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骤然往下落,江渊在他的耳边撑着手。
沈危半睁着眼,狐狸眼微微上挑,眼皮耷拉着,似乎已经疲惫至极,汗水下落。
他一次又一次地说不要了。
江渊恍若未闻。
脖颈被反复刺穿。
昏过去之前,沈危想,江渊是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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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沈危全身都像被车轧过。
自.慰居然可以刺激江渊到这种程度,沈危有些后悔,只不过还好,只要钥匙到手。
沈危面无表情。
昨晚,江渊已经给他解开了束缚环。
手伤、脚伤确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江渊说可以拆了。
刚好,解开了束缚,逃跑更方便了。
沈危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钥匙。
他选好了时间,等到江渊给他送过早餐,他再逃跑,这个时候最安全。
没过多久,江渊来送早餐。
沈危背对着他,佯装还没醒来。
江渊放下早餐,靠近床边。
沈危感觉自己被江渊挪动着,腿被打开。
他尽量地把呼吸放得均匀绵长。
试图让江渊不要发现他在装睡。
江渊按到了什么地方,是伤口,沈危下意识地闷哼一声。
他的忍痛能力还算强,直到这两天,江渊突破了他的阈值上限。
沈危没想到亻故爱也能这么痛。
江渊按到了他的伤口,沈危却还未睁眼。
江渊伸手掰过他的腿,检查是否有伤口。
直到检查完毕,江渊才离开。
等到江渊离开。
沈危坐起,准确地来说,他坐不起来。
他勉强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沈危艰难且缓慢地移动到小桌子前,他开始吃早餐。
他手软到不想举起勺子,但他想着,马上要离开,需要有体力支撑他逃跑。
沈危吃完了早餐,确保自己的衣服完好。
他将钥匙捅进锁芯,“咔哒”一声。
门开了。
光线从外面泄进来。
许久没有见光的眼睛,骤然间看见光线,不太适应。
眼睛被刺激得眼泪直流,沈危闭眼,试图缓解。
过了一会,沈危重新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小的客厅,客厅通厨房,整个房间不大,但十分陈旧,家具俱全。
耳边是一些鸟类发出的声音。
重见天光的感觉,难以形容。
然而时间紧急,他只暂时过了一遍房间布局,就打算离开,以便之后更好地找到这个地方。
他要让人来把这个地方炸了。
沈危冷脸,查看了一下房间的门窗。
他顺着窗子往外看去,原来这个地方是三楼。
房屋是独栋式的,他位于房屋的最高层。
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安置房,周围也都是相同风格的建筑。
只不过......几乎没有人气。
沈危试图走门,但每层楼都有一扇门,门被紧锁着。
他并没有拿到这一把钥匙。
沈危犹豫了片刻,他决定跳下去。
他到卧室,裹着被单。
沈危跨步,却忽然扯着疼。
他只能小步小步地挪动。
直到他整个人都悬在了楼外。
换做之前,这点高度,他几乎不会放在眼里。
可眼下,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敢如此轻易地就跳了。
他确认自己裹好了被单,勉强蹲身,往下一跃。
“砰”的一声,沈危落地。
他踉跄几步,往一旁倒去。
脚踝、膝盖,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冷汗瞬间就往下落。
沈危勉强起身。
才恢复好的腿,似乎又骨折了。
不过眼下,他再也顾不上,他只想离开。
终于,好几天了,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
是自由的味道。
沈危以前从未有有一刻这么觉得,外面的空气居然这么好闻,亮得有些刺眼的阳光居然这么暖和。
他垂眼。
手臂上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痕迹,极其暧昧。
他撩起衣服下摆,嗯......
就算是以前对待Omega,沈危也没这么粗暴过。
他放下衣摆,让衣服遮住那些痕迹。
江渊确实报复得够狠。
沈危再也不会回去了,眼下,他要找到人,借用通讯器。
然而,他拖着身体越往外走,心就越寒冷。
这里,根本没人。
而且看地势样貌,沈危可以断定,他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没事,走也能走出去,只不过稍累一些。
快了,他马上就可以摆脱了。
远处,似乎有人。
沈危往前走去,试图求救。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江渊不会突然出现,他绕进那栋似乎有人的房屋。
果然有人!
沈危眼睛发亮,他可以求助了!
“有人吗——我——”
话音未落,沈危对上了一双浑浊的灰白色眼睛。
是一个,像流浪汉的老人。
对方的表情渗人,以一种看着死物的眼神看着沈危。
沈危说:“您好,我被囚禁了,请问有通讯器吗?我想要借一下——”
流浪汉并没有回答,只死死看着他,然后起身。
沈危噤声,一步一步后退,对方的眼神实在是有些瘆人。
最终,他放弃了向怪人求助的可能。
沈危在流浪汉不怀好意的眼神下,逐渐退出房间。
只要大概判断方位,小心一些,也不是不能回去。
身后的那个老头好像追了出来。
他出门之后,撒腿狂奔着,直到腿软得受不了。
那些感受明明白白地提醒着沈危,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马上,马上等自己逃走,就可以让江渊付出代价了。
沈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视线的尽头,似乎是马路。
沈危欣喜若狂,哪怕现在的他全身都是Alpha的味道,会引人遐想,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要离开!
10步......
9步......
8步......
猛地,一只大手猛地禁锢住他的肩膀。
鸡皮疙瘩窜起全身,一阵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让他全身发抖。
沈危扭头,缓缓对上了那道视线——
江渊轻微地歪头,声音阴冷问:“你,要去哪儿?”
第28章 点火
沈危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他表情痛苦, 声音都开始扭曲。
江渊却像是惩罚他一般,不肯停下。
沈危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被抓回来之后, 江渊没有说过一句话, 翻来覆去地咬着他后颈的腺体。
腺体里的信息素几乎快要溢出来, 但是江渊却不知疲倦。
沈危醒来又晕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危再次昏过去。
再次睁眼,沈危说不出话。
他颤抖着手, 往身下摸去。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沈危短暂地失去了行走能力。
江渊是疯子。
被激怒的疯子, 更是恐怖。
他沉静下来,仔细地分析, 为什么自己会被逮住。
明明江渊都已经出门。
片刻后,一个诡异的念头升起。
路上除了遇见过那个老头之外,再无异常。
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个老头,会不会是江渊的眼线?
这才导致, 江渊可以迅速地定位他的位置。
他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一阵凉意窜上后背,他现在如同置身于江渊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根本逃不走。
但是眼下,他并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路能逃走。
大脑飞速转动,躲不开,那就换种方式走。
眼下他的身形还算高大。
身体受激素影响变化较慢, 所以, 如果通过伪装成江渊的样子,是不是就能避开那老头的眼线,就容易混出去。
想出办法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开始计划。
等到了晚上,江渊照例给他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