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了帝国上将后(102)

2025-09-09 评论

  牧浔径直走到楼下的公用洗手台,接了一捧冷水扑到脸上。

  这算什么,被云砚泽拒绝多了,难得他没有躲开,自己反倒先退缩了?

  但仅仅这样,浇不灭升腾起的火焰。

  他一方面清醒地知道,靠近自己的人都没有太好的下场,父母是,云砚泽也是;

  一方面,却又难以控制住生理反应,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为了贴近云砚泽而雀跃,为他在自己面前不设防的模样而欣喜。

  说到底……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云砚泽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就算是差点被他亲上,云砚泽也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停留在原地,不回应,也不拒绝。

  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那又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

  他盯着自己还滴落着水珠的指尖看,难得生出几分无法面对云砚泽的难堪,凭借云砚泽精通人心的能力……

  方才那样,在他面前会很狼狈吧?

  牧浔浅浅地叹了口气,被打湿的黑发沾了一缕在面上,他摸出一根没点燃的烟,靠在楼梯口默不作声地含着。

  余党的威胁还没解除,云砚泽身上的毒也还需要时间,再加上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是一颗迟早要爆炸的定时炸弹。

  首领后仰了脖颈,抵上身后坚硬的墙壁,深重的阴影攀附上来,抓着他的脚腕向下拖拽。

  至于他的个人感情……

  是要排在这之后再讨论的事件。

  他不是决定好了吗?

  在云砚泽醒来之后,先配合他演上一段时间,等到解除余党的威胁,再告知云砚泽真相,在这段时间里重新去和云砚泽相处、磨合,尽可能地去试探他的心意。

  ……亲吻这种事情,他要尊重云砚泽的意见才是。

  怎么一碰上云砚泽,他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一样,急躁地想要从对方身上寻找什么,却又处处害怕着对方的回应。

  首领揉了揉眉心,将那根被他咬得坑坑洼洼的烟草拿下来。

  珏草的味道是苦的,并不好吃。

  但大概是为了逼自己不要忘记,哪怕后来被人管着戒了烟,牧浔也总会随身带着一两包,在苦闷的时候含上一根。

  楼道里瓢泼的漆黑沉甸甸地下压,阳光还没有到达他的脚边,首领闭着眼,终于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眼下一整个黑蛛……

  不,一整个帝国都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决策,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上楼去和云砚泽再核对一遍那些异兽的习性,然后将这些交给下面去研究。

  云砚泽才刚从病床上下来,工作久了难免会不舒服,上去后和他道个歉,把他安顿好,再继续自己的工作。

  实验室里取出的资料还没有整理完,安第斯那边似乎也破译到了最后一步,还有那只小画眉……

  在脑海里将一切规划好,牧浔用舌尖抵了抵上颚,逼迫自己从一片混沌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是时候该动身了,还不是休息的时……

  才睁开眼的首领惊愕抬头,对上站在楼梯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云砚泽。

  午后的阳光缓缓挪移,从牧浔的脚边一步步向上爬,牧浔对上云砚泽满是复杂的目光,茫然地张了张口:“你……”

  他刚才想过的,他要说什么来着?

  问云砚泽怎么一个人下来了,他能站起来了吗,还是劝云砚泽回去休息?

  对了,还要就先前的事,向云砚泽道歉。

  于是云砚泽就这么看着他迅速调整好了面上表情,首领将那一支被揉皱的烟塞进口袋,云淡风轻般朝他笑了下:“怎么下来了?”

  没有给云砚泽开口的机会,他别开眼:“刚才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如果感到不舒服,可以直接告诉我,我……”

  云砚泽生硬地打断了他:“为什么要控制?”

  那双蓝色的眸沉沉地垂下来,氤氲着升腾的烟雾,在冰原上燎起一片本不可能燃烧的大火。

  牧浔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我对你……”

  “知道,”云砚泽一字一顿道,“所以,为什么要控制?”

  首领没声了,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动物幼崽,遇到跨不过去的障碍,呆呆地睁圆了一双红眸。

  云砚泽缓慢地合了一下眼,忽然道:“我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的。”

  牧浔慢半拍地“啊?”了一声,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银发男人狡黠地、使坏一般弯了唇角:“所以,我现在走不动了。”

  “如果我从这里跌下去——”

  “牧浔,你会不会接住我?”

  话音未落,楼梯口的人瞬间卸了力,铺天盖地的雪崩裹挟着那一只银蓝色的蝴蝶飞落,而下面就是坚硬的巨石——

  牧浔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抱着他一起从楼梯上翻滚下来。

  “你疯了吧!”

  他支着身体爬起来,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先缓和关系,就要检查怀里的人有没有受伤。

  回应他的却是一个不容置喙的吻。

  云砚泽双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近乎虔诚般贴了上来。

  

 

第73章 心跳

  牧浔从房间离去后,云砚泽在原地静坐了一段时间。

  刚才,他以为牧浔会直接亲上来的。

  从他醒后到现在,对方一直表现非常奇怪,就像是在他昏睡的这一周里,还发生了其它他不知道的事情。

  指尖拂过自己的唇瓣,上面仍停留着牧浔落下的气息,慌乱离开时云砚泽瞥见首领耳侧的绯色,还有那双与之相反,紧抿到发白的唇。

  如果换做是他,在被同一个人拒绝两次之后,大概不会再升起任何接近的念头。

  可牧浔还是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自尊心和伪装在云砚泽面前又一次被抛却,生理性的冲动在一瞬间跃过本能,但是在唇瓣相碰前,牧浔退缩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没有给出回应,所以害怕他再拒绝一次吗?

  扪心自问,若他们身份调换,他做不到再对这样一个满口谎言的、不会给予反应的人偶动心。

  手背搭在额头上,云砚泽叹息着闭了眼。

  在帝国伪装得太久,他没有再将自己那颗被层层包裹的心脏捧出来看过,身边是万丈深渊,走错一步,家园和同伴就会受到牵连。

  只有在听闻黑蛛现世的那一天,他沉寂已久的器官疯狂而雀跃地跳动,他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看黑渊从包围圈里毫发无伤地向镜头走来,然后,响起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黑渊都是帝国的梦魇。

  洛斯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大发雷霆,他将呈递上来的资料摔在报告人脸上,将研究院的人处决了一批又一批。

  在只有四个人的面见厅里,实验室的总负责人瑟瑟发抖:“陛下……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三皇子他……”

  金发男人抬起一双阴翳红眸:“想到什么?想到他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研究了百年的废物实验,也能突破3S级?”

  负责人牙关打颤,把头垂得更低:“十分抱歉,我们没能考虑到这个情况……”

  云砚泽负手而立,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洛斯:“你当然没有考虑到,不然现在帝国能够拥有的就是两个3S级精神力者,该死的,早知道你们这群家伙没用,当年……”

  他的声音顿了顿:“亚诺尔。”

  一旁的老元帅应道:“在。”

  “当年,牧浔为什么离开帝星?”

  亚诺尔:“因为报名表信息遗失,他被军校除名,询问您后,您说随便他去。”

  报名表……

  洛斯缓缓抬眸,目光落向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银发男人。

  上将不卑不亢地向他颔首示意,面上平淡无波,看不出一分半点悔过之意,仿佛当年抽走牧浔报名表,让他滚出帝星的不是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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