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煜冷着脸,伸出两只手指抵在席墨的肩膀上,用力把人推开:“法律红线,不可侵犯,你离我远点。”
席墨从善如流地露出个委屈的表情:“……用完就丢,要不要这么无情。”
时停煜整理了下自己被弄褶皱的衣服,眼神坚定得要入党:“呵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
席墨叹了口气,遗憾地开口:“学长刚还没多少意识的时候,乖乖的,还用力抱着我的腰,埋头在我胸口上蹭蹭,身体很软。”
时停煜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席墨这句话:“应该不会,在深度任务中的时候,我情绪挺强烈的,不太可能是放松的状态。”
席墨闻言,垂下眼:“什么情绪。”
时停煜从这双一直带着散漫笑意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悲戚和挣扎?
“记不得了。”
席墨勾起一个笑容:“是吗,记不得也没有关系。”
时停煜看着席墨,带着点考究,无数念头从他脑海中划过,无数问题卡在喉间,异常酸涩,深呼吸一下后,他开口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席墨点了点头:“什么?”
“我和你之间有过约定吗?”
时停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意识还有点茫然。
席墨垂下手,能捏了捏时停煜的指尖:“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时停煜扬起一个笑容:“那就是证明我们之前认识。”
席墨张了张唇,忽的笑了,好吧,他早该知道的,时停煜的每一个问题都是试探,套话,不会把自己真想问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时停煜不打算问其他的了,有过誓约,关系很近,他一个人从出租屋醒来,想来,之前是跟循环做过什么交易的,席墨既然不能回答,他也没必要揪着问。
他看向席墨,席墨在得知他重回循环的时候,是怎么从万千直播间中,精准地选出他的。
席墨捏了捏时停煜的手腕,上面的伤还在,铃铛还在,语调压着:“学长,对自己这么暴力?”
时停煜手腕一阵阵的疼痛,拉回了他到处乱飘的思绪,收回手:“走了。”
席墨站在原地。
时停煜走着走着,一转头,席墨还站在原地,站得还笔直,嘴角下压着,看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脑子里缓缓跳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又哪里招惹到这尊大佛了?大佛怎么不开心站在这里了。
时停煜缓缓把对席墨的疑问挪到自己身上,他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相熟的?
难道他真做了点犯法的事情?
不对,他不是同性恋啊,不可能会跟席墨发生成那样的关系,可是他大概率也不会找一个这样的……挚友。
难道是他当时跟海豹大战三百回合后,脑子受到重创发生严重脑震荡了,整个人□□连同人格发生巨变,于是找到了席墨,并跟这个席墨建立了非常坚固的关系。
别人的性格没法改变,时停煜果断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问题在他,哄哄没关系的。
犯下的罪孽,都是要偿还的。
时停煜睁眼,抬步向席墨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祖宗,这样可以了吗?”
第113章
“好。”
席墨强行跟人十指相扣:“学长, 你刚刚犹豫什么?”
时停煜:“人还是不要对明知道会失望的答案抱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了。”
席墨凑近时停煜,称呼叫的越来越亲密:“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哄哄我吗。”
时停煜听到了这句话, 放下心:“我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海豹摇晃仁了。”
席墨屈指在时停煜的掌心中轻轻挠了挠:“哥哥, 我好伤心啊, 好伤心啊,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渣男。”
席墨轻轻松松就给时停煜扣上一个渣男的帽子。
时停煜盯着这个16岁, 一米八几的超大版max的席墨, 又一脸难评地低头看着自己, 他的身高178也不算矮,他能渣到他了?
“哦,你脑子被海豹揍了。”
时停煜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并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稀少的同理心:“哪只海豹把你揍成这样的,我帮你去复仇。”
席墨低低地笑了一声:“学长, 你打不过海豹怎么办?”
时停煜攥着席墨的手:“那就让海豹把我俩都敲晕。”
席墨手下无意识的用力了一点:“学长不是说自己的那条黄泉路要自己走吗?现在要跟我一起走吗。”
时停煜偏头看向席墨,语气平静:“你不是病还没好。”
席墨被这句话哄的智商骤降到-799,都没脑子作妖了, 一路被时停煜牵到前院, 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等待谷乙他们结束。
时停煜靠在一边, 手中是一张奇奇怪怪的规则单。
规则单很轻薄的一张纸,上面就两条规则。
【1.不要相信谷乙】
【2.烧了所有睡莲。】
席墨回过神的时候, 面前就多了一张规则单。
时停煜见席墨这睿智的眼神,疑惑地挑眉:“怎么了?”
席墨伸手接过,嘟嘟囔囔地:“魂都跟着你飞走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时停煜把自己抽得干干净净的:“不准碰瓷我。”
席墨低头看着面前的两条规则。
哦吼,出现了相悖的规则。
“你怎么想?”
席墨把规则单折好,放进口袋中。
时停煜抱着手,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现在不是很明了了。”
席墨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我不知道,学……”
时停煜举起拳头。
席墨称呼喊到一半,戛然而止,他毫不怀疑,他要是继续挑衅说完这句话,他就能去动物园cos熊猫。
原则上时停煜不会轻易动手揍人,可是现在他好像在原则之外了。
院子中氛围沉寂下来,席墨眼巴巴地看着时停煜。
时停煜放松下来,用眼神示意席墨继续说。
席墨被恐吓了一下,脑袋上翘起来的毛都焉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薅点符篆去烧掉那些睡莲,完成第二条规则,第一条的话,目前来说,不着急。”
时停煜想起那些符篆:“我觉得,薅光那边的符咒有点太光明正大了,而且也不一定能烧光。”
席墨安静地等着时停煜的后续的回答。
时停煜镇定:“我去把那些花给摘了。”
席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刚刚烧了那些花,我们已经违反规则了。”
时停煜按住席墨,伸手从席墨的口袋中夹出那张规则单,眼中带着点胸有成竹地意味:“我们现在不是拿到许可证了吗?”
席墨了然,饶有趣味地仰头看着时停煜。
面前昳丽的青年,有实力,有胆量,关键是聪明的要死。
叠好的规则单在手中转了一圈,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席墨握住时停煜的手腕,用了点力:“哥哥,说完正事了,我们继续治病吧。”
时停煜笑了笑,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没有想理会席墨的意思。
谷乙也没弄太久,半个小时出来了。
“走吧走吧,岑老板已经备好菜了,我们现在过去。”谷乙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纸擦干手上的水:“哦,阿玲姐带着吴灵也快到旅馆了。”
时停煜接下这句话:“嗯,吴灵刚刚给我们打过电话,说刘暖他们暂时得住院观察。”
谷乙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风铃也不高啊。”
席墨听了这句话完全没有半点心虚,还在认真给自己治病。
只要没碰到伤口,时停煜任由席墨捏了,反正共感还在,他俩碰在一块跟摸自己差不多,所以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席墨这么热衷于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