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岂名企图先发制人,口不择言起来:“你其实就是更喜欢清寒吧,之前看见我白发的样子,也明明更喜欢,而且对它比从前对我好多了,砍又不舍得砍的,水也不舍得沾,哼,你就是喜欢清寒不喜欢我吧!”
似星河苦笑不得地攥住他的手腕:“阿名,这是酿了多久的陈醋?我喜欢谁,对谁喜欢得情难自抑,你难道不清楚吗”
说到情难自抑,他声音低沉似有所指。
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下涌上来,似星河情动的样子,烛火摇曳,灯下美人,还有美人的那些手腕……再叠上清寒的大秘密。
燕岂名满脑子完了完了,红着脸甩开他就往外跑:
“不清楚,不知道!你干嘛老是追着清寒不放!”
似星河从后面追上来,揽住他的腰。
燕岂名呜呜缩着要逃跑。
似星河亲亲他的耳尖:“小燕哥哥这一心虚就喜欢倒打一耙的习惯,真是没改过呢。”
燕岂名企图推开他,这下被一条大尾巴缠住。
大尾巴狼轻轻将灵气探入他的丹田,有道侣契为系,一点没受到阻碍。
“好奇怪,”似星河在他耳边说,“阿名好像一直不喜我用灵力碰它。”
他用那炽热又缠绵的灵气,轻轻在完好的清寒剑身上弹了一下。
燕岂名腰间一酥,弓身呜咽了一声。
“这里?还是这里?”
似星河好像发现了什么规律,越来越多的灵力缠到剑身上。
他笑着像弹琴一样,灵气和他修长的手指一般灵巧:
“小燕哥哥,还是说……你喜欢这里?”
燕岂名被他打横抱起来。
这时候,放在房间中央的床榻就非常实用,三两步就到。
燕岂名被放下来,被欺身压上,还要垂死挣扎。
救命救命救命,怎么会没有挣扎的余地!
这时,头顶的同心灯一晃而过,燕岂名立马抓住了救命稻草。
死到临头,也不矜持地想藏住自己扎灯的事了:
“似星河,你个混蛋!刚刚还说要听我的,我给你扎了满城的花灯,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跑了!”
他凶狠地抵住似星河,什么词都乱用一气:“忘、忘恩负义!”
似星河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我有好好看的,这一盏不是阿名最先扎的吗?”
燕岂名瞬间漏气:“你怎么知道!”
跟着又强行硬气起来:“满城的花灯,你就看了一盏!”
似星河压下来,亲亲他的脸,有点得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已经让鸦羽全部带回来了,就挂在外面,一会完事了,一起去看?”
燕岂名脸红得滴血:“你、你现在简直不要脸得可怕!”
似星河毫不在意:“嗯,小燕哥哥不是要做我的禁。脔嘛?”
燕岂名:“???”
他怎么在皮薄皮厚之间切换如此自如?
似星河将燕岂名压入床榻:“答应了的,不太过分,可以有下一次的是不是?”
燕岂名踢他,可以个鬼!一边红着脸仰头,被迫承受着这个有点过分的吻。
正在这时,殃渡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尊上,急信!”
似星河闭了闭眼,动作不停:“等着!”
殃渡咽口唾沫:“尊上,仙门来的。”
似星河:“幽冥来的也给我等着!”
殃渡:“事关燕仙君,信笺匿名而来,言有一计献与尊上,可折先天剑骨。”
似星河脸色一变,翻身而起。
第68章
讨魔那日,似星河曾在合盟书上寄了一道蕴含他魔息的灵力。
现在,一缕魔息就附在眼前的信笺上。
他们离了栖锋阁,正在偏厅。
殃渡低头汇报:“鸦羽在野外捕获了这封信笺,从魔息弥散的程度看,是昨天夜里放出来的,在外游荡了不短时间,暂时还没追查到来源。”
似星河攥着信笺,面色难看。
信笺里不止写了献计,还明言折碎剑骨之法藏在剑冢中,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不管魔尊是真心爱护燕岂名,要为他消除后患也好,还是只想折辱燕岂名,想要废了他也罢,都不可能放任这个方法落入别人手里。
他被请入其中,献计之人却巧妙地通过一句只知线索,不知具体办法,进退都挣得了余地。
燕岂名在一边笑眯眯:“真是不知死活,小聪明都耍到魔尊大人头上来了。”
殃渡擦了把汗,感觉被燕仙君抢了台词。
似星河无奈地看燕岂名,他倒是玩得开心:“阿名,这人分明是冲着你来的。”
若是只奔着山河盘,短时间内很难拿出这样一条指向清晰的线索,只能是蓄谋已久。
燕岂名凑过来,安抚地捏了下他的手:“你这就是关心则乱了,说不定是引你过去,帮他劈开什么自己取不到的东西呢?”
似星河的脸色还是阴沉,想到仙门这么不干净,燕岂名在里面混了这许多年,被小人恶意的眼睛盯着,他就想杀人。
“阿名,事了搬来和我住吧,或者我们把仙盟砸了,留一个天衍宗就好。”
燕岂名:“???”
他扭头去问殃渡:“你们尊上在魔界就是*这么干的吗?”
殃渡十分自豪地点头:“正是如此,如今魔界只剩一个魔宗了。”
燕岂名好奇:“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宗门叫什么名字。”
殃渡:“魔宗!”
燕岂名看他,等了一会,试探:“魔宗?”
殃渡骄傲:“不错,就叫魔宗!”
燕岂名:“……”
似星河:“……”
顶着燕岂名打趣的眼神,他第一次后悔在魔界只忙着打架了,根本不想理会这些花里胡哨的事。
燕岂名轻咳,牵起手安慰他:“言简意赅,言简意赅。”
他偷偷给似星河传音:“好听的词语,悄悄说给我听就行,反正你们魔界剩下那些也是一群笨蛋。”
似星河睫羽一颤,脸微红。
“没事,”燕岂名又笑眯眯晃晃他,“剑冢这事好就好在大鱼急得不行,我们再钓他一钓,就能自己蹦出来。”
说着目不斜视把话题带过去,显得可正直似的。
似星河:“……”
他算是发现了,这人在不觉危险的时候,就可劲撩拨他。
殃渡眼神左右一晃,垂眼磕到了。
可恶,尊上和燕仙君说什么悄悄话呢!
似星河轻咳一声,问殃渡:“千姨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他日前发了鸦信让千醉蓝过来修真界,起初还得了回信,一直不见人,再发就没有回信了。
殃渡摇头:“找不到人,可能已经不在魔界。”
燕岂名倒是对这位千长老很感兴趣。
他问似星河:“如今魔界是什么情况?难道还不能自由通行吗?”
方才过来偏厅的路上燕岂名已经看见,承载着魔……嗯,魔宗的这片山群,像是自然而然融进了周围山川之中,都这些时日,仙盟居然也没人觉得奇怪,前来查探。
似星河捏捏眉心:“不行,如今回归的进程被我强行卡住,通道只能单向,而且不能带许多人,我最开始只带了殃渡过来。”
他那头疼的模样多少有点眼熟,却不像是担心安危的样子。
所以是怀疑那位千长老已经跑过来又断联了还是怎?
燕岂名沉默一瞬,这做派,怎么有些似曾相识。但她好像是魔修。
他稀奇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
似星河犹豫着看他一眼。
燕岂名捏捏他:“今日欲言又止的?”
似星河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却起了个有些远的话头:
“阿名,师兄曾说,你师尊本来只打算收他一个弟子,后来又把你抱上山,可有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