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49)

2025-08-27 评论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赤裸,姬青翰睁开了眼睛。

  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深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一股狰狞的疯狂,呼吸似乎微不可闻。

  他审视着卯日。

  目光阴鸷又冷漠,仿佛卯日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他是盘踞在山林的猛虎,正在打量着入侵者。

  姬青翰无法控制,又想起了卯日白日里的所作所为,轻佻、风流、放纵,太子爷能将所有下流的词赐与一道鬼魂,他从来没遇过这样一个鬼,明明都已经与他有染,却始终不忘勾引他人。

  姬青翰一次又一次放任对方,宠着对方,像是养一只画眉鸟一般,任凭对方停在他身上,甚至把他当做一件玩意,一个卑贱的通房使用,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卯日呢。

  这样的宠爱换来艳鬼一次又一次将目光凝在他人身上。

  神仙哥哥。

  他面无表情地把新的称呼咀嚼了一遍又一遍,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冷静、强硬地命令卯日。

  “脱衣服。”

  他要看看神仙与活人有什么分别。神仙又在哪里快活逍遥,一转眼就多出两个弟弟。

  卯日长眉一挑,唇角带着笑,手指绕过了身上的银饰,先开始脱自己的礼服。他的动作有条不紊,领口逐渐松散,露出雪色浑然的颈子与一小块胸膛,细腻的肌肤似乎在光中散发着圣洁的光。

  他毫不扭捏,目光坦荡地盯着姬青翰,神态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丝毫不觉自己的举动诱人眼目。

  卯日将自己的长发拎在掌中,他的身形较姬青翰来说稍微有些瘦削,但修长挺拔,肋骨下线条倏地收紧,蜂腰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这是一具蕴藏着力量的男性身体,并且骨子里的强势与骄傲也从不亚于太子爷。

  巫礼向来专精傩舞,卯日自然不例外,宫廷傩的舞蹈繁复辛苦,他不光要保持身材匀称,周身线条充满美感,更要拥有良好的体力去完成那些长时间的祭祀。

  姬青翰:“过来。”

  卯日朝着姬青翰走了一步,零散的腰封因为动作滑落,他身上最后的遮挡物也垂落在地,露出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白得刺目,若是圈在腰上必定爽得人醉生梦死。

  他走到姬青翰的浴桶边,没等姬青翰继续下令,已经踩着凳子翻进了桶中,水波汹涌地拍打着桶壁,很快因为两个成年男子占满内部而溢满出去,湿了一地。

  水位上升,原本只到姬青翰胸膛的水一下子没过了两人咽喉。像是有人掐着脖颈,遏制住了卯日的呼吸,他在水里直了一下身体,一条胳膊伸出桶,依在桶边支着脸。

  卯日呼吸都是潮湿的,只笑吟吟地问:“怎么了弟弟,有闲心邀我共浴。”

  姬青翰:“白天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卯日眼光流转:“大水,昨天顺手救的百色人。”

  姬青翰呵了一声。

  “很好。”姬青翰说,“我们巫礼大人真是璞玉浑金的淑人君子,总能遇上患难之人,救他们于水深火热当中。”

  他捧着卯日脸,八风不动地问。

  “你是菩萨,巫礼大人?”

  卯日可不吃他那一套。

  他撑着脑袋,一只手握着姬青翰的手腕,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他温热的皮肤。

  “怎么酸溜溜的。”

  他凑近了一些,两个成年男子在浴桶里本就拥挤,现在几乎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卯日的手指顺着姬青翰的下颌爬上了他的唇鼻,他揩了一把,又落进水中,水蛇一般柔滑地抚着姬青翰的胸膛。

  “太子爷的占有欲可真恐怖,巫礼好害怕呀。”

  他话里说着害怕,可那张叫人挑不出错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意。卯日语调轻柔,眼尾上扬,尾音故意拖长,似水里的涡旋一般拖着姬青翰的神志陷入深渊。

  “要不,我哄哄你吧,青翰。”

  没心没肺,从不正经。

  巫礼的话里没有一句真话。

  他只是当姬青翰是样好玩的物件,轻贱得似是路边的野草一般。姬青翰十分不满对方的态度,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事总叫太子爷额角突突跳动,后槽牙都咬紧了。

  无数阴鸷的想法似是扭曲的九曲桑盖在他的头顶。若是有一把刀在姬青翰手边,他一定握着刀柄,抻着卯日的腰腹,一刀一刀扎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要乱刀捅死巫礼,把那些冒犯他的言辞与态度连带卯日这个人都碎尸万段。

