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毛动天适才放心些,瞳孔也舒展开了。
然则,清虚派给的回复是柳如烟很好,唯独不肯服药,弟子们只好给柳如烟强行喂药。
楚子虚一听,定是凶多吉少,心中思忖:“未想到,把柳如烟从狼窝里解救出来,又送到了虎口。”
毛动天安慰道:子虚,事已如此,待你身体恢复后,再从长计议。”
转眼,魔界的黑色藤蔓上长出了第一片叶子,血河的冰也渐渐解冻。
毛动天脱掉了雪貂披风,楚子虚换上了薄棉中衣。
一连多日,楚子虚早已习惯了雷击术,昏迷时间越来越短,回寝宫时间越来越早。
这日,春风和煦。
在回寝宫的路上,楚子虚碰见了淑妃,淑妃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随后道:“尊上,这段日子,臣妾想明白了,也知道了尊上的苦衷。”
“苦衷?”
楚子虚琢磨她想明白了什么。
但听淑妃假哭道:“尊上患有隐疾,不能人道,做断袖也是无奈之举,臣妾之前多次无理取闹,不懂得体恤尊上的难处。臣妾明白了,尊上拒绝臣妾,自是为臣妾着想。”
恰巧,毛动天就在淑妃身后不远处,将淑妃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像看笑话似的,眯着眼睛,抿着嘴偷笑。
祁武看见毛动天出来了,把楚子虚扶到石凳上,识趣地走开。
楚子虚流着冷汗,心道:“怪不得,淑妃呀,你睿智得过分了!能把‘不能人道’和‘龙阳之癖’两边一联想,认为我因房事不行,不得已做了断袖。”
淑妃又道:“臣妾愿意成人之美,退出后宫,但臣妾仍担心尊上身体,想替尊上分担一二。”
这话是明显是淑妃想去前朝挑大梁啊。
楚子虚拍手称好,并道:“长公主自幼在魔界长大,对魔界各事务比我熟悉,若长公主能助我一臂之力,协助我管理魔界,自是再好不过。”
淑妃乐得都笑开了花,连忙称同意谢恩。
打发走淑妃后,毛动天从柱子后走出来。
“子虚,你说准了,淑妃颇有心机呀,既不再独守空房,又能得到前朝的权力。”毛动天扶起楚子虚笑道。
楚子虚苦着脸,摆手道:“我以前说我不能人道,她们还不信,现在四洲六界皆知本尊有龙阳之癖,反而坐实了我不能人道了,身无择行成为断袖,做下面那个,雌伏于你。”
毛动天哈哈笑道:“怎么了,人家想的也没错,你又不是没做过下面那个。”
“你!你!哼,坏小猫。”这时,变成了楚子虚指着毛动天,不知道骂他什么好。
但楚子虚是能善罢甘休?又拿出了刁难毛动天的办法。
“小猫,今日雷击得我腿疼,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毛动天紧忙把楚子虚背起来,双臂揽住楚子虚的腿,“子虚,我最近天天背你,这雷击术对腿部伤害太大了吧。”
楚子虚不接话,把胳膊挂在毛动天的脖子上,咸鼠手贴着衣襟往里面摸。
“你他喵的,老实点儿,小心我给你扔出去。”毛动天骂道。
次日,雷击后的楚子虚根本没晕倒,比以往那天回寝宫的时间的都要早。
尚未进门,便闻到猫薄荷暗香忽而浓烈,屋内依稀传出毛动天的颤巍巍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
楚子虚心头一凉!
暗自嘀咕:“小猫在和谁说话,难道有奸夫?”
第76章 守得春来万物长
“小猫在和谁说话, 难道有奸夫?”
