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重拳直冲面门而来,钟鸣曜手忙脚乱地后退抵挡:“等等,不是兄弟,我是你队友,二毛,我是你队友……!我哪点说错了??陈三元你不管管他?!!!”
然而,这一切的事情都已经与起身出去接咖啡的卿淼无关了。
因为此刻,那个刚刚被热烈讨论的主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碎了他一积分兑换的咖啡杯,而且还没有道歉。
全然没有任何防备,郗烬忱将他压在地上时卿淼还没有反应过来。后脑磕在地面的闷响在耳膜内震荡,眼前炸开一片金星,眩晕感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因这一下得了脑震荡,或是大脑出血错觉上了天堂?
那双修长而丰腴的腿紧紧绞住他的腰胯,触感柔软且富有弹性,美好到近乎于有些不真实,而他面前,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脸上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卿淼能够清晰看到魅态的潮红从对方洇湿的眼尾一直蔓延至青紫的脖颈,甚至能透过相贴的布料,感受到对方体内不正常的高热,和身体异常的颤抖。
“别动。”
往日散漫张扬的声线沙哑得厉害,沉沉地混着吐息一起压下,郗烬忱坐在他腰腹处的衣服上,大腿绷紧出的弧度流畅而有力。
卿淼揉着发懵疼痛的脑袋下意识低头,捡起一旁的眼镜过很久才聚焦视线,发现自己白大褂内的黑色衬衣竟然湿透了。
“什么东西…?”
他茫然地用指腹碰了碰,触到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碎掉的咖啡茶杯还在一旁的地上向他哭泣,是可怜的还没有喝一口的咖啡。
那这块的衣服怎么会变得黏黏的……?
好吧,咖啡加了糖块后的确黏得牙疼。
卿淼未经思考地抬起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喂,我说,你……”
话音未落,平躺着的皮肤突然感觉到一阵更为汹涌的湿意,连带着被他抓住的手臂也在受不住地往回瑟缩。
怎么回事?卿淼看着自己衣料上不断扩散的深色水痕,就碰一下而已,怎么更狼狈了。
傻子也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郗烬忱这是干什么,持笔袭凶?卿淼头皮发麻,脑海中警铃大作,仿佛预感到自己即将被迟聿驷用那柄黑刀大卸八块的场面,那刀刃一闪而过冷光森然,他整个人直接血溅三尺。
他能不能不死了,他是真有点害怕了。
但面前的人似乎早已适应了这种高端的感觉,只几息而过,就用滚烫的掌心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嗓音里裹挟着絮乱不堪的喘息。
“……帮我。”
?
帮谁?怎么帮?帮什么?等等,你说谁帮?啊,我吗?
卿淼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危险的念头,但就算给他一口气吃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真的付诸实践,他躺在地上“呃”了半天,不由得喉结滚动,声音发颤:“你冷静一下,郗烬忱,你先冷静,我帮你去叫,呃,迟聿驷?”
郗烬忱握住他手腕的指节已然开始泛白,力道却仍然虚软。他固执地牵引着卿淼的掌心往自己小腹上放,指尖都在颤抖,却仍然强撑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凶相。卿淼看他这副模样,一时间什么新仇旧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鬼使神差地主动探过手去。
“……把……”
破碎的呼吸声压抑不住呜咽,郗烬忱喉结剧烈滚动,半晌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你…唔……异能…关了……”
这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卿淼想起不久前在实验室的那次,当时郗烬忱也是这样,将他按在墙上,自己却被刺激得站都站不住,只不过这次的情况似乎更糟。
体内的异能能量体和不断涌出的热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有些超过他一开始能接受的构想。
抛弃尊严的哀求他根本做不到,主动的那句“邀请”已是极限,但迟聿驷除了第一次外,真的就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个丧失掉人性与情感的人看起来对这方面毫无需求,【省略作者编造出来觉得很满意的十二字】,哪怕身体起了反应,也依旧能从容不迫地一边看着他一边品尝茶水。
郗烬忱只能攥着那把黑色长刀的刀柄,借助冰凉的握手和链条轻轻【*】,试图缓解半分无法忍受的糟糕折磨。
刀柄被浸得湿滑难握,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郗烬忱几次尝试都未能拾起,迟聿驷就会在这时伸手,用掌心重重掴过………
*丝毫不留情面的动作。
垂眸瞥一眼地上反着水光的刀柄,迟聿驷抽了张纸擦掉自己衣服上的沾渍,转而注意到他磕在桌面上微微移动的膝盖。
“捡起来。”人类最强淡淡道。
“弄脏了的话,”那双冰蓝色的眸瞳微眯,迟聿驷撬开鲨鱼的唇齿,用那只手的指腹去触碰尖牙,语气低沉地询问,“哪里还有刀给你用?”
