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赛第一周第二天,比赛照常开始。
不仅队友发现了,解说和观众也发现,今天的赵令冕打得格外凶残。
“北面一队,四人满编,像是TOC!”白银报点。
“压过去!”赵令冕指令简洁,“小霜高点架枪,看住他们可能转移的路线。白银跟我正面压,杀青绕后断他们退路!”
赵令冕飙车撞向那一队,停车后贴脸强攻,身法灵动,在狭窄的房区间穿梭跳跃,枪线拉得又刁又狠!
“砰砰砰砰砰!”
[DOS_Shrive]使用M762击倒了[TOC_Ray]
“漂亮!Shrive!先声夺人!这波贴脸强攻太凶了!”解说A惊呼。
TOC队员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反击。赵令冕在击倒一人的瞬间,一个侧滑步闪到掩体后,避开了呼啸而来的子弹,声音冷静:“二楼窗口,一个狙!杀青去处理!”
段青慈一颗精准的瞬爆雷几乎在赵令冕报点的同时飞入二楼窗口。
轰!
[DOS_Endall]使用素位弹击倒了[TOC_Sniper]
“打得好凶啊DOS!”解说将战场画面放大,“Shrive和杀青今天有点倾向于双突击,两个人都冲得好猛!”
“是不是转指挥之后没打爽,冕神今天不装了,‘我就把指挥打得这么凶,如何呢’?不愧是Shrive啊!”
TOC瞬间减员两人,阵脚大乱。
白银抓住机会从正面强压,赵令冕再次拉出身位,一把满配M762爆发出恐怖的火力,子弹精准地泼洒在试图封烟救援的TOC队员身上。
[DOS_Shrive]使用M762击倒了[TOC_Bear]
[DOS_Silver]使用AKM淘汰了[TOC_Ray]
[DOS_Shrive]使用M762淘汰了[TOC_Sniper]
一连串的击杀信息瞬间刷屏。
“我的天!零换四!DOS落地团灭TOC!Shrive这波操作……太凶残了!”解说B激动道,“这拉枪让我想起了他第一次登上联赛赛场时那股狠劲!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凶、更稳!”
“DOS说,‘你们都死’!哈哈哈哈,开玩笑的,镜头给到南部的KTE。”
决赛圈刷新在机场C字楼区域。场上仅剩三队,DOS满编,两队残编。
“二楼东侧房间,一个残血!”段青慈报点。
赵令冕甚至没有回应,直接一个闪光弹破窗而入,在敌人被白的瞬间,贴脸两喷。
[DOS_Shrive]使用S686淘汰了[KTE_Rock]
“北面矮墙后,独狼!”小霜报点。
赵令冕翻窗而出,人在空中便已开镜,快速上拉枪线,M24的枪声沉闷。
[DOS_Shrive]使用M24淘汰了[CC_22]
最后一名敌人试图封烟逃跑,赵令冕一瓶火精准砸进烟雾中心!
火焰升腾,对手变成盒子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恭喜DOS!再次吃鸡!”
“Shrive!当之无愧的MVP!他今天的表现……我只能用‘凶残’来形容!单人十一杀!这完全打出了他巅峰水准,Shrive的统治力还是太恐怖了!”
段青慈摘下耳机,看向旁边揉着手腕的赵令冕,对方眉心仍然蹙着。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在桌子下方握了一下赵令冕有些微颤的手腕。
“很厉害。”
不是安抚,而是肯定。
“必须厉害。”
赵令冕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没什么动作,蹙着的眉心却被慢慢熨平。
他转过头,对上段青慈的目光,反手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
比赛结束,赵令冕把收拾好的外设塞给陈升,道:“我有事处理,你们先回。”
“急什么!这都九点了,太晚了,你去哪儿?你挑个白天再处理。”贺严道。
“时间刚好。你不用管了,我这么大人了,可以的。”赵令冕摆摆手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身后仍有脚步声跟着,赵令冕无奈回头,对上段青慈紧绷的脸。
“小朋友,你来干什么?哥哥要处理点私事。”
“去哪儿?”段青慈盯着他。
赵令冕报了个地方:“我以前住那儿。”
段青慈对这地方并不熟悉,但还是猜到了赵令冕要干什么,道:“你要去找你爸?”
“当然。钱是他欠的,孽是他造的,现在派女人孩子来给他善后,赌我不忍心拒绝,让女人要钱继续给他赌。”赵令冕冷哼一声,“老不死的,造了一辈子孽,我不去找他,大家都别想安宁。”
“我跟你一起。”段青慈抓着他不放。
“别乱凑热闹,那地方挺乱的,我把你带过去,怎么跟你姐交代?”
段青慈道:“赵令冕,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去了怎么跟我交代?”
他皱着眉,绷着脸,紧紧抓着赵令冕的腕子,生怕他动如脱兔,下一秒就丢下他自己走了。
赵令冕看着段青慈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出声:“怎么搞这么严肃,就一个还没我高的男的,有什么不放心?好好好,你要跟着就跟着,就当散步了。”
·
赵令冕身影在闪烁的路灯下拉得很长。
老旧城区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他刻在骨子里的劣质烟草味。
巷子深处,一扇油腻的玻璃门透出浑浊的光线,门缝里挤出嘈杂的吆喝声、麻将牌碰撞的噼啪声,还有男人粗鲁的叫骂。
那声音穿透十几年的时光,瞬间将赵令冕拽回那个充满恐惧、屈辱和绝望的童年。
就是这扇门后,那个叫赵仓的男人,一次次输掉家里的口粮钱、母亲的医药费、他的学费。
最后,甚至想把他也抵押出去。
第49章 小巷2
“去看看。”赵令冕走进巷子。
那间棋牌室不怎么起眼, 门面用褪色红漆刷着“老赵娱乐室”,门口还蹲着一个抽烟望风的年轻人。
“赵?”段青慈皱眉。
红漆下是原本的门面,隐约可辨认是“付”不是“赵”, 应该是转手过一次的门面。
赵令冕也眯起眼睛。
“干什么?”门口的年轻人看见他们俩,警惕地站起来,灭了烟, 抱臂挡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二人。
“我找翠姐。”赵令冕也抱起手臂,作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凭借记忆说出这么一个名字。
记忆中原本这间房是一个付姓老头的, 有个孙女叫一翠,小时候赵仓来赌,把赵令冕关在门外,他还跟一翠消磨时间玩过几次。
“你谁啊?”男人没见过他,“付一翠早搬走了,你上文武巷找去吧?”
“我是她小学同学, 小跟班, 翠姐大姐大。”赵令冕面不改色地胡扯,“人家学习好,上初中了, 我没考上,修车去了。哎,翠姐怎么搬文武巷去了, 小时候她说那巷子里有狗, 还跟我打赌谁敢去呢。这怎么……门面都转让了?”
男人看了眼赵令冕扎眼的一头粉毛,信了一半,再次蹲下, 点了根烟道:“金盆洗手呗。行了,没别的事你别在这站着挡路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小子要是有什么想法,趁早打消吧。”
“怎么就有男朋友了!”赵令冕痛心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得要你同意啊,没事就走,挡我光了。”
“拿包烟再走。”赵令冕推门进去。
男人一下子站起来,瞪了他一眼,声音不耐烦:“你就站柜台这,别再往里走了,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