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下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所以在他依旧没收回手的状况下,枣芩眼中有些困惑。
他佯装无事收回手,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么问了,“饿了吗?”
感觉自己像个保姆。
枣芩点点头,他昨晚吃的东西并不多,更没吃好。可昨晚被闷出一身汗,此时身上不太舒服,“不过我想先洗澡。”
褚风沉默两秒,才说:“先吃点东西吧,空腹洗澡又要不舒服了。”
枣芩一想也是这样,认同他。
褚风利索起身下床说要给他煮小米粥喝,枣芩看着昨天还剩在桌子上的大米,对他的厨艺没什么信心。
但想在小米粥没什么技术含量,枣芩干巴巴说:“……好吧,我看着你做。”
同样厨艺鬼才的枣芩觉得还是自己盯着比较放心。
他应该会比褚风强一点点吧。
枣芩起身下床,刚站起来,眼前瞬间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他努力稳住身体,手腕被握住才没往后摔去。反应过来,枣芩已经坐在了褚风腿上,额头覆上一只手。
枣芩晃了下脑袋,头晕目眩的难受。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被塞回柔软的被子里。褚风叫他好好躺着。
枣芩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想辩解一下自己是起的太急了,才会这样。可张张嘴,对上褚风的晦暗眸色,没说出口。
褚风垂头吻在了他脸颊上,“乖点,不要吓我了,我心跳个不停。”
他的小米粥做的比大米要好很多,枣芩只是生了个病,还马上就好全了,可褚风好像在对待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似的。
枣芩被迫靠在褚风胸口,他说不要,褚风就平静说他一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又要难受了。
枣芩白又小的脸上,分明已经退烧了,连带着耳朵尖尖,还是烧的通红。
瓷勺抵在粉色抿着的唇瓣上,枣芩感觉自己头更晕了,别开脸,固执说:“我要自己喝。”
“不想快点洗澡吗,吃完小米粥再吃药就可以去洗澡了。”褚风哄着,“嗯?芩芩,我们这种关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枣芩不情不愿地张开唇,一直把一碗小米粥喂完,枣芩胃部终于暖烘烘,像住进了一个小太阳,从阴转晴。
·
褚风真是疯了。
雾气蒸腾的浴室里,枣芩歪着脑袋,免得让热水淋湿自己的头发,他不想再发烧一次了。
香喷喷的沐浴露涂在身上,变成了小小的泡沫。水顺着脖颈,微微凹陷的腰窝,精致伶仃的脚踝,把泡沫冲散。
褚风居然想帮他洗澡,这也太奇怪了。和别人一起洗澡,枣芩想都不敢想。
枣芩擦干身体,裹紧浴巾,扒着门看了眼,褚风不在外面,快速钻进被子才发现褚风换了床单被套。
半梦半醒间,被子被熟悉的掀开一角,携带着洗过澡的湿意,一具精健的身体贴近。
褚风嗓音低哑,问枣芩,“胸口还难受吗?”
枣芩迷蒙睁开眼,感受了下,“还好吧……已经不难受了。”
“肚子呢?”
枣芩摸摸肚子,嘟囔:“只有一点点难受了。”
褚风说:“我、”停顿了会,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没说。
枣芩缓缓转过身面对他。
“?”
“我好像有点难受。”褚风表情闷涩道。
枣芩一愣,眼底盛出关切意味,试探问:“你也发烧了?”
枣芩学着褚风,从被子里伸出白胳膊,去摸他头。
总不是自己传染给他的吧?
手触摸到他的额头,确实温度偏热,枣芩分不清这属不属于发烧的温度,犹豫一下,“……你有怎么样的感觉,是不是晕晕的?没有力气。”
褚风也去摸自己的额头,手摸到枣芩手背上,握住他微凉的手,“你会帮我吗?”