楚子虚眼底一暗,舌尖舔了舔下唇。
“小武子,你回去吧, 我自己慢慢走走,锻炼一下。”
祁武走后,楚子虚悄悄推开门,隐了脚步声。
但见暗红色的纱幔遮盖住了大床, 捂得严严实实。
毛动天身影在纱幔上若隐若现,手中窸窸窣窣的动作,嘴里发出了粗重的喘息, 喘息声中夹杂着几句缠绵而低沉的呢喃:“子虚~大老鼠~你好棒~夫君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楚子虚差点摔倒。
凭这动静,同样作为男子的楚子虚一听便知毛动天在纱幔里干什么好事儿。
又是一年春华,魔界的春风不比人间逊色。
一只猫的本性难移。
楚子虚两根手指轻轻搭在纱幔上,正欲撩开,却又缩了回来。
楚子虚深吸一口气, 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心里想着:“如此激烈之时, 去打扰小猫,小猫轻则含羞赧颜, 重则惊伤根基。”
毛动天喉间溢出的喘息, 裹着甜腻地颤音:“嗯~硕鼠~呵~噬了我吧。”
鱼骨脚链随着他腿部肌肉的变化而发出丝丝响声。
纱幔内的声音愈发暧昧,楚子虚的呼吸也愈发急促。
床榻也随着毛动天的动作而晃动, “咯吱咯吱”声盖过楚子虚的呼吸声。
正在全神贯注的毛动天, 未发现纱幔上透出的人影。
楚子虚唯恐自己身上的药瘾传染给毛动天,只得暂停双修。
在这个本该兽类交尾的季节,令毛动天欲|望无处消解。
鬼神不测的是这只猫竟然自己偷偷玩了起来!
“真是……哎!老搔猫。。。。”
纱幔外, 楚子虚徒然生出一种兴奋,亦在发泄着。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霎时静如枯潭。
楚子虚不敢再有其他动作,整理好衣服,轻轻撩开纱幔。
纱幔内毛动天侧躺,赤足蜷在榻间,双腿夹着锦被。雪色中衣被汗浸得半透,衣襟口微敞,露出初阳般的光芒。
从上到下,一片冰肤,连露珠都是洁白无瑕。
好一块白脂美玉!
楚子虚盯着那截随呼吸轻颤的腰线,忽而心头一酸,眼眶有些湿润,思忖着:“那两千年里,我不在他身边,难道小猫都是这么度过的吗?”
缓了片刻后,楚子虚叫道:
“小猫。”
这一声叫唤,毛动天诧然一惊。
他猛然转身,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
“子虚,你为何今日回来如此之早。”
楚子虚坐到床边,脱着靴子,“嗯,身体逐渐适应了雷击术,有了免疫力。”
毛动天脸吓得煞白,他立刻起身,合上衣襟,把锁骨、肌肉包裹得严严实实。
“子,子虚,你等一下再上床行吗?这个床铺上、上爬、爬了一只虫子,那个,我给你换,换套新的。”毛动天一紧张,说话还有点结巴。
是什么虫?楚子虚心里明白。
他没有揭穿毛动天,扶着墙,站靠到一旁,耸耸肩道:“好,你换。”
楚子虚故意嗅了一下,问道:“小猫,这屋子里全是猫薄荷味儿。”
毛动天喃喃道:“你不让我去陪你治疗,我心中烦躁,猫薄荷吸食得多了些。”
楚子虚问道:“真的仅是因担心我,而吸食猫薄荷吗?没有其他原因吗?”
毛动天狠狠瞪了楚子虚一眼。
楚子虚作恶的心思又起来,琢磨着怎么狠狠捉弄这只嘴硬的小猫。
又过了一日,一个镶满宝石的大锦盒出现在毛动天的眼前。
“送你的礼物。”楚子虚道。
有谁不喜欢小礼物呢,更何况这是楚子虚送的!
毛动天笑眯眯得打开锦盒,瞄了一眼,又迅速合上了。
他一脸羞赧骂道:“臭老鼠!你个死变态!”
楚子虚眼中的桃花瓣飘落,嘴角露出一抹魅笑,“夫君,你喜欢吗?”
“不喜欢。”
毛动天红着脸,正要躲开,却被圈进带着焦味的怀抱。
楚子虚轻声哄道:“乖乖,别躲,再仔细看看。”
锦盒又被打开了,满满一盒祖形器,材质和造型各不相同。最耀眼的那支顶端竟嵌着一颗东海鲛珠,迸出七彩华光,映得毛动天耳尖滴血。
除了祖形器以外,还有小软鞭、夹子,和一些叫不上名的物件。
楚子虚随手拿起一支祖形器,展示给毛动天看,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道:“小猫,在我身体未痊愈之前,便由这些小玩具替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