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紧张。”多兰抬头,摸墨菲的角。
“我很理解。”墨菲抬头看着多兰,微笑着说:“我们用这套装扮再练习一下好不好?”
“嗯。”多兰趴在墨菲的身上歇了一段时间,叹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试试吧!”
“你很厉害的,放心吧。”
墨菲弹奏钢琴,多兰跟随声音跳舞,但是因为身上的装饰物太重,他根本没办法很好地舞蹈,在旋转的时候,脑袋发晕得更快了。
多兰有些沮丧地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装饰物太重了,我根本动不了。”
“那我们就去掉一些。”
墨菲拿来刀具,给多兰剪掉了不少的装饰物。
“这会不会需要赔偿啊?”多兰低着头说。
“肯定会的,但是没事,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墨菲说:“来,跟我说那些装饰影响到你的动作了。”
“手肘这里……”
多兰和墨菲一起修改了装饰物,妆容也做出了相应的变化。
妆发师茉莉莱斯特上了个厕所回来,看到地上堆了一堆的装饰物,忍不住大叫一声。
“对不起!”多兰和墨菲共同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每年都会修改的,只不过你们刚才动刀看起来有点吓人。”茉莉小声说:“你们是伴侣吗?”
“是的。”
虽然说修改妆发是正常的,但是未经同意擅自修改别人的作品也不是件好事,多兰看着娴熟给他再次修改妆发的茉莉,端庄坐着,饱含歉意地表示:“茉莉女士,这个月月末,我要和墨菲举办婚礼,你愿不愿意帮我们准备妆造?”
“可以啊!这可是我的本职业务。”成功获得订单的茉莉被哄得很开心。
“多兰,该走了!”
克莱尔过来喊多兰,他看见多兰一怔,随后是惊艳,摇晃着大尾巴围绕着多兰旋转。
“很美,对不对?”
墨菲牵着多兰,交给了克莱尔。
“太好看了!”克莱尔脱口而出。
从他的角度,脸颊、额头和鹿角被画上金色花纹的多兰现在如同圣子,神圣而美丽。
“请吧,我们的舞蹈家先生。”
克莱尔今日打扮得也很庄重,他脸上也画着纹路,但是没有那么严肃。这是每年的传统,上一届的舞蹈家会牵着这一届舞蹈家走到篝火附近。
克莱尔说:“我去年没有这对鹿角,你做的?”
“嗯,头纱很遮蔽视线,我看不到脚步,所以用鹿角撑开,就能看到了。”
克莱尔转头,看到了一层薄薄头纱下面多兰勾起来的嘴角。
“真美。加油!跳舞不难的,我们只要听好鼓点,跟随歌声就好了!”克莱尔伸手,隔着面纱摸多兰的脸蛋,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多兰的额头:“去吧!”
克莱尔风流倜傥,多兰美艳动人,围绕着篝火的军鼓队、歌舞师和乐器家们忍不住起哄。
多兰被起哄搞得有些害羞,他忍不住跑远了好几步。
“管管你老婆!”拿着小提琴的艾迪用琴弓戳墨菲的手臂。
墨菲正在背乐谱,因为今天大家都很忙,没人给他翻谱子,他低着头说:“怪多兰做什么?是你老婆要亲的。”
艾迪帮亲不帮理:“那是因为你老婆勾引我老婆!”
“瞎胡闹。”
墨菲被戳烦了,伸手抓住琴弓,在琴弦上面划出了一个刺耳至极的噪音,然后把琴弓往后一送,送到了艾迪的手上。
“嗯?”
这个声音刺耳到如同躁雀和尖叫鳄鱼合唱,就连站在篝火旁边深呼吸的多兰都听到了,他忍不住说道:“谁啊?”
艾迪拿着琴弓:“……”
“该说对不起了。”墨菲将右脚踝放在了左膝盖上,轻松微笑。
“对,不,起。”
艾迪咬牙切齿地道歉。
“咚!”