系统的能量正被郗烬忱体内的存在疯狂攫取,面板在视野里闪烁出让人眼睛疼的灯光,卿淼被这一切弄得头都要大上一圈。
什么能力都没有,他去哪给这家伙把那玩意关了?!
他立刻高举双手作法国军礼,反复示意:“第一小队队长,呃,他应该马上……?”
郗烬忱半眯起那双雾紫色的眼睛,定定地低头看他,似乎是在分辨他所说这句话的真实性。
几秒后,他低喘着哑哑笑出声,松开卿淼的手腕,右手胡乱打了几个响指。
虚软的指腹做这个动作有些难以成功,一直到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一声完整的脆响才破空响起,紧随其后地,郗烬忱的身影瞬间消散在空气之中。
眼前人偷袭完又莫名其妙地走,卿淼僵硬地躺在地上,呆滞地盯着自己湿透的衬衫。
换衣服,换衣服,必须赶紧换衣服,装作没发生的样子……迟聿驷马上就来了,他可不想被杀死。
被陈二毛打出心理阴影的钟鸣曜在这时终于狼狈地从门内逃出来,不爽地在走廊拐了个弯,他一眼瞥见瘫在地上的卿淼,脱口而出道:“卿淼博士,你咖啡撒了?”
卿淼:“……”
这是咖啡的问题吗?!这他*末日脏话*的分明是——
算了。
他抹了把脸,生无可恋:“对,特别好喝的全糖美式,还有我的杯具,全碎了。”
第110章
强忍着身体糟糕的反应, 郗烬忱几乎是一路闪现般飞蹿回俱乐部。
房间的门刚一滑开,他就扔掉外套踉跄着跌进沙发蜷缩起来,用额头抵住靠枕, 呼吸又重又急。
衬衫早在路上就被自己扯开,露出大片大片泛着青紫的雪白胸膛,他侧躺在沙发里, 指尖攥着表层柔软的面料,修长的腿脱力地搭在扶手边,裤腰早被蹭得松散, 露出一截被薄汗润湿的腰线。
腿根在细微地颤抖, 狭窄的蜗居仍然保持着他上次出门时的样子,还是那副什么家具都没有的凄凉。但在郗烬忱心里,竟莫名其妙对这简陋的方寸之地感到了几分安心。
他狼狈而放松地陷在温暖的棉花之中, 而不用像之前那样如一条搁浅的鱼般跪在冷硬的桌面上,连膝盖也被硌得生疼。
迟聿驷将他锁在桌子上,观察他被迫思维溃散却得不到半分纾解的样子,简直是一种全方位的新式惩戒手段。
郗烬忱根本不在乎被欲望支配控制, 甚至不介意成为迟聿驷或其他什么人的玩物, 只要能从中获得欢愉让他觉得爽,在不牵扯到底线问题的情况下——只要不真*他, 什么人想怎么弄玩什么花样他都能接受并且乐在其中。
只是对于这位关系不好界定的存在,他微弱的自尊心在不合时宜地隐隐作祟, 实在无法坦然地面对迟聿驷这个人,并且说出对方要他塌下腰迎合后紧跟的秽词浪语。
绝对、绝对是迟聿驷的问题。
郗烬忱想,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想这么多。
从让他说“请主人调教”开始,到逼他承认自己是个欠*的**, 尽管郗烬忱始终保持着完全没必要的奇怪抗拒,也一点不耽误这位冷冰冰的人类最强内心深处愈来愈发严重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