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模作样地努努嘴。
“嘟嘴也不行,这梗太老了,”齐思筠眼疾手快地把棠溪生捞回来,隔着衣料扶起那两瓣圆润的屁股,朝上一抬,让人挂在自己腰间,“小生,我们先回家再说,好不好?嗯?”
语气温柔得不行,仿佛在哄小孩。
齐思筠咽了好几次口水,始终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不敢亲。
棠溪生双腿夹在齐思筠腰际,脸蛋红扑扑的,桃花眼里漾开一汪春水,双手捧起齐思筠的脸,“森莫?你大声点儿。”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翩跹振翅,飞进了某人心田,只不过笑容傻里傻气的,十足的醉鱼作派。
齐思筠认命地阖眼,将头埋在棠溪生的颈侧嗅了嗅,缓缓开口:“……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
语气十分无奈。
劈叉一样坐在沙发上实在不舒服,棠溪生换了个相对稳定的姿势,他双膝曲起,面朝着齐思筠跪坐,直起上半身,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人,宛如一只挂在树上的树袋熊。
棠溪生每只手都有自己的想法,到处乱摸不说,甚至还撩开了齐思筠的衣摆——
然后那只手被更加宽大的手整个按住。
齐思筠哑声警告道:“……别动。”
他呼吸声逐渐加重,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胸肌和腹肌从上到下的用力绷紧着,和棠溪生大腿根的线条行了个贴面礼,下意识地越靠越近。
棠溪生眉心微蹙,“什么东西?在海里打架要守规矩的,不能私藏凶器……”
“是——”齐思筠将棠溪生的左手放在腹部,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小生,想摸摸看吗?”
第47章 上岸的第47天
第二天早上。
棠溪生撑开眼皮时头疼欲裂,下意识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水壶,他想倒杯水喝,顺便清醒清醒,结果指尖碰到了平滑的杯壁——
温热的。
是喝起来刚好感到舒适的温度。
看样子是不久前有人进过房间,并且极其贴心地给他倒上了热水,棠溪生收回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将水一饮而尽,后知后觉地一激灵。
他刚才还没有睡醒,这大早上的,有谁敢不请自来?
又谁有这么好心,会给他端水?
——答案不言而喻。
棠溪生把水杯放回原处,在被子的角落解救出被裹成一团的手机,扫脸解锁,看了眼时间,他发现和之前宅在家里时的作息差不多,这才放下心来。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一阵接一阵地涌向棠溪生大脑,根本控制不住。
喝酒前,他的记忆清晰,四个人聊了许多,连一个句号都没有忘记;喝酒后,他的记忆朦胧,像是被人用力蒙上了一块白布,断断续续的。
这种醉酒的感觉太神奇了。
起先是轻飘飘的,感觉漫步在云端,醒来以后又截然不同,只剩下头昏脑胀。
棠溪生微微蹙眉,捏了捏下巴。
就像是躺在家里,看了一部由他主演的盗版电影,最后还烂尾了。
“啊,啊,”棠溪生扶着脑袋轻晃,用爬音阶的方式来清嗓子,“啊啊啊。”
虽然说酒有水的成分,但他酒量实在是肉眼可见的差,居然半杯就倒下了……
说出去一点也不威风。
棠溪生有些茫然,用两只爪子搓了搓脸蛋,而后他轻轻阖眼,努力回想,终于回忆起齐思筠最后说的那句“想摸摸看吗”,以及当时自己的表现,是何等不知天高地厚。
由于酒精上头,意识不清,当时的棠溪生没有一丝丝迟疑,做出了完全出于本能的行动,他——*
摁、上、去、了!
面对齐思筠的问句,棠溪生没有坚定拒绝,反而对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简直就像在对不良诱惑说“不够”。
当真是饱暖思□□。*
对面的齐思筠呼吸一瞬错乱,嗓音低沉,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哪些话,他目光灼灼,却任由眼前的人继续——
懵懵懂懂地拉开了裤链。
齐思筠呆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棠溪生没有执着于腹肌,反而像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拉开又拉上的动作,直到裤链拉拉拉拉到厌倦,他眉宇间浮现起几分疑惑:明明位置相同,为什么不太一样?