下午六点整,身穿瓦蓝色西装的霍尔镇长敲响了随身携带的铜铃,悠远的钟声,让整个小镇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镇民们,1775年的秋日如约而至,我们再次相聚在了这里。今年,在兽神的注视下,我们依靠自己的双手,收获了橘子总产三百万吨的好成绩!这相比较去年贰佰三十万吨的产量,可说是极大的进步!我向各位表达感谢之情!”
霍尔镇长鞠躬,橘子镇的镇民也为自己鼓掌。
“谢谢各位的掌声!我想,这掌声应该送给你们,因为正是因为有你们,才有了橘子镇的现在。”
霍尔镇长看着橘子镇的镇民,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他像是感慨,又像是赞美地开口:“回顾过去的一年,我们橘子镇拥有了几位远道而来的新镇民,迎来了许多崭新的生命,一些离开许久的人,也都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今年,我们也遇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问题,但是在各位的互帮互助下,一切问题都仿佛迎刃而解、作为橘子镇的镇长,看到我们的小镇依旧生机勃勃,我无比喜悦!再次,我要向大家再次表达感谢,感谢各位愿意选择橘子镇居住!
多余的话,我就不再多说,希望大家在这次丰收祭祀上玩得开心!”
霍尔镇长再次“咚!”地一声敲响了铜铃,随着他的动作,绚烂的烟花飞上夜空,足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的篝火被一下子点绕,系着金铃铛的橘子飞舞起来,在空中围绕着篝火舞蹈……
“啪!哔啵……”
烟花在夜空绽放,火焰照亮了一切——
“我宣布,丰收祭祀,现在开始!”
霍尔镇长大喊一声,由小镇居民、以娃娃为首组成的乐队敲出了第一个鼓点。
“ho!”
以艾米丽为首幼崽们手拉着手,围绕着篝火组成第一个小圈,他们大喊着唱出第一个音节,随后,是成年兽人们的声音,他们唱出来了第二个,第三个……
大家手拉着手,围绕着篝火,遵照着从祖辈流传下来的记忆舞蹈,一直安静站在篝火旁边的多兰听到了熟悉的歌声,他穿过一层轻纱,看到大家喜悦的表情,忍不住微笑,那些紧张和焦虑伴随着篝火的火星迸溅,消散成了一股清风。
他展开手臂,旋转着进入人群,开始按照记忆跳这场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舞蹈。
“Ho——!
金色的橘子落下枝头,
肥壮的羊群纷纷倒下。
我们靠着双手喂饱部落,
兽神母亲点头笑了。
Ho——!
拾起沉甸甸的竹编蒌,
扛回毛皮发亮的猎物。
烤炉唱着歌让面包膨胀,
火堆上油脂滴落噼啪。
Ho——!
给魔法之主一束橘子花,
给兽神母亲丰盈的收获。
我们跳起感恩的舞,
脚印里长出祝福。
Ho——!
吃饱的肚子鼓起来,
存储的洞穴满起来。
当北风开始呼啸时,
我们的孩子不会哭泣!——”
随着最后的歌声,起舞的多兰将花束丝带扯开,将橘子花和橘子香草扔进了火堆中,馥郁芬芳的香气传来,大家都开心地大叫着,烟花在此刻盛放出橙色光芒,在燃烧的篝火上空,勾勒出送给兽神的“橘子”。
“给兽神的舞蹈,完成啦!”
艾米丽开心地鼓掌,她顶着小龙猫,走过来拉住了多兰的衣裙。
“怎么了,小艾米丽”四周嘈杂,多兰蹲下来询问。
“墨菲叔叔说,他给你带了更换的衣服,在化妆的房间里面。”艾米丽眨眨眼睛,看着多兰眼睛冒出星星,她说:“你真好看!我将来也可以穿这套衣服吗?”
“当然可以啊。”多兰笑着摸她的脑袋:“等你长大了,学会跳舞之后也可以跳献给兽神的舞蹈,到时候,我牵着你走到篝火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