枣芩不开心地抿了下唇:“?当然会。”
他又不是那种别人照顾自己,到别人时,自己却不义气的那种人。
手被褚风握着揉了揉。
“张张嘴……好吗?”褚风往日无情的下三白眼此时显得像醉了酒,更像犯了什么瘾症,用痴缠的目光舔舐过枣芩的脸。
让人怀疑他是用酒去洗澡了。
枣芩没有笨到不明白他的意思,褚风想亲他,不是发烧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褚风用湿毛巾帮他降温,在床前试他额头的温度,在浴室门前用被子等着他出来,还有因为枣芩差点晕倒、说被吓到心跳很快的场面。
这个人是很关心自己,很用心照顾自己的。
——枣芩不讨厌他。
枣芩怯怯张开一点嘴唇,里面舌尖的颜色露出来,做着这样的动作,他看起来却无辜又青涩,不带一点要故意勾人的意思。
褚风两眼发直,被这场面刺激得过分,怕自己下一秒鼻血就下来了。
他想都不敢这么想,此时就真实出现在他眼前。
他立即伸手稳着枣芩的脸,张嘴着急忙慌甚至有些狼狈的含上去,吮舔他的唇瓣。
这是枣芩第一次主动对他张开嘴唇,让他进去。
褚风闭眼着迷勾缠着,又急又重吮那点小小的舌尖,吞咽枣芩嘴里的甜水。
枣芩被他紧迫的动作弄得身体紧绷,忍了忍,实在受不住了才用葱白手指去拍他的脸。
一下又一下,拍了几下,他也不生气,是一条不会生主人气的狗似的,他轻轻松开,舔了下枣芩的唇瓣问:“怎么了?”
两人气息依旧交缠在一起,枣芩呼出来的热气洇着甜味。
枣芩收回舌尖,有点酸酸麻麻,“…你亲得好难受。”
他本就生病刚好,刚刚才亲了一会,眼底就洇开一层水光雾气,迷迷蒙蒙的警告他,“你太重了,不舒服,我不要了。”
褚风太兴奋了,他控制着喉结收紧下压,强压着躁动,让自己看上去理智一些,“那我轻轻的,会让你舒服的,不舒服你就用力打我脸,我就停下来,好不?”
“嗯。”枣芩慢吞吞同意,他才再次吻上去。
褚风也没办法,除了上次亲枣芩,他就没亲过嘴,都是根据本能来做的。
亲嘴怎么样才能让枣芩舒服?褚风明明怎么样都很舒服,只要是和枣芩亲嘴,就没有不舒服的时刻。
枣芩怎么会不舒服呢?
他用十二分的注意力觉察着枣芩的反应,他好像不是很喜欢被弄舌尖,也可能是褚风不会弄。蹂躏枣芩嘴唇的时候他喉咙中才会溢出一点小小的声音,轻轻刮一下上颚更是,身体都开始抖了。
褚风边学习边实践,还不忘擦去他唇边洇开的水迹。
另一只手去按揉枣芩腰后,没一会,枣芩像是被雨淋过的花骨朵,浑身无力,嘴唇湿红微肿,朝上躺着,神色迷离又涣散。
他亲了亲枣芩的脸颊。
褚风想,没人看到这样的枣芩不会头皮发麻,想要继续做点什么。
所以哪怕枣芩已经被弄成这个样子了,他的心思也不休止,拿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润滑液,倒在两根手指上。
他凑过去问:“宝贝老婆,行不行?”
枣芩眨眨眼,朝他看,几乎用气音,“哼?”
“我一定轻轻的。”他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枣芩:“亲亲?”
枣芩晕头晕脑的想,为什么还要亲,都已经亲够久了,该睡觉了。
“一下。”枣芩还是太宽容了。
他没料到褚风会那么激动,浑身散发出一种野兽般的躁动,似乎在颤抖着,来到枣芩前面。枣芩迷茫地看他,只当他要压在自己身上亲一下,觉得忽然哪怕不对劲、很奇怪。
下一秒,枣芩细白的小腿被握着抬起来,搭在宽阔平直的肩膀上。
冰块在春天的存在是突兀的。
这对于春天来说,也是惊恐的。会让他身体紧绷,被吓得抖着嗓子都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