的慰藉,医生还是满足了闻璱的要求。

  于是,离开病房时,闻璱一只手高高地举着一瓶生理盐水。

  病房外等待的弓铮皎迎上来,一脸紧张地接过生理盐水瓶:“怎么样?”

  “就那样。”闻璱问,“酒庄的事怎么处理了?”

  弓铮皎便道:“张律师确实动了手脚,但没能成功。现在他断了一条腿,被救护车拉走了。叔叔封锁酒庄,柳部长叫警卫部来取证。至于证物……是那双酒杯。”

  “特制双层水晶杯,内层涂抹了白磷和氧化剂,靠酒精破壁,倒酒、摇杯会引起白磷爆燃,怪不得选个酒他的话那么多。”

  也怪不得,他会说,弓铮皎在他的计画里扮演了其中太重要的一环——宫博士、宫董死后,宫烁为了稳定大局,很大概率也会将这件事扣在送出酒杯的弓铮皎头上。

  张律师执念太深,执意用自己亲生父亲死亡的手段来复仇,想要宫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灰。

  闻璱瞭然地点了点头:“证物要保存好,人证也是,至少现在宫董还活着,他不会认为凶手是你。”

  在宫董心里,弓铮皎想杀人绝对不会这么迂回,他只需要直接发狂就好了。

  “证物已经递交了。”

  闻璱没问他递交给了谁。

  但弓铮皎主动道:“……按你说的,消息给程主席那边也抄送了一份。”

  两人一道去病房,按理说一瓶生理盐水,在大厅坐着吊完就行了,但弓大少爷的待遇特殊,一瓶生理盐水,也可以安排单人豪华病房。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弓铮皎专属病房”。

  推开门的一瞬间,闻璱的脚步就钉住了。

  这房间想来装修过很多遍,至少墙漆就粉刷过无数次,可闻璱还是发现了一层一层新漆下的划痕。

  因为那绝非人力可达,想来,应该是一只巨大的虎爪在墙上涂画。

  弓铮皎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些划痕,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住,然后又经常损坏,所以装修不太用心……下次我肯定让他们——不对,没有下次。”

  闻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乖乖在床上躺下。

  他实在有点疲惫,连和弓铮皎聊天的精力都没有,就匆匆合上双眼。

  意外地做了一个很朴实的好梦,梦中他在芦苇荡的香蒲里自由自在地漂,眼前绒毛乱飞。

  醒来时,输液管还在一点一滴。

  奇异的是,输液的那只手并不觉得冰冷,闻璱低头望去,只见弓铮皎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暖宝宝一样,温和地盘住自己的手。

  弓铮皎也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坐着陷入了梦乡,手心却还轻轻地捏着输液管捂热,脉搏和生理盐水滴落同频。

  他并不是天生就知道输液的时候该怎么做,至少闻璱入睡时,他还只是两手空空地枯坐板凳。

  闻璱看了一眼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既然弓铮皎也在打瞌睡,他顺势拿出终端,用自由的那只手打开了和柳部长的会话。

  上一段聊天记录还是好几年前,课题尚在时,柳部长给闻璱分享了一份参考文献。

  而这一次,柳部长发来消息,是条语音:【我知道是你。走得那么早,不跟我打声招呼?】

  闻璱微微皱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私人酒庄的监控本来就少,那幢小楼作为宫董私下会面的场合,更没有任何监控。反正没有证据,闻璱才不会承认自己牵扯进了那些事。

  他不承认自己在场,也好让“弓铮皎变成大老虎吃人”的说法更立不住脚。

  柳部长道:【呵呵,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是来质问我,你的课题数据。难道张律师没有告诉你?】

  如果柳部长真心想要掩饰这件事,就不会专门提起了。

  闻璱立刻回覆:【那你发我一份。】

  柳部长不置可否,再发来语音时,隔着显示屏都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当然,那本来就是你的课题数据,但我觉得,你不会那么拎不清,为了那点小钱就真的想做点什么吧?我还不知道,你在装清高上还真有几分演技。】

  很显然他在不爽——因为三年前,柳部长就曾挟恩图报发出邀请,却被闻璱毫不留情、毫不被道德所绑架、毫不念及旧情、且不要脸地残忍拒绝。

  而现在,闻璱竟然主动掺合进来,只因为张律师给的那点小钱?柳部长第一个不能接受。

  闻璱毫无波动:【谢谢。那明天我就去拿数据。】

  【呵呵!明天警卫部也会把弓铮皎带走的,你就等着吧。】柳部长回以冷笑一声。

  闻璱放下终端,手边输液管动了动,他一抬眼,就看到弓铮皎盯着一双睡过一会仍然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盯着自己。

  听语音的声音当然唤醒了弓铮皎,只是弓铮皎没有打扰他。

  直到生理盐水滴答着快输完一瓶了,弓铮皎才轻轻动了动输液管,提醒闻璱。

  他没说话,起身按了闻璱床头的调用铃,护士很快进来拔针,在闻璱的手背上粘贴一小片医用胶布。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闻璱问他:“你刚才听到了?”

  “听到了。”弓铮皎说,“宫烁一口咬定看到我变身,叔叔带他去做精神鉴定了,如果结果正常,柳部长提审我也算合规。”

  他顿了顿,有些失落地说:“希望调查程序能快一点,不然我就赶不上丰收季了。”

  闻璱垂眸:“不想去,还不听我的话?”

  “……”弓铮皎没应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嘶哑:“……只有这件事不行。”

  “再给我一次、十次、百千万次机会也不行,我还是会这样做。”他的声音颤抖,语气却理直气壮,“你怎么能认为,你在我眼前掉下去,我还能冷静下来?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接不住你了。”

  那时确实很险,短短的几秒钟内发生了太多事——坠楼、弓铮皎变身接住他,又很快地分离阿咬,让阿咬去会场扑掉证物;接着,在宫烁尖叫的背景音里,闻璱仓促之间命令弓铮皎整理好状态,立刻赶去会场。

  闻璱叹了一声:“我看到小黑了……”

  “那又怎样?”弓铮皎失声道,“你的精神体失控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就那一瞬间出事怎么办?我——”

  “我没法做到永远服从命令,随你怎么说好了。你可以命令我去做任何危险的事,但是只有这种时候不行……你不能总让自己呆在最危险的地方。”

  他终于控制不住地把脸埋进手心,大概不想让闻璱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模样。

  只有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传出来:“你在危险中,我会崩溃的。”

  言出必行,他刚刚就现场崩溃了一次给闻璱看。

  闻璱觉得弓铮皎对“险”的判断和自己有差异。

  坠楼在他的把握之中,即便小黑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只要能扑腾一下就足够让闻璱调整。

  不论如何,闻璱不认为自己会受太重的伤。

  恰恰相反的是,弓铮皎现在很大概率会因“在普通人前使用精神体”和“违规进行精神体研究”两项罪名被收容,这才是闻璱认为的“险”。

  弓铮皎倒好,只担心错过丰收季跟自己回老家。

  闻璱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大毛绒圈圈,一时间竟有些欲言又止。

  他总说弓铮皎做事时总是走极端,要么极端地自我满足,要么极端地奉献,他试图让弓铮皎学会折衷,第一步是创建明确的奖惩机制。

  而这之前,这套机制见效还算明显。

  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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