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崖去冰箱开了瓶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完,淡淡地说:“是你想出去逛街吧?”
楚芃麦狗腿地献上毛巾:“父皇英明,听说大象国首都的夜市也很不错,可以一试!比奇,你说是不是?”
比奇正在酒店的大露台上赏夜景,听到这话迅速窜进屋内,声援同伴:“werwerwer!”
没错,没错,它方才远眺,入目全是好吃的。
“等我冲个澡。”郑云崖把矿泉水瓶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表示自己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和楚芃麦并肩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郑云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今天好像是七夕节……这样看起来确实很像约会,但……水衣族好像不过七夕,他们的情人节就是泼水节。
心思复杂,郑云崖忽然感到什么东西戴在他的头上,伸手取下来是一个用香兰叶、茉莉花和缅桂花编织成的白绿色花环。
香兰叶被折叠成玫瑰的形状,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像一颗颗小珍珠簇拥在玫瑰花边交相辉映,花环尾部则坠着缅桂花串成的长长流苏。十分精致华美,戴在头上还有暗香扑来。
“送给你~大象国传统特色,他们这里的古装电视剧,贵族小姐天天都在穿花环。正常来说是礼佛用的,但我们是外地人戴一戴也没什么。”
楚芃麦头上戴着艳丽玫瑰花编织成的花环,嘴上叼着一份烤大鱿鱼。
粉粉红红的花瓣被摘下来,一瓣瓣重新串在环上,形成由深至浅再至深的渐变色,衬得人比花娇。嗯,对方被辣椒刺激后的嘴唇,确实比花瓣还艳丽。
看到楚芃麦头上的花环,郑云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素雅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了,他不能接受的是……
“少吃路边摊,不卫生。”
“我百毒不侵!”楚芃麦得意地把一整根超大的鱿鱼塞到嘴里,一撸就没,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地说。
牵着狗,郑云崖无语,眼神十分嫌弃:“随你。”
想到他妈妈刚才在群里说……眼神全程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人?他不由把花环往下拉了拉,挡住自己犀利的眼睛。
“那我再吃份冬荫功鱼丸粉面!”楚芃麦放飞自我,戴着花环热情跑向路边摊。
“炭烤罗氏虾!好大,好香!”
“酸猪肉肠,好便宜,这个我会吃!配卷心菜和辣椒,酸酸辣辣的。”
“那边还有生腌!三文鱼沙拉!凉拌跳跳虾!”
郑云崖的眼神如大魔王一般可怕:“生食坚决不可以。”
楚芃麦乖巧:“好的。”
吃完路边摊,他们又一起游船吃了船点,至夜幕降临。在蓝色观光船上可以看到闪光的巨大摩天轮,还可以近距离看到夜晚灯火辉煌的郑王庙。
晚上大象国的街头会有奇奇怪怪的人在游荡,楚芃麦很厌恶,便带着郑云崖尽早回了酒店。
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郑云崖想到楚芃麦说他们明天就开始游玩,便拿起提前做好的攻略说:“明天去卧佛寺、水门寺,然后直接开车去海边冲浪潜水……”
洗完澡香喷喷的楚芃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湿头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说:“明天不去寺庙了,去大皇宫和博物馆,后天去野生动物园,怎么样?”
郑云崖:???
“为什么不去?”
楚芃麦笑得甜甜的:“出来玩,就是应该两个人都玩得开心。比起佛寺,我感觉你应该更喜欢博物馆、动物园、图书馆或者咖啡厅。”
郑云崖沉默两秒:“没错。”
楚芃麦的直觉好惊人,他确实更喜欢这些地方。
他忽然有一些好奇地问:“如果约会,你觉得我最喜欢什么地方?”
楚芃麦想了想,语出惊人:“你应该不喜欢约会,外出约会只是迁就对方。如果有对象的话……大概最喜欢哪儿也不去,在家疯狂做爱……”
说到这,他的嘴被一只手用力地狠狠地堵上了。
郑云崖一张帅脸阴沉得吓人:“你可给我闭嘴吧!睡觉,明天去博物馆!!!”
“呜呜呜……”脸被捏变形的楚芃麦很委屈,很无辜,明明是你让我说的。
不过,他们第二天的博物馆之行还是出了意外。楚芃麦半夜就开始胃疼、呕吐,常驻厕所。早晨,郑云崖给他量了体温,发现他还有一些发烧。
楚芃麦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看着格外憔悴而可怜。他把体温计从腋下拿出来,递给旁边的郑云崖,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对方:“对不起,我不该乱吃东西。”
好可怜,喝水都吐。郑云崖想责怪都说不出口,虽然他的眼神一直在说:这就是你吃路边摊的下场!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边诺如病毒很严重,我先去给你买药。如果明天还这样,我们就去医院或者直接回国。”
反正有私人飞机,楚芃麦可以全程躺着回去。
“哦。”楚芃麦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上半张苍白没有血色脸,声音闷闷的。他觉得自己这样好扫兴。
给楚芃麦接了点温水放在床头,郑云崖出门买药。楚芃麦一个人躺在酒店床上,感觉有些无聊,开始骚扰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你们的数据真的没问题吗?”
自闭系统:???
“你可以侮辱我的系统格,但不可以质疑我的能力!!!”
确实,主神的大数据预测,系统提供的丹药,还有它安排的律师都格外的好用。
楚芃麦更蔫吧了,像枯萎的玫瑰花:“陛下怎么就是直男?我好喜欢这一款,又像严父,又像慈父,长得还年轻。我就喜欢年轻又宠爱我的爹。”
系统:??????
“郑云崖哪里像直的?他都快gay出天际了。”
楚芃麦亮出系统面板,振振有词:“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他性向迷惑,可能是无性恋。这种一般都是直男,只是没遇到喜欢的人。”
系统:……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它就应该闭嘴。不对,它怎么能闭嘴呢?它的目的是撮合这两个人,让楚芃麦心甘情愿地生孩子!
“是啊,他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正所谓智者不入爱河,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把他拉下智者神坛的男人!”
系统说着说着,又陷入自己的美好畅想之中:“你再努力勾引一下他,我看他马上就弯。到时候你给他生个孩子,正好我们还有一颗倍孕丹没有用,你直接生一对双胞胎,就能嫁入豪门……”
这垃圾系统又封建思想复辟了,看来还没毒打够!楚芃麦直接被它说萎了,看推门进来的郑云崖都再没有那种思春的感觉,只剩对妇产科手术惨烈的想象。
“我的人生就应该是孤独的一生,农场就是我的家,榴莲就是我的对象,草莓就是我的闺女。我要将我的一生奉献给农田,为全世界人民吃上美味的水果而奋斗。”
系统:…………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它就应该闭嘴!
拿着药的郑云崖:???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楚芃麦的额头,应该还在发烧,但不至于烧糊涂到胡言乱语。
“这是蒙脱石散,止泻。这是甲氧氯普胺,止吐。用法用量我都写在盒子上。”郑云崖把袋子里的药拿出来一盒一盒介绍,“你吃完感到没那么恶心,就喝我调配好的这一瓶,注意补液避免脱水。”
“嗯嗯。”楚芃麦听话地抱着水杯,乖乖吃药喝水。
“现在睡觉。”郑云崖监督对方吃完药,推门离开。关上门的瞬间,他心想楚芃麦要是能一直这么乖这么可爱就好。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小比可爱的外表只是一种欺骗。
三分钟后,郑云崖突击检查打开门,果然抓个正着——楚芃麦正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萎靡地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