  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然难解他心中的焦躁与怒意。

  姬青翰一言不发,猛地伸手按住他的脑袋,狠狠往水里一摁,手臂上青筋鼓起,他突然爆发出来的力度大得骇人。桶中的水又涌出去一截,三息之后,他捏着卯日后颈将人提起来。

  巫礼眯着眼咳嗽着,脸庞上淌着水,偏艳的薄唇微张,吐出透明的水,卯日拧着眉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姬青翰捏着下颌,吻到唇。

  令人头皮发麻的力度,唇舌顺着缝隙钻了进去,他的动作蛮横又粗鲁,似是要剥夺卯日口中的全部呼吸。卯日身体一酥,就要往下滑,姬青翰一把攥住他瘦削的手腕,扣压到胸前,另一只按着卯日的后脑勺吻得更深,逼迫他将双唇张得更大,一条滑腻的软舌被另一条炽热的舌头纠缠住,姬青翰带着恨劲吮吸着对方,灼热的呼吸几乎烫伤了卯日的皮肉。

  明明桶里还有阻隔两人的水,可现在那些哗哗作响的水仿佛凭空消失,一波波微小的水浪拍打到两人身上,谁也无暇顾及。

  吻逐渐变得毫无章法,毫无情谊,太子爷满腔不满而生怒,荒唐地发泄着情绪,而卯日神色茫然又故作隐忍,心中却放肆地享受着即将降临的惩罚。

  卯日的喉咙间泄出一声呜咽,被这个焦急粗暴的吻挑起了欲望,心神却隐隐飞扬起来。

  他不知道姬青翰发什么疯,可艳鬼实在喜欢带着毁灭意味的吻。

  姬青翰就像要把他整个人大卸八块,随后一块块吃下去一般。卯日浑身上下细小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的腰腹开始因为兴奋颤抖,伸手按着姬青翰的臂膀,指腹生涩焦急地抚摸着对方的胸膛,他感受到姬青翰臂膀因为用力鼓了起来,肌肉硬邦邦的,这可是之前从未感受过的体验。

  口呷生津,他懒洋洋地舔着唇瓣上的水,被姬青翰按到水中,面颊贴着对方饱满健硕的胸膛,擦着微微抽动的小腹过去,最后唇齿杵到姬青翰。

  说来很公平,姬青翰帮过他一次,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帮太子爷。

  姬青翰双目阴沉沉地盯着水下的巫礼。

  艳鬼在水下也能做水鬼,他与人的最大区别,卯日不会淹死。他待在水里的时间那么长,长得姬青翰都在思考需不需要将人拖出来,吸一口新鲜的氧气。

  但巫礼只专心做事,把姬青翰弄得浑身皮肉紧绷,爽得眯起了眼,终于大发善心把卯日拎了起来。

  他将卯日的头靠在自己的肩颈上,唇靠着卯日湿漉漉的耳畔,亲密无间地揽抱着他,慢条斯理地喘了一声。他没有刻意压抑,里面蘸着的浓烈欲望似是热浪扑到卯日身上。

  巫礼张着嘴呼吸,目光幽幽的,眼中因为长时间待在水中有些泛红,看上去带着一股可怜劲,叫人胸中充满了施虐欲,只想着更加强势地对待他。

  但姬青翰心中清楚,这是一个可恶的浪荡骗子,他像是话本里的那些精怪,享受着欢好,蚕食着人的精气,看似动了情,实则一颗心却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又或者说,他没有心。

  这是一个没有心的艳鬼。

  不光骗人的身体,还会勾走看见他的人的视线、控制他人的呼吸。

  最后又弃之不顾,纯当做玩意。

  太子爷向来厌恶这样的风流子弟,可对方是卯日,他又不得不再三忍耐。好在卯日只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耀武扬威,他还能掌控住情绪,但卯日要是在其他地方与别人厮混。

  姬青翰胸腔中边涌出了一股怒意。

  他的东西,他的人,他的鬼,决不允许有旁人觊觎半分。

  阮次山要他不纵欲,姬青翰就问医师要了几根玉势,这里的玉赶不上丰京的玉水头好,做工也比较粗糙,只能说像模像样。他直接拿了最粗的那根,挖了一团膏药抹在上面,只从头到尾抚弄得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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