鲛人和人类都带了个“人”字,按理来说,除了鱼尾和双腿的区别,小腹下方理当应有尽有才对……
那他完全变成人形以后,莫名其妙会发热的东西,也跟人类一样吗?
分明是很简单的生理问题,以前上过岸的棠溪生没有仔细思考,喝醉的棠溪生更想不通,他哼哼唧唧,总算不情不愿地放弃了这个问题,紧紧搂住齐思筠。
脑袋被酒精烧迷糊了,自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藏凶器绝对是作弊,太、太坏了,”棠溪生把齐思筠当成了即将到手的猎物,挂在人身上,龇牙咧嘴,“看我不给你废掉……唔……”
语气凶巴巴的,俨然和以往在海里捕猎时,威胁其他生物一样。
至于后面嘟囔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棠溪生缓缓睁开眼睛,微略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现在还残留着某些瞬间掠过的手感——
躁动的,激情的,坚韧的。
隐忍不发的。
……老天,人类的东西也会这么可怕吗o.O?
棠溪生白皙的脸蛋倏地爆红,一把抱住在床头站岗的西西,他弯腰把头埋进被窝里,发出近乎崩溃的哇呜声,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
救命。
鱼太放肆了,鱼不干净了哇TvT
平常他连不小心牵手和抱抱都会不好意思,喝完酒居然就敢上手摸那里,还恬不知耻地对别人的配件进行了点评,提出了意见,甚至亲自上手整改。
……怎么想都是酒精的错吧?!
棠溪生将头深深埋在柔软的被子间,露出来一小截修长的颈脖和毛茸茸的发顶,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尴尬得要命,只能一下又一下地以头抢床,企图以形似敲木鱼的方式,来挣回些许功德。
正当棠溪生哐哐哐给空气磕头,磕到第八下之时,手机发出两声振动,唤回了他的思绪。
修长的食指轻点,屏幕亮起。
[SY]:小生,王婶做了早饭,醒了的话下楼吃点。
[SY]:我踏马吃吃吃.jpg
羞耻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退,棠溪生头昏脑涨的,不知该如何回复齐思筠,他呆呆地盯了一会儿这条消息,为自己打气似的一捏拳,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等棠溪生终于洗漱完,趿着拖鞋哒哒哒跑下楼梯,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齐思筠。
齐思筠嘴里叼着半根油条,眼见棠溪生走近,赶紧招呼道:“小生,坐下吃。”
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棠溪生唇瓣轻抿,犹豫了几秒,然后拉开了齐思筠对面的椅子,把摆放食物的餐具推过去,一反常态地沉默着落了座。
他没有跟齐思筠坐在同一边。
齐思筠瞄了眼手机,没看到新消息,皱着眉头端起杯子,喝完后皱着眉头道:“今天的咖啡怎么有点苦。”
棠溪生看着自己的杯子,里面分明是奶黄色的液体,他凑近嗅了嗅,感觉味道很香,应该是王婶早上现打的豆浆。
都是豆浆了,怎么可能会苦嘛?
棠溪生抬眸去看齐思筠,只一眼便扭头,干巴巴地提醒道:“这个好像不是咖啡呀,颜色都不一样。”
不喊“思筠”就算了,怎么今天连大名都不愿意喊了?
明明昨晚还喊过“小竹子”的。
齐思筠的表情越发冷酷,从餐盘里扒拉了两片火腿放进嘴里,“啧,好酸。”
酸?
难道是火腿坏掉了吗?但王婶应该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
两个人的早餐配置一模一样,种类丰富,土洋并存,棠溪生不可置信地尝了口自己盘子里的火腿,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相反,这一片火腿香而不腻,美味可口,很适合搭配旁边的煎蛋和面包片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