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虫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南祁这么大脑洞。
可惜,想法很好,无法实现,黑市没有小虫洞能换。
南祁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来潜在语言,有些遗憾,他还挺想研究一下小虫洞的。
“不能弄也没关系。我已经想好了,我先遣精神体去送信,到时候咱们黑市相见,再进行治疗。平时有紧急情况,我的精神体可以送信,等我恢复,你们还可以藏我虚洞里,被我带着跑。”
“对了。”南祁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老师知道怎么去黑市吧。”
“哈哈哈哈哈。”
众虫哄然大笑,南祁几句话让他们一边觉得自己是傻子,黑市这个三不管、最适合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碰面的地方都忘了;一边又为白高兴,南祁是真的事事为白考虑,连他们都跟着沾光。
伦克作为老大哥,起身郑重给南祁鞠了一躬:“多谢,这么多天,你处处帮忙我们。从今往后也请你多看顾白,他不容易,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也请不吝开口,我们必然达成。”
未说话的梅隆、佩吉、蒲薄、托德也一起起身给南祁鞠躬。
南祁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换来了这么大的承诺。
求助似地看向白,就见白眼神温柔地对他点了点头,南祁摇摇头,笑了。
他看向目光灼灼的几虫,嗓音沉稳中透着感动:“白是我的伴侣,我喜欢他,就会护他,你们叮不叮嘱,有没有承诺都不会影响我的判断和决定。不过——”
南祁温柔的目光落在白身上:“不过,能和你们做朋友,成为兄弟的感觉不错,我南祁还算幸运。好了,煽情的话不多说了,还是先办正事吧,亲王府在哪里,我这就走一趟吧。白,你亲笔写明缘由。”
“好。”白也不耽误,起身去书房写信。
伦克带着托德先告辞了,他们刚刚回来,还有述职报告要写,梅隆和佩吉也回军部了,只有蒲薄留了下来,他要等凯佩尔亲王的病例。
很快白就下来了,小白猫尾巴蹭了蹭白,尾巴卷起报告扔进虚洞,又仔细看了亲王府的地址,脚步轻快地跑走了。
白在小猫跑走后,立马看向南祁,发现他并没有像昨晚一样“睡”过去,有些好奇。
南祁挠了挠脸,笑的有些贼兮兮的,白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一旁的蒲薄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是虐狗啊,他没想到,白谈恋爱居然是这个样子。
动不动脸红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冷面战神的威严。
不过这样也好,真一直无趣冷漠,南祁被吓跑了,就不好了。
他们这个从小苦到大的小师弟,终于能尝到点不同于朋友带给他的甜味了。
蒲薄微笑着看白和南祁凑在一起咬耳朵,忽然觉得自己不等在这里也可以。
“我也先回去了,这次得到的青色粉末很重要,我要尽快分析成分,明天我再来取病历,如果不在家,交给莉莉就行。”
他今天来白家里,估计那闲得慌的虫皇已经知道了,明天再来就说自己落下东西来取,他们也不会想太多,没准还会觉得南祁做了什么,白身体受损,自己才会频繁出入白的家里呢。
想到这个可能,蒲薄眼中闪过笑意,拒绝了白的相送,自己走出白家,驾驶飞行器离去。
一路上,他嘴角都挂着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请求跳了出来,蒲薄看着虚拟屏上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半晌,点击接通。
一只棕发棕眼娃娃脸的雄虫出现在屏幕上,未语先笑。
蒲薄抿了抿唇,率先开口:“乐朗,找我有事?我最近比较忙,等忙完,我会去看你,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糖果。”
雄虫乐朗双手托腮,眼神有着哀怨:“蒲薄,已经成年了,你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把我当虫崽儿哄,这样的借口,你这个月已经跟我说过三次了。”
蒲薄一噎,自己已经敷衍过乐朗三次了吗?
“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虽然你从没把我当成过你未来的伴侣,但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不用被强制匹配?你也让我不用刚成年不久就当种虫,所以——”
乐朗娃娃脸严肃:“所以,你是不是也要稍微那么在意我一些,让别的虫看不出我们只是契约夫夫?”
蒲薄沉默片刻,张口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乐朗的眼睛腾地亮了:“好呀好呀,最近开了一家卤味店,据说超级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吧!”
蒲薄失笑:“好,一起去,明晚我去接你,你记得跟伯父说一声。”
“没问题,不耽误你忙了,我去找雌父了,明晚见。”
说完,乐朗挂了通讯,风风火火地跑去找雌父了,蒲薄也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没有下飞行器,而且静静坐着,思考自己和乐朗的关系,以及未来。
乐朗普提是内务部长马尔滋普提唯一的孙子,今年才成年,却已经是蒲薄的未婚夫了。
原因无他,两家算是世交,在还没他和乐朗时,两家就定下了亲事。
他先出生,乐朗比他晚了无语23年才出生。
本来他以为这婚事会因为他和乐朗的年纪不太匹配不做数,他还是要面临45岁时被强制匹配,或是被家里的老顽固再送去另一家联姻。
没想到,普提家族却还承认这个婚约。
普提家承认,弗格斯家族怎么会悔婚。
他就这样阴差阳错躲过强制匹配,躲过再次被送去联姻的命运,有了可以学自己想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间。
所以他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未婚夫情感极其复杂,他对乐朗只有亲情在,乐朗对他估计也是如此,可他们两个却被绑在一起,以后大概率真的会登记结婚。
可就算是契约婚姻,因为家族利益绑在一起,他俩注定离婚困难,这对乐朗以后喜欢的雌虫不公平。
特别看过白和南祁相处,以及知道老师和凯佩尔亲王真心相爱后,他更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深深叹了口气,蒲薄决定明天先探探乐朗的口风,随后下了飞行器,回公寓休息去了。
蒲薄公寓相反方向,一座巨大的府邸中,往来虫侍有序穿行在偌大的庭院里,托盘中药汤的苦味十步开外都能闻到。
南祁耸了耸鼻子,跟着药味轻巧地穿行在庭院的花草、假山、树木之间。
直到虫侍进入一栋极具设计感的二层小楼里,南祁才停下。
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南祁爬上了一棵巨大,他说不出名字却对着开着窗户的树。
这树冠大如云,开了大朵大朵的雪白的花,花香扑鼻,南祁躲在硕大花朵里,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才没有那么痒痒了。
小爪子揉了揉鼻子,南祁开始通过巨大的落地窗,仔细观察这栋小楼。
只一眼,眼睛就亮了。
运气太好了,这个有着大大落地窗的房间居然就凯佩尔亲王的房间。
房间里,凯佩尔亲王靠在床头,艾优珀西手里拿着药碗,正一点一点喂凯佩尔亲王吃药。
凯佩尔亲王时不时咳嗽一声,每一次咳嗽脸上先是血色全无,再是潮红上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肩膀也是抖着的,确实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艾优珀西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浓,咬着唇,像是忍受着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
“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南祁伸了个懒腰,后脚一蹬,空中划过一道白色流光,南祁已经落在了房间柔软的长毛地毯上了。
南祁故意弄出了动静,落地窗又正对着凯佩尔亲王的大床。艾优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这要是都发现不了,他也愧为帝国元帅了。
看着迈着优雅步伐朝他们走过来的小白猫,艾优和凯佩尔对视一眼,都觉得小白猫有古怪。
他们府邸周围不是没有猫,他和凯佩尔偶尔出去还会喂猫,但这些猫胆子都不大,根本不敢往虫多的地方钻,更别提直接登堂入室,还这么淡定了。
而且这只猫太干净了,蓬松的长毛柔软飘逸,像是上好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