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利表情愤恨:“没想到,被誉为帝国战神的白斯梅利德上将,也和研究所那帮害虫一样,只想着怎么研究出自由度更高的“武器”,而不在乎这个“武器”会填进去多少性命。”
白根本没想用双生子做实验,一听他这么说,刚想解释,就听到一声低沉磁性的轻笑。
众虫朝着传来笑声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南祁垂着眼帘,神情轻慢,似乎根本没把斯朗的威胁放在心上:“你是再用你自己威胁我?”
南祁的声音不重不轻,眼睛里还带着笑,周身弥漫的气势却在这一句话里节节攀升,生生惊出斯朗一身冷汗。
“你们的命是我救的,你们脖子上、心脏里,动脉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我们拆除的,你们在这个世界上连正式的身份都没有,只要出现必然会被研究所抓回去。在你们冲进我虚洞的那一刻,就注定你们毫无退路。”
南祁嘴上噙着笑,目光却越来越冷,像是两把冰雪做成的极薄的利刃一样扎穿斯朗的肺,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白是军雌,受过良好教育,保家卫国刻在他的骨子里,他是君子,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但我不是。”
南祁目光幽深:“我是雄虫啊,是帝国唯一一只SSS级雄虫,白是我的雌君,也要听我的。我有自己的星球,自己的产业,我有钱、有权、有势,还有能力……你们见识过。”
顿了一下,南祁看着斯朗苍白的脸色,继续说:“你凭什么觉得你用自己就可以威胁到我,甚至可以在我面前杀了斯利,再自杀呢?”
南祁哼笑,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你算老几。”
斯朗咽了咽口水,南祁的一番话跟耳光一样抽在斯朗脸上,就差直接说他是白眼狼了。
斯朗也知道自己“白眼狼”,可是为了哥哥,他不能不提前谋划。
他们没有多余资本和南祁他们讲条件,他们唯一的资本就是实验体这个身份,以及拥有特殊能力这个筹码。
可南祁似乎比他们还要厉害,那个能在固体中任意穿梭的猫咪,以及猫咪展开的虚洞,南祁说那是他的虚洞,是他的能力。
那可是最珍贵的空间能力,是帝国研究所的研究员们都想在实验体上催生出来的能力。
然而,研究所经过几代努力,似乎都没有成功,南祁却有。
南祁有的,他们没有,他们有的,南祁也有,还比他们厉害,身份、地位、能力都不在一条线上,他们确实无法威胁到南祁,之前那么说,只是心存南祁他们见猎心喜的侥幸罢了。
他的目的是南祁他们不要动哥哥,先稳住南祁他们,后续再找南祁谈判,用自己换哥哥绝对自由和军部对哥哥的保护。
只是南祁的一番话彻底打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他知道,南祁没有骗自己,南祁是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也真是的想从他们身上探究帝国研究所的秘密。
所以,南祁不肯受一点威胁,想要他和哥哥甘愿成为他们研究帝国研究所秘密的钥匙。
意识到这一点,斯朗彻底陷入绝望,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吗?
他们不配拥有正常的生活,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报废,最后像不可回收垃圾一样被扔进焚化炉里烧成灰烬吗?
斯利被斯朗身上传来的巨大绝望一样压的喘不过气,整个餐厅里全是南祁冰冷气势圈起来的“领域”,他被压的就连拥抱一下斯朗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是坐在南祁身边的白。
白轻轻捏了捏南祁耳朵,声音里满是宠溺:“好了,你就别吓他们了。”
白话音才落下,刚刚还令虫窒息一般的冷冽气势冰雪消融。
南祁恢复懒散的样子,握住白捏他耳垂的手把玩着,抬头的瞬间,冷厉的眼神扫过斯利、斯朗,才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白任由南祁玩他的手指头,眼神既不温和,也不冷漠,就像是看待陌生虫一般。
“我们不会对你们进行伤害身体的实验,那是违反国际公约的,但你们毕竟是实验体,我们会对你们进行一些常规研究,
以及需要你们配和说你们知道的关于帝国研究所一切,其中就包括你们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南祁的虚洞。”
白:“只要你们配和,我自然会保护你们。信不信由你们,南祁虽然在吓唬你们,但却不是在骗你们。我们确实不在乎你们的死活,如果你们自己都不在乎,轻易就将死说出口的话。”
一番话说的斯利、斯朗同时沉默下来,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想把死亡挂在嘴边。
他们就是比最低等的雄虫还要低等的存在,就算他们有能力又如何,没有合法身份,又被研究所通缉,路已经走到绝境了。
为了有尊严,为了不再受那些无尽的苦,死亡反倒是唯一最不痛苦的解脱了。
所以,他们确实是白眼狼,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拥有的自由是南祁他们带来的。
“我说。”深吸一口气,斯利稳了稳心神,“最开始,我只是本能反应。那个虚洞波动的感觉跟我和斯朗使用能力时的精神力波动相似。”
“等冲进去后,我才反应过来,这种能力来源于精神力,和我们的一样的,只不过比我们更加稳定,似乎也对精神海无害。”
“一样?”一直没说话的蒲薄忽然出声,“你是说南祁使用虚洞时的精神力波动,与你们使用能力时的波动一样?”
斯利想了一下:“不是完全一样,但很接近。”
他说完看了一下斯朗,斯朗点了点头,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南祁:“如果不是知道他是SSS级雄虫,我会以为他也是实验体。”
“南祁不是什么实验体,”白皱眉,转移话题,“你们就只因为这个就如此鲁莽地冲进来?”
“也不是,我猜到你们是来就卡特的,卡特能进,我们自然也能。”斯利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本能反应里夹杂的情绪,沉默了一下,才说,“反正就算是死,也比在地狱里煎熬强。”
“行了,不说死了,你们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梅隆出声活跃气氛,“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伤害你们的,这是我们的原则,不伤害同胞。”
蒲薄接话:“具体事宜由我负责,我会先仔细检查你们的身体,抽你们的血,提取你们的基因进行检测,检测你们的精神海和精神力,这些能配合吧。”
双生子对视一眼,点头表示可以配合,蒲薄又道:“我还需要你们帮我鉴别一种药剂,放心不会给你们注射,我会给小白鼠注射,由你们观察小白鼠的反应,给我答案。”
双生子再次点头,表示没问题。
蒲薄:“暂时就这些,至于你们的住处……”
“我来解决,”白道,“就先住在二楼东侧的客房里吧,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不能出门,房间窗帘不能拉开,我暂时不会给你们配备星脑,你们的身份问题,我也会想办法尽快解决。”
斯利连忙道:“您放心,我们明白的,我和斯朗也会在借助这段时间,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斯利知道白对他和斯朗还不信任,没有把他们安排出去,是怕他们造反伤到其他虫,这点他完全可以理解。
初步达成共识,众虫才又投入到开心的用餐中。
白发现,南祁吃的很少,也不如之前精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白有些担心,匆匆把南祁夹在他碗里的菜吃完,拉起南祁就朝三楼卧室走去,留下众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祁也不知道白怎么突然拉起自己就走。他也没问,就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身后。
白把他拉进房间,锁了门,又把他按坐在床上,他还顺势将双手搭在白的腰间,开玩笑地说:“白,你要霸王硬上弓吗?”
预想中白脸红害羞的模样并没有出现,南祁看着白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睛里的担心仿佛化为实质,倏地就笑了。
“怎么了?”南祁拉着白面对面坐跨在的自己腿上,晃了晃他,“这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