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拒绝道:“不用,我没那么多时间。”
没想到川半辞直接拦住了他想要往前的步伐
“不行,你怎么能不去呢。”川半辞挽住了他的手臂,力道慢慢收紧。
国王愈发觉得不适,川半辞的话语像是带毒的蛇芯,粘稠地缠绕着他,有一种让人心惊的强硬。
川半辞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如同丝滑的绸缎,危险的靡丽感渗透在每一个音节之中:“你要去问,确认一下这个王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m弹幕:【真正的主人(吐舌流汗)(吐舌流汗)】
新观众:【上面那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总感觉主播话里有话,主播在给国王下降头?】
国王没有深究川半辞话语里的深意,川半辞不管是情绪还是语气又都很稳定,那种极端不适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两人下了高墙,回到地面,国王开始大张旗鼓地寻找苹果。
这一整天,川半辞有尝试着从国王身边离开,都失败了。
他期间也见过卡兰,但等他刚张口,对方就像没看见他一样,从他和国王身边擦肩而过。
川半辞沉默下来,看着卡兰离开的背影。
是在避嫌?
到了晚上,城堡内活动的人员变多了,比以往的数量要更多,氛围却有些奇怪。
大家彼此沉默着,看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无声的压抑。
川半辞想起来,今天晚上似乎就是猎巫日了。
但比如猎巫日,川半辞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他终于能摆脱国王,回自己的寝宫了。
川半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告别国王,往自己寝宫方向走去。
维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卡兰放了回来,他进来的时候,刚好和靠在床头的维克打了照面。
他今天一直听到系统在响,提醒他收集亡灵碎片的进度正持续增长着。
是卡兰的杰作,今天的卡兰似乎格外钟情杀戮,效率是以往的几倍,光这一天,他就涨了两百多个进度条。
干劲很足吗?
川半辞将维克放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清冷的秋风一下子钻进寝宫。
川半辞:“好维克,把卡兰叫过来,我有事和他说。”
维克被当跑腿的传声筒,用眼神控诉了一下川半辞,随后不情不愿地跳下了窗台,消失在了夜色中。
川半辞合上窗户,坐在纹理精美的软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大门被敲响。
拜国王所赐,他一整天都没办法有效提升直播间热度,今晚过去,明天就是pk最后的期限了。
他和江林的热度还差1w,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而且今晚是猎巫日,玩了这么多恋爱游戏,他有预感,猎巫日一定有事发生。
他必须摆脱国王对他的限制,去城镇看看。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川半辞收回思绪,不禁有些惊讶,维克的脚程这么快吗,他才离开多久,就把卡兰带回来了。
川半辞打开门往外看去,握着门把的手一紧,随后松开,面上一派镇定。
来的人不是卡兰,是国王。
“国王怎么来了?”川半辞问道。
川半辞站在门前,并没有想让国王进来的意思,国王却浑然不觉,径直推门而入。
川半辞默了默,看着国王进了他的寝宫,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寝宫内的装束。
国王在川半辞窗前插着雏菊的花瓶里停顿了一下,道:“我只是想起来,我总离开,让王后一个人打理整个王城,就算偶尔回来,也没怎么关心过你,你会寂寞吗?”
“不会,我在这里待得还挺开心的。”川半辞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国王,似乎想弄清楚国王为什么突然到访。
“我想也是,很久没来过王后寝宫,王后都开始养花了?”国王来到窗前,从花瓶里揪出一根雏菊,捏在手里转着把玩。
没转几圈,国王手中忽然一空,那根雏菊被川半辞抽出来了。
“别动它。”川半辞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到了极致。
直播间热度悄然上升了10点,川半辞生气了。
他心疼地捧着那根雏菊,仔细查看花身有没有损伤的地方,再小心翼翼插回花瓶。
国王冷眼看着川半辞的背影,开口道:“这些雏菊看起来很新鲜,像是今天刚摘的,王后这一整天都陪在我身边,应该没有时间亲自去摘,是谁为你送来的花?”
国王眼底有着淡淡的审视,他怀疑川半辞背着他有人。
如果是旁人,在国王接连不断的逼问下,现在可能已经汗流浃背了。
但川半辞不同,他压根感觉不到国王在怀疑他,只神色如常道:“是卡兰。”
“原来是那个孽障。”国王冷哼了一声,“其他本事没学会,谄媚的歪把戏倒是学了遍。”
国王的语气愈发意味深长:“我想起来了,在宴会上,他送你的也是雏菊吧。”
川半辞淡然道:“我喜欢这个花。”
国王来到了川半辞身后,眼中幽深:“你喜欢的到底是花,还是送花的人?
第31章 卡兰
听到国王饱含深意的质问, 川半辞凝住了。
他此刻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卡兰,而是更久远更久远以前,那个曾经陪在他身边, 现在却只能在他回忆里出现的人。
他喜欢雏菊,是因为这是那个人送他的第一束花。
当时因为种种原因,他其实没亲眼见过那束雏菊完整的模样。
他只是听着对方对雏菊的形容:“雏菊的花瓣细小玲珑, 花心是黄色的,上面长有白色的丝线, 像蝴蝶翅膀, 是不能吃的。”
川半辞此前没有见过任何花,也不知道蝴蝶翅膀长什么样,他贫瘠的想象, 不能在大脑中模拟出一朵雏菊的模样。
他等再次亲眼看见那束雏菊时,雏菊碎成了好几片,淌着透明的汁液, 一塌糊涂地埋在泥土里, 再也拼凑不回最初的模样。
后来, 他再也没见过雏菊, 是那个人凭借记忆,给他把雏菊画了下来, 川半辞第一次真正看见雏菊, 是在那个人的画笔中。
国王问他,喜欢的是雏菊, 还是送雏菊给他的那个人。
川半辞张了张口, 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自己仿佛也是第一次被这个问题问到,脸上布满了茫然。
他,原来喜欢那个人吗?
或者说, 原来他也喜欢那个人吗?
国王并没有追问川半辞的回答,也许在他心里,国王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国王在床底边缘,找到了被维克踢下去的三个人偶,笑着将几个人偶捡起来,抱在怀里:“这群淘气鬼,怎么哪都能钻。”
国王看了一圈,挑眉道:“维克呢?”
川半辞回过神,镇定道:“维克贪玩,现在还没回来,我让管家去找他?”
“不用,那正好。”国王向外面招了招手,门外一直站着的侍从走进来,国王把手中的人偶交给侍从,待侍从关门离开,对川半辞道,“让孩子们去我的寝宫睡吧,这里只留下我和你两个人。”
川半辞垂下眸,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国王朝他走了过来,川半辞后退几步,可身后是窗台,退无可退,国王胸膛贴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突破极限,国王眼眸渐深。
川半辞还没有卸下妆容,发丝如瀑,眸如星辰。
他的肌肤像被牛乳浸泡过的羊脂玉,细腻得不见丝毫瑕疵,在寝宫烛火的光影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仿若披着一层薄纱轻笼。
川半辞眼底的蛇鳞咒文已经长到了六片,一道泪渍般的墨漆在白皙的面颊上蜿蜒直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献祭给上天的祭品,圣洁,却早已沾染了污秽。
夜色迷离,国王看川半辞的眼神除了怀疑与审视之外,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暗流。
国王覆上川半辞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巧地摸索了一下,声音放轻:“王后,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要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