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他不是对这种事情很不喜欢的吗??
之前靠近秦淮他都会皱着眉拒绝,要亲要抱更是抗拒。现在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自己也没用媚术啊??
还有,平时禁欲的人突然说这些露I骨的词,就很、就很……
段可找不出人类的词形容了,他感觉自己语言系统坏掉了。
“我当时……我当时只是……”
段可脸红到爆炸,急得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那几次我只是单纯想吃东西,怎么可能害羞……”
“现在呢?”秦淮不紧不慢地问,“不一样在哪。”
“……”
秦淮的语气其实完全没有咄咄逼人,但段可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轻轻掐住了脖子,有点哽住。
是啊,饲养是他提出来的,一些比较亲密的喂食方式之前也是他跟秦淮要的。现在又在害羞什么呢?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他就是很害羞啊!控制不住自己嘛!
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变成这样了,会因为要跟秦淮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而不好意思。
但他明明只是想吃饭呀?
一下子被输入了太多指令,段可的人类化程度不足以支持他在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完成这种复杂的思考,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在左右脑疯狂互搏。
如果段可是那种数码游戏里的小人,现在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变成蚊香圈了,san值条也已经清零,只会呆呆地在原地转两圈然后啪叽倒下。
秦淮安静看着,愉悦地用干净的那只手捏了捏段可的下巴。
小家伙现在身体出问题,本来他已经打算见好就收了,先把人哄舒服。但看着段可这幅样子,他突然找到了几分曾经不能理解的、逗猫的乐趣。
还想看到更多的反应。
于是秦淮罔顾小猫死活,又想一脸平静地扔下炸弹:“要不我现在去便利店买——唔。”
他的“套”字这次没能说出来。因为段可用快到残影的速度把尾巴死死缠在了他的下半张脸上,秦淮被迫吃了一嘴的猫毛。
“……不用!!”段可尾巴完全炸毛,声音又小又凶,“再说真的会打晕哥哥了……!不许逗我了!!”
秦淮和炸毛的段可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就有些绷不住地偏开头。他刚抿了下唇,捆着自己的尾巴就猛地收紧了,大有直接把审判官勒死在厕所的架势。
秦淮含着猫毛沉沉笑了两声,转头看向段可,举起双手做了个无奈投降的动作。
段可放开了他,转身要跑,又被秦淮单手掐着腰带回来,体型差让反抗变得无比艰难。
“帮你。”秦淮手往下伸。
“脏都脏了,让你舒服了再出去。”
段可一开始非常有骨气地抗拒,但秦淮没几下他就浑身都瘫软了。
这具身体像是认主了一样,秦淮的皮肤刚和他接触就像导电似的刺激,肚子上的魔纹兴奋不已。
三四回的时间里,段可的眼泪就没停过。他死死咬着秦淮的手套不出声,大部分时间像个小橡皮泥一样任由摆布,只有在对方动作恶劣至极的时候才有力气猛地弓腰惊chuan。
-
秦淮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在夜晚的大路上行驶。
他开得不快,有意识地避开颠簸的路段。副驾上的段可歪头睡得很沉,身上披着一件秦淮的外套,呼吸声还带着点刚刚哭过的鼻音。
段可睡得不安分,哪怕刚刚上车的时候才用亲吻喂得很饱,还是很不舒服似的轻蹙着眉。
秦淮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会把右边的手伸过去,轻轻抵一下段可的额头。段可在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似乎就会安心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一些,整个人无意识往他手上贴。
现在已经很晚了,路上很安静,秦淮感觉他们像是被隔绝在了一个离世界很远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有种死亡将至却很心安的感觉,被世界就这样埋葬似乎也无所谓。
……很熟悉。
他又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份魔物资料,能让人丧失记忆的梦妖,心里基本有了定数。
是什么样的记忆?段可也不记得了吗。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但并没有很急着立刻要想出一个结果。车很快平稳地开到了他们住的小区,秦淮下车,到副驾把段可托抱起来,一手托着他屁股,一手拍着背。
段可手臂在秦淮脖子那圈着,身体有点热。
“……我困,不要上课。”段可声音小而含糊,“哥哥我要吃荷包蛋……”
秦淮拍着他背哄,边回应漫无边际的梦话,边把人往楼上带。
在快到电梯时,秦淮停住了脚步,看向安静的楼梯间。
黑洞洞的门口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不是因为黑而看不清,而是这个人影就是模糊的,像是坏了的老电视机显示屏,轮廓是残缺的,也没有五官。
即便连脸都没有,秦淮却很确信,这个东西在看他们。而且估计跟了一路。
秦淮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就像没看见一样扭过头。他单手稳稳托着段可,按下电梯键,似乎也不担心会在电梯里被袭击。
“祂”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年轻的审判官。
“你不怕死吗?”祂笑着问,“我这次可不只要你们的记忆了。”
秦淮并没有看向祂,淡淡道:“我不会怕一个死人。”
电梯门开了,叮的一声让段可不安地哼哼了两下。秦淮把他往上抱得更紧了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带着他进了电梯。
第29章 又黏糊
电梯里,段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睡梦里闻到了一股特别难闻的魔气,带着贪婪和侵略的意味,还有一股腐尸特有的浓重臭味,令人作呕。秦淮身上的香味都被这恶心的味道给搅和没了。
段可在梦里瞬间从棉花糖天堂掉进臭鸡蛋堆,直接气醒了,哼哼着睁开眼,却又没发现什么异常,那股妖邪的气息已经散去了。
“哥哥,我钥匙在左边口袋……这次没丢了。”
段可打着哈欠,“谢谢你送我回家……哈呜。”
秦淮侧头轻拍了下他后背,淡淡嗯了一声。
段可眼眶还有点酸酸的,电梯里的光又很刺眼,索性闭眼假寐。在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接触到柔软床单之后,段可才睁眼。
“谢谢哥哥……嗯?”
段可懵懵地左右看了看。灰色的床单,两个简单的白色枕头,简约到不能再简约的房间布置,熟悉的木质香味。
这不是秦淮的房间吗?怎么还走错门了?
是没找到钥匙吗?
段可满腹疑惑地伸手掏左边口袋,畅通无阻地把钥匙找了出来。
……O.o?
段可躺在灰色的床单上,把秦淮的被子团吧团吧卷进怀里,纳闷地看向秦淮:“哥哥,你刚刚是找错口袋了吗?很好找到呀。”
“抱歉,刚才没听见你说话。”秦淮边拿衣服边淡淡道,“现在要回去吗?”
……没听见?
但段可明明记得他嗯了一声来着。
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幻听吧,段可没多想,在床上滚了两下:“可以不回去吗?好晚了,不想走过去了。”
……其实是想闻着秦淮的味道睡,还想被秦淮抱。
段可欲盖弥彰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想盖住自己又开始莫名其妙发烫的脸。但没两秒就被秦淮挖出来,捏着后颈不给埋了。
“别埋,会闷。”秦淮安抚似的揉了下段可的脑袋,“累就先睡,枕头在那边。”
秦淮一手拿衣服,另一只手背抵着段可的额头试温度。刚刚在车里,段可的体温一直有些烫,秦淮怀疑他是不是有点低烧。
好在经过纾解,段可已经恢复了一些,体温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