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芩站在原地,还是没明白,龙保岐在躲什么?
他小脸皱了皱,脑袋里面乱糟糟,小跑着去到院子开了门。
门开了三次,这次终于是这个院子真正的主人。
宋平身上发汗,提着大包的东西,进门就是一路上心心念念的老婆来迎接他。
枣芩嘴唇微张,面上透着藏不住的不知所措,小声说:“……你回来了。”
视线短暂覆盖阴影,枣芩蓦然被灼热身体抱住,对方的一只手臂在他后腰勒着,往下一滑,就到了屁股下面。
略一用力,直接让枣芩坐在了他结实的手臂上,跟抱小孩一样抱起来。枣芩绷着身体,朝他倾斜,细白手指攥起他肩膀的布料。
而宋平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大包的东西。
【好家伙,大力士啊】
【嗯。。。好好伺候老婆】
【让你天天去外面,你家里现在藏着两个野男人,我都替你急】
枣芩脸热得不行。
“我们自己能走路,你放我下来、”枣芩被用这种姿势抱着,要是有人看到,他绝对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宋平看着他咬住的唇,说:“在我们家里你可以不用走路。”
他脚步加快,迫不及待的进到屋内,将大包放在两人不睡的那一边,又半躬着背,放枣芩坐到炕边。
他站着打开包,一件一件往外掏,介绍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先是几件被特别包起来的衣服,他把它们全部拆开。
夏岛靠着的岸边,是比较繁华的城市,他买的都是城里售货员说现在最流行的衣服,大学生都去他店里,很适合枣芩穿。
他在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都能想象到枣芩穿上是什么模样。
还有新的被套枕套,是蓝白色的。
夏天太晒,他还买了擦脸的东西,说是可以防太阳。宋平没听懂一个擦脸的还能防太阳,但是买了。
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小零食。
枣芩低头看着,睫毛乖顺,他拿起一袋小包的辣条,吞咽口水,问:“我现在能吃吗?”
“都是你的。”宋平忙说。
枣芩立马撕开咬了一口,刚开始吃的时候很香,但是当咽下去之后,那种缠绕在舌尖的辣才开始作用。
没一会他的舌尖火烧似的,剩下的半块就那么拿在手里,扔也不是吃也不是。
他没忍住伸着点舌尖,“嘶”了声。脸上也开始泛红。
宋平心中一乱,紧张说:“怎么了?”
“耗辣……”枣芩大着舌头,苦着脸说。
因为口水都被辣得多了。
宋平抱起他放到自己身上,蹙眉去看他嘴巴,原本粉色的唇都忽然变得通红,还亮晶晶的。
“水!”枣芩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
宋平立即起身去拿了水杯,却发现空空如也。
喝水并不算多的枣芩,今天把他留了一大杯水都喝干净了。
他赶紧又重新倒了一些给枣芩。
枣芩捧着搪瓷水杯,杯中的水是温的,但喝下去还是缓解了几分辣意。
宋平在他前面,看着他,又问:“怎么样了?”
枣芩摇摇头,“好多了。”
他手里还拿着剩下的那一半,红艳艳的,其实辣度再低一点,还挺好吃的。
不过辣辣的也很好吃。
“我船上仓库里面有饮料,还有冰棒和西瓜,现在要去吃吗?”
宋平刚问出口,枣芩眼睛一亮,立马点点头,毫不犹豫说:“真的吗,要!”
他看了一眼衣柜的方向,刚好也能让这两个人趁时间离开。
枣芩下了炕,手抓着他的衣角,催促男人,“我们现在就去吧。”
宋平顿了顿,没想到枣芩会这么开心,自己也没忍住笑,“好,现在就去,换新衣服吗?”
“……还是算了。”枣芩轻拧着眉,一点都不想在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换衣服。
他揪揪自己的衣领,解释说:“万一吃东西弄到新衣服上怎么办?”
仅仅是吃东西之前不换新衣服,宋呈眼睛里跟自带滤镜似的,忽然认真说:“好爱干净。”
……
枣芩微怔,忍不住开心。他就喜欢别人夸他。
两人正准备出门,宋平视线突然定在桌子上、不属于他家的东西。
他沉默了秒,才故作无事问:“老婆,桌子上的西瓜是别人送的吗?”
枣芩被叫多了,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么叫他,不觉得又什么问题。
他看了眼,无所谓道:“某个小臭孩给的。”
他还在“小臭孩”三个字发了重音,就为让柜子里的人听清楚。
宋平问:“小龙?”
枣芩点点头。
宋平:“不用吃这个,船库里有冰的西瓜,比这个好吃。”
柜子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响,宋平随之敏锐看过去,正要过去打开查看,手被心脏狂跳的枣芩拉住。
枣芩飞快把剩下半块辣条塞进嘴里,着急忙慌,“我好辣呀,我们快点走吧。”
宋平收回视线,顾不上柜子了,去给枣芩拿水喝了两口,就出了门。
宋平的船有18米,就停靠在海边。
枣芩从来没见过这种船,新奇极了,四处环顾。
他跟着宋平进了仓库,仓库是用来放鱼的,为了保持新鲜,有很多冰,完全就是一个冰库。
枣芩看了一眼,宋平就让他去上面等着,下面可能会让他感冒。
没一会,宋平就抱着冰冰凉的西瓜上了甲板,还有一根冰棒和一个玻璃瓶的饮料,都最多吃一半,不让他多吃。
枣芩坐在阴影中,含着冰棒,面朝着海天一色的蓝海,海风习习吹起他的衣角。
夏岛的海被称为玻璃海,因为清澈的像玻璃。这里没有沙滩,海边只有鹅卵石,所以不被污染。
非常漂亮的风景,枣芩想。
而一旁看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宋平撩开他被风吹动的发丝,静静看着他。
枣芩回过头,以为他想吃冰棒,送到他面前,湿漉漉的开口:“你要吃吗?”
宋平原本是想说不的,可是看着冰棒上面的水色痕迹,点点头,就着枣芩的手咬了一口,直接咬去了一半。
枣芩:……
好吧好吧,是他买的,他吃多少都没关系。
从他们出来就跟上的龙保岐站在不远处,蹙着眉,只觉得今天的海风吹得人脑子疼。
他不知道自己跟过来是为了什么,那两人本就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龙保岐眯着眼睛,看着同样跟过来的阮秋白,心底积压的郁闷化为一声嗤笑,说了句:“最恶心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了。”
说罢,转身就走。
阮秋白没言语,站了很久,看天看海看人。直到那两人有了起身的动作,才率先离开。
-
宋平说第二天一早要带着游客出海,他们现在都住在枣芩吃饭的那家旅馆里。
另一艘船没空,他倒是愿意赚这个钱。
枣芩怀疑游客就是玩家,也有种游戏将要迎来关键时刻的预感,立马说:“我也要跟你去。”
于是隔天一早。
船行驶出海,枣芩坐在甲板的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崭新。
浅蓝色与白色的格纹宽松衬衫,被风吹得贴着身体轮廓,他看着海面升起的日出。
有一男一女的游客结伴过来,大早上还戴着墨镜,女人操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跟枣芩搭话,“你是宋大哥的爱人吗?”
爱人这个称呼枣芩还是第一次听,他愣了下,点点头。
两人坐在他旁边,女人笑着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阿香,叫他小刚,他是我男朋友。”
枣芩坐直身子,回应道:“我叫枣芩。”
“我们昨天上船的时候,看到宋大哥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呢,说是给他老婆买的,我当时就看到上面有你这件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她笑容灿烂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