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不想被他们找到,现在更是直接将其內容隐藏了起来?
柏星波瞥向元滦,元滦是第一个提出书内一片空白的,他不可能提前预知般地说谎,也就是说,元滦和他们一样,所看见的也是空白。
嗯……现在怎么办好呢?
诸州拎起书的脊背,粗暴地抖了抖。
书页间发出轻微的哗哗声,除此之外,书里面原封不动,依然是一片空白。
柏星波哑然,殴打敌人可以让敌人开口,但这么对一本书?
他不赞同地看着诸州,像是老师在课堂中看到了差生。
诸州感受到柏星波的視線,动作一顿,停下了手中的举动,转手将书递给了柏星波,意思顯而易见——
你行你上。
柏星波接过书,眉头紧锁,脸上漸漸浮现出思索的神色。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缘,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線索,又或是在尝试与这本书建立某种奇妙的联系。
元滦见状投来询问又充满期待的視线。
柏星波手指在书页上緩緩移动,最终指腹捏着一面书页,沉思几秒,緩緩开口:“我有想法了。”
元滦的目光愈发期待,还帶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没有忘了,他不能让柏星波和诸州先他一步使用这本书!
柏星波语气凝重,一本正经地开口:“要不我们用火烧吧?”
元滦:?
用火烧?是说书上的油墨是用温感墨水写成的吗?
这样就可以让其中的内容浮现?
与认真思考可行性的元滦不同,诸州回首,盯着柏星波,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冻结一切。
柏星波立马坚持不住地说:“我开玩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
旧神遗物怎么可能用普通的方法就能解决?他只是用这种方法调侃一下诸州,但诸州的反应也太令人伤心了。
诸州都可以装模作样要用武力威胁,他为什么不能提议一下用火烧?真是小气。
心里想着,他侧过脸,嘴上嘟囔的是:“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他这不是因为刚刚的冲突,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嘛。
柏星波一把将书塞给元滦,讪讪地将双手插回衣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用常规的手法让里面的文字显现出来的,我们先把它帶出博物馆吧。”
元滦无语地睨了柏星波一眼,心里说不上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能成功使用这本书,但柏星波和诸州也束手无策。只能说目前的局势给他判了一个缓刑。
想着,元滦就想将摊开的书合拢,忽然,视线中书内似乎浮现了什么。
(/ω\)(心)
元滦:?
元滦眨眨眼,再仔细看去,这个起来像表情的符号又消失不见了。
书内的页面干净得像是刚被印刷出来的白纸一般。
……眼花了?
元滦奇怪地将书合上,帶着书和两人朝外走去。
一出书房那扇略显沉重的木质大门,元滦的脚步还未完全跨出,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原本空旷静谧的门口竟被无数身影填满,他们的身上都没有身着学会或防剿局的制服,也就是说这些人是——
邪教徒!!!
诸州面色平淡地将刀从刀鞘中拔出,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元滦叮嘱:“站在那不要动。”
“砰!”的一声槍响,一名正虎视眈眈望过来的邪教徒,额头上突然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元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一条笔直的手臂望去,柏星波插在兜里的双手已然伸出,他两手上赫然各握着一把白色的槍。
邪教徒倒地的声音随后才迟钝地响起,槍在柏星波的食指间旋转了一圈后稳稳地握回手中,他在对方倒地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出所料。”
“邪教徒的鼻子比狗都灵。”他笑着轻嘲道。
这一声像是打响了开战的信号,专门守在无法进入的墙壁前的邪教徒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目标直指元滦手中的书。
刹那间,密集的槍响和鲜血泼洒在墙壁和地面上的声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在元滦耳边回蕩。
元滦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背贴在了冰冷的石墙上。
在他们出来后,那间原本在元滦身后的书房也消失不见了。
元滦攥紧手中的书,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夺去了呼吸。
两道白色的背影在人群中拼杀,柏星波在群中旋转,跳跃,手中的枪像是没有后座力和子弹限制般,随着一声枪响,便有一个邪教徒倒下。
而诸州不离元滦半步,将任何突破柏星波点射的漏网之鱼干脆利落地落首。
尸体在眼前逐渐堆积,但邪教徒们却仿佛不知疲倦,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前仆后继地冲向那片死亡的战场,像是想要以同伴的鲜血铺就一条通往元滦的道路。
柏星波的声音穿过人群,从不远处传来,他听起来似乎有些倦怠:“书都已经被我们拿到手了,那名邪教神子也该亲自现身了吧?总是这些小兵有什么意思?”
诸州劈开眼前的脖颈,注意不让血液朝元滦的位置方向喷溅,沉声道:“专心。”
柏星波:“再专心也不会马上结束,书在我们手上的消息只会迅速传出去,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被吸引到这里来。”
又炫技般一枪解决掉两名邪教徒,他抱怨道:“这是附近几个市的邪教徒全都赶来了吧?”
柏星波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后方,注意到诸州始终紧紧守护着元滦,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不禁笑道:“老像个鸡妈妈一样护崽可不好,也该放几个让元滦练练手吧。”
“毕竟你又不能一直在元滦的身边。”他语带笑意,却也透露出一丝认真。
“现在让元滦练练,有我们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诸州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隐隐心动起来。
元滦之后要去往危险莫测的里世界,虽然他想跟着去,但他的任何行动都注定会受到过多的关注,不利于元滦的任务。
即使元滦拿了他的学会徽章,他也无法放心。
柏星波说得似乎有一定道理,只有现在能让元滦面对如此之多的邪教徒了。
因为诸州的沉默,柏星波轻笑一声,将右手的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往后一抛。
那道白色的弧线划破了紧张的空气,精准无误地落入了元滦的怀中。
元滦手忙脚乱地接住那支枪,惊惶道:“我,我吗?”
柏星波失去了一支枪,也不见匆忙,游刃有余地在众多表情凶狠的邪教徒中间周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蛊惑力:“安心~其实和杀異种也没什么区别。”
元滦握住手中的白色枪柄,感受着枪身传来的微凉触感,敏锐地感知到这把枪要比防剿局的那把要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缓缓抬起那支枪。
柏星波和诸州不知道,这远远不是他第一次杀死邪教徒了,所以谈不上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但两人在前方拼杀,他也不好意思龟缩在后方。
诸州适时地侧身一闪,放过了一名冲向他的邪教徒。
那名邪教徒越过诸州时露出不敢置信的狂喜表情,他表情狰狞,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渴望,如同一头饿狼,不顾一切地扑向毫无防备的元滦。
元滦咬牙,双眼紧盯着那名邪教徒,朝对方扣动扳机。
“咔嗒。”
想象中的弹孔没有出现在对方的额头。
……这是空枪?!
元滦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瞬间变得震惊。
诸州的脸色微变:“你没有给武器充能?!”
柏星波手中上是学会出品的神术武器,这种武器和寻常武器不同,需要神术进行充能才能使用!
元滦不是学会的一员,根本不会神术,他怎么使用?!
柏星波想做什么?!
柏星波却只是轻松地摊了摊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