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u完狼崽剑灵他死了(41)

2025-08-27 评论

  柳沟村是公平的,每有一个燕岂名恢复灵力,对应的,就有一个倒霉的似星河灵力尽失。

  燕岂名学他抱臂站在一边,似星河黑着脸搓野麦。

  麦穗被灵力烘烤过,外壳松脆,平铺在石板上,木槌每次敲打碾过,就有棕黄的麦粒掉出来。

  一群小豆丁挤在矮房门口,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上面写满了“哇”。

  似星河脸更黑了。

  要不是燕岂名一脸犯难地掏出清寒,准备拿剑捣鼓,堂堂魔尊大人决不会屈尊来喂这群崽子。

  不知道灵力互换的契机在哪,但随着灵力转移,清寒也回到了燕岂名那里。

  安全地,躺在,他的丹田里。

  燕岂名一边监工,一边和铁柱聊天。

  一夜之间,新任老大被相好的弄下去了,变成任劳任怨的小娇夫。

  铁柱努力不要让自己的眼神往那边飘,因为似星河看起来真的能杀了他。

  燕岂名带笑,问他:“所以昨晚的那个蛟老爷,现在可以说了吗?”

  铁柱抹着汗点头。

  都一下把空地给平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是隔壁村的,零碎知道一点,但其实也有限。

  半个多月前,天衍宗来了一位仙长,缴了附近山里一窝魔修,随后在柳沟村发现不明牌位,供奉的“神”和那窝魔修相呼应。

  经过一番排查,这情况不独在柳沟村,但这里情况最严重,几乎家家户户都被魔气侵蚀。

  燕岂名若有所思:“仙长离开时,应该把魔气都驱逐了,牌位也销毁了?”

  铁柱点头:“正是这样,不过……怪事也就发生在那之后。”

  原来燕岂名离去当晚,两村中间的那条河突然暴动。

  “……入了夜感觉地龙翻身,金线溪那边水声轰隆哗啦地响,和水淹陈塘关似的,还以为闹龙王呢。这不旱不雨的,没人敢半夜过去看,第二天一早,又什么都消停了。”

  燕岂名皱眉:“但你不是说蛟老爷?”

  铁柱:“哦哦,快说到那了。过了几天,我姑姥爷家的儿子不是要成亲嘛,我过来替他送喜帖,本来都挺正常的,过了河,才觉得不对……”

  那天明明是个晴天,铁柱一进柳沟村的地界,却莫名其妙起了大雾。他什么也看不清楚,摸着雾走了几个时辰,都在原地打转,后来刚见到天光,就被一个闷棍打到了祠堂里,里面满眼牌位……

  “牌位?”

  燕岂名打断他:“你在祠堂看见的牌位长什么样?可是这样?”

  他手指微动,地上一根短树枝跳着勾画起来。

  波浪盘绕的图腾才现出一半,铁柱已经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想了想,又比划:“两边还有这样的花纹。”

  他的画功不太好,乱糟糟勾出两条由细碎短线串成的链子,左右堆在边上,看不出来是什么,最像是鳞片水纹交织的图案。

  铁柱不好意思地笑:“后来他们就把我捆了去祭蛟老爷,里正说我姥姥外嫁,血缘早就薄了,不进族谱,不算村里人。是老大把我救出来,带上了山。”

  再细问,他就只有半昏迷时,听到村里人议论,柳沟村人跟着去祭拜的,心诚能得到蛟老爷的标记,有机会学上天入地的本领,和那些仙人一样。

  但具体的,只有真正交过手的老大才知道,他当时被裹在草席里,什么都看不见。

  燕岂名听着听着,已经倚到了树上,手指在下巴一点一点。

  铁柱余光瞥似星河,小心翼翼地问:“老、老大,你们真的没见过蛟老爷啊?”

  燕岂名微眯起眼:“你其实是想问,我们是不是被标记过了?”

