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深呼吸之后,说:“没事,我忘记你在家里了。”
随后,他把已经烘干好的衣服塞进了江渊的怀中。
他说:“你去厕所换吧。”
随后, 江渊顺从地摸黑去了厕所。
他穿好了衣服, 带有沈危身上的味道。
沈危扶额,让江渊开灯。
这次没有再看见江渊的裸.体。
江渊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沈危扭开脸,说:“没有怪你的意思。”
江渊咳嗽一声,沈危抬眼。
他坐在床边,自下往上看着江渊。
江渊嗓子发紧, 身体紧绷,手臂肌肤露出来,青筋凸起,属于Alpha的强侵略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像是在伺机的猎人。
光照在他的身后,投下的阴影把沈危罩住。
沈危喉咙一滚,后颈有些发麻,受不了江渊的这副眼神,危险感自上而下笼罩他整个人,他开口说:“坐下。”
笼罩住他的阴影随即变矮,变低——
江渊坐了下来。
他坐在地铺上,仰头看着沈危。
沈危说:“说正事。”
“刚刚的方案我看过了,我觉得还是得先拿到证据,但是仅靠我们两个是不行的。”
“所以我考虑了一下,我会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星球,让星球这边协助我们完成。”
江渊听着他后续的安排,点头说:“也好。”
“刚刚我已经就收到了具体的信息,包括诱导剂制造厂的地址、沈霆誉和制造商的具体见面时间以及制造厂的安保系统情况。”
沈危说着就垂下了眼睛,沈霆誉现在正在其他星球做首席领导者,他的嘴角边泛起嘲讽的笑意。
“这种人居然能坐到这个位置。”
他轻哼一声。
江渊接着他的话说:“和非法厂商勾结这种事情,就足以把他拉下马。”
沈危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沈霆誉做事很阴,手段多样,他担心会被沈霆誉翻盘。
江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说:“这个罪名足以按死他,我们需要得到制造厂的违法实证,也就是研发数据,还要把沈霆誉的违法事实固定好。”
“后面那件事交给我去做。”
沈危问他:“你能行?”
江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我行。”
“那我信你。”
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让沈危懂得,要信任自己的战友。
江渊说:“好。”
随即他垂眼,忙活着刚刚所说的事情。
沈危心思微动,盯着江渊。
他开始仔细端详起江渊的脸来,起初的时候,沈危对Alpha并不感兴趣,对江渊的脸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直到现在,沈危是真的意识到,江渊长得的确很好看,不是沾有精致的那种好看,而是长得极其周正的好看。
江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即刻放在手中的事情,和沈危对视。
两人的视线一触即分,沈危移开了视线。
“时间很晚了,睡吧。”
江渊的视线没有移开,点头说:“好。”
整个空间恢复黑暗。
沈危在床边躺下,能听见下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沈危出声了,“止咬器戴着,没关系吗?”
江渊说:“我自己没有权限,取不下来。”
他仰面,视线平直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如果不是沈危说,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覆着止咬器。
“没关系的。”
沈危犹豫后,说:“我试试看。”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江渊后颈的那道疤。
心脏的一角像是被攥住,沈危半垂着眼,那道伤疤也是沈霆誉给他留下的。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一片沉默后,悉索的声音响起。
江渊从地下坐起身,单膝曲着,凑近沈危的手侧。
他低声说:“试试。”
沈危掀被,向江渊凑近,他单手撑在床沿处,另一只手搭在了江渊的后脑上,以一种趴着的姿态,伸出另一只手。
黑暗中,他和江渊凑得很近,这样才能找准位置,指尖搭在止咬器控制域的一瞬间,止咬器从江渊的脸上滑落,砸在江渊曲着的膝盖上。
鼻息纠缠,带着温度。
心跳声鼓噪,沈危看不清江渊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存在感。
丝丝缕缕的雨水味勾着沈危的理智,沈危还没有收回手,还搭在江渊的后脑处。
沈危的信息素泄出来了些。
他手腕轻轻用力。
江渊被他带着往前凑。
沈危感受着他微凉的唇瓣,江渊就着这个姿势,微微垂头,双手捧住沈危的脸颊。
两侧的脸骤然被微凉手掌贴住,沈危微扬眉头,嘴不自觉地张开,给了江渊机会。
江渊的呼吸声逐渐粗重,放在沈危脸侧的手逐渐收紧。
趴着的姿势不好接吻,沈危只能仰着头,承受江渊。
江渊接吻的动作极其青涩,却唤起了沈危久远的记忆。
沈危的经验丰富,他用舌尖勾着他的舌尖,在对方缠上来的时候又后退,又追上去,黑暗中看不清江渊的表情,却能通过呼吸声猜测到江渊此刻的神态。
信息素的影响之下,上头的速度极其快,沈危被江渊压在身下的时候,才恍然醒悟。
他推着江渊的胸,却被吻得更深。
沈危抬手掐住江渊的脖子,往上用力。
却发现,江渊更兴奋了。
沈危曲腿,顶住江渊的小腹,含糊道:“给我起来。”
趁着换气的瞬间,沈危把江渊推开。
沈危起身,喘着气说:“你再得寸进尺,我就把你扔出去。”
江渊的胸膛极速起伏,扣在沈危床边的手用力,指尖几乎要嵌入床沿里,他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两人在黑暗中无言,一坐一站。
江渊才地下捡起止咬器,扣在了自己脸上。
“好。”
他的声音闷在止咬器下,带着沙哑。
沈危去了浴室,处理自己。
镜中,他看见自己的嘴不正常地红着,这抹红色有往外扩散的去世。
连带着他的耳朵都有些发红。
他烦躁地一捋头发,怎么就被某人的信息素蛊惑了。
沈危用冷水洗了个脸。
收拾好自己,沈危拧开浴室的门,却发现江渊站在门口。
“来干什么?”
江渊坦白道:“我需要把裤子换下来。”
沈危的视线顺着往下飘去,又立刻收回视线。
他以极快的速度从江渊身侧走过,“你去吧。”
他把江渊的“床”移远了些。
避免再次发生像刚才的事。
沈危睡不着了,听见了浴室里响起水声。
清晰无比。
沈上校思索片刻,转身背对着浴室的方向。
等到江渊从浴室出来,沈危紧闭着眼。
他现在还不想和江渊交流。
这算这么回事。
沈危想敲晕几分钟前的自己,他已经不受情绪影响很久了。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很纠结的人,碰上江渊就变得奇怪。
他烦躁得紧,却没有动身,不想让江渊发现自己还没有休息。
江渊自顾自地躺下了。
他在黑暗中轻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沈危是顶着眼下青黑醒来的。
昨晚,他久违地没有睡好。
他黑着脸,转身却发现,江渊已经不在这里了。
沈危有些错愕,他穿着拖鞋往外走。
江渊已经穿戴好了,坐在餐桌边。
他抬眼,对沈危说了句:“早上好。”
似乎昨晚的插曲完全没有影响他。
沈危低声“嗯”了句。
他问:“这么香,你定了餐?”
江渊起身,从一旁的保温仓里取出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