  铁柱一僵,燕岂名轻笑:“别叫我老大,实不相瞒,我俩是行走江湖的走卦人,年幼时有缘,被一位老半仙点拨了一二,会点障眼的术法。你叫我燕大,叫他,额……燕二就成。”

  铁柱欲言又止,障眼法这么厉害吗,而且,怎么在两个人中间流窜,一会有,一时无的。

  燕岂名笑眯眯:“哦,其实我们还是双生子,所以不能离开太远,不然术法就不灵了。”

  铁柱:“……”

  他再是个憨直的,也知道不能再问。

  ……

  铁柱捡柴去了,燕岂名转过身,被站那看他的燕二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一敛笑意,不动声色地站直了些,努力显得正经。

  他问:“魔尊大人的野麦都……唔,弄完了。”

  石板下面落了一堆麦壳,不知道似星河是怎么分开的,留下棕黄青绿交杂的麦粒堆在上面,干干净净,颗颗分明。

  似星河的眸子也黑白分明,盯着他。

  燕岂名只心虚了一下。微心虚。

  自己昨天做凡人,耳力大降,轮到似星河,总不会还能听见。

  他绕过似星河,背对着他检视石板上的麦粒,不经意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魔尊大人叫什么。”

  方才差点脱口而出“似二”,燕岂名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似星河的名字,一直魔尊魔尊地叫。

  似星河跟过来,在他背后:“燕二。”

  燕岂名:“……”

  该死的狗耳朵,他怎么全听见了。

  清晨的风卷过一丝凉意,旁边不远处,还挤着一堆嗷嗷待哺的小豆丁。

  燕岂名丝毫不慌。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这时露怯跑开,才是下下策。

  他淡定地把麦粒扫进锅里:“够吃了。”

  毫不避讳递给似星河:“那接下来也辛苦魔尊。”

  似星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去汲水淘了米,配上一些野菜山菌,等火堆升起来,用他们熬了一大锅粥。

  ——铁柱摘的蘑菇被他扔了大半,这一伙子人躲在山上,现在也没把自己毒死,真是福缘深厚。

  孩子们灰扑扑的小脸笑开,捧着粥坐在一边吹凉。

  食物匮乏,暂时有灵气的燕岂名没和他们抢。风把熟悉的香味送得很远,似星河难得平和,坐在他旁边,突然道:

  “魔界很多地方与修真界不同,但也有野麦。”

  燕岂名警觉:“是吗?那看来魔尊大人是过过苦日子的。”

  似星河没说话。

  居然不嘲讽他,燕岂名侧头看去。

  似星河看了一会吃粥的孩子,突然垂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他睫毛黑翘,垂下时微微地颤,很容易让人忘记平日里漠然冷酷的形象。

  似星河很轻地说:“我曾经以为那是苦日子。”

  燕岂名感觉心头颤了一下,但等似星河再抬头,那一瞬不属于大崽子的脆弱消失,又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似星河站起来,神色依旧冷淡:

  “去找人问清楚蛟蛇的事吧。”

  等解决灵力问题,他把清寒抢回来,事情总能慢慢理清楚。

  好险他们过去的早,老大昨晚被似星河揍了一顿,又饿得不行,正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时候。

  燕岂名给他输了点灵力,顺道打探了些更进一步的消息。

  从燕岂名离开那晚,短短半个多月时间,所谓蛟老爷就现身了两次,每次现身第二日,里正必定要率全村人祭拜,送上人牲,直接沉入水里,说是给神的献礼。

  这破庙里躲着的人,包括那群孩子,无一例外,都是从水里捞起来的祭品。

  燕岂名皱眉:“都是?”

  两次捞起来这么多,那一次得送下去多少?

  老大叫做刘青,是路过的镖头,第一次差点被抓,见势不好直接带兄弟躲到了山上。

  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数目,但应该不少,分散关在不同村民家里,一般是到夜里才用草席捆住抬出来。

  燕岂名若有所思:“这蛟倒是个讲信用的,祭品跑了大半,祭拜一次还能消停几天。”

  刘青犹豫了一下,才瞄着似星河,小心翼翼地又说,燕岂名和似星河他们两个比较奇怪,昨夜明明不是祭拜的日子,是有弟兄饿得不行,想冒险下山弄点吃的,才在河边捡到昏迷不醒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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