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忽悠佩瑞拉:“虽然你选定的传说之路是探寻神灵的秘密,但我觉得种地也很好,再兼任一个方向,说不定能多一个踏上传说之路的方向。”
佩瑞拉虽然觉得种地种成神很扯,但他很喜欢种田,便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佩瑞拉叹息:“神战可能即将开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多的邪神,制造出更多的邪恶智慧生灵。”
夏兮风一边清理秦琅乱丢进背包的战利品——秦琅和莱欧去森林里清理神力污染源,顺带练级刷怪,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如果是这个世界,那除非规则已经被外神扭曲,否则不会先出现邪神,再出现对应的邪恶智慧生灵。”
佩瑞拉好奇:“神灵不能影响智慧生灵吗?不会吧,我们半身人善良公正,就是因为我们的祖神是善良的神灵。”
夏兮风把分好类的怪物尸体拖出来,一一“采集”,将素材分类:“你从哪听来的谬论?你不是神眷者吗,神灵没和你说,是先出现智慧生灵,再出现和智慧生灵相关的神灵?”
佩瑞拉疑惑道:“是……是这样吗?我和莱欧只能得到神灵模糊的指示,不能直接和神灵沟通。啊,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要的秘密?苏尔先生特意叮嘱,让我不要多问。”
佩瑞拉着急了,担忧自己不小心打听了夏兮风的秘密。
夏兮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继续重复着“采集”技能:“这算什么重要秘密?这不是常识吗?我记得许多图书馆都有研究神灵起源的书籍。”
他所说的在游戏中确实是常识,而且确实是从图书馆的废墟中挖出来的书籍中看到的常识。
放在图书馆里供人任意阅读的书中的知识,算什么秘密?
佩瑞拉惊讶:“真的?我怎么没看到过?”
夏兮风比佩瑞拉更惊讶:“不可能。绿沙城的图书馆就有这本书,就叫《神灵的起源》。”
佩瑞拉发消息给戴蒙,让他帮自己找找这本书:“我们半身人的祖神也是在半身人诞生之后才出现?那半身人是怎么出现的?没有神灵,我们能出生?”
夏兮风终于处理完怪物尸体,又处理秦琅丢进背包的花花草草。
虽然秦琅不能用采集技能,但现实中的采集动作也能采集材料,只是可能会造成材料损失,需要严格按照现实中的采集流程来采集。
秦琅偷懒,基本都是把花花草草连同泥土一同丢进背包,让夏兮风自己采集。
“真奇怪,你们不学历史吗?历史中有写啊。智慧生灵和其他生物的出现,都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夏兮风一边在系统里发消息骂秦琅是个大懒蛋,一边继续和佩瑞拉随口唠叨,“创世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各种元素碰撞,自行演化出各种物质。”
佩瑞拉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听过这种学说。
难道真的是自己见识浅薄,看书看少了?
夏兮风道:“智慧生灵出现之后,需要依靠智慧生灵的信仰积攒神力的神灵,都叫后天神灵。从这个定义,就可以看出后天神灵出现在智慧生灵出现之后。”
佩瑞拉继续思考,太阳神是先天还是后天神灵?当然是先天神灵吧?
夏兮风道:“不过其实先天神灵和后天神灵本质上是一样的。”
佩瑞拉更加困惑:“一样?不一样吧?先天神灵不需要智慧生灵的信仰。”
夏兮风摇头:“你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啊。神灵的诞生,都是代表某一种‘概念’。先天和后天神灵的区别,不过是诞生早晚。智慧生灵诞生之前,世间一切概念和智慧生灵无关,所以先天神灵才与智慧生灵联系不紧密;智慧神灵诞生之后,他们影响世间万物,那诞生的概念自然都要受他们影响。”
夏兮风理着草茎:“所以本质上是一样,都是先有‘概念’,再诞生相应的神灵。这就是创世主给这个世界定下的最基本的规则。”
佩瑞拉满脸惊恐:“你确定你说的不是重要的秘密?”
夏兮风摇头:“我说的都是从书里看到的。那些书都在图书馆的书架上随意放着,谁都能借阅。”
虽然玩家看的书都是从图书馆的废墟里挖出来,或者从各种教堂、贵族的地下室、书库里找出来,不算正常手段借阅,但书本确实是存在在那里。
夏兮风在绿沙城图书馆检索书籍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本眼熟的“世界观设定”书。
佩瑞拉露出了迷糊的神情:“是这样吗?所以我是看书看少了?”
夏兮风道:“你想了解神灵诞生的历史,我给你列个书单,你去绿沙城图书馆里找。绿沙城图书馆里没有的书籍,各大教派的图书馆应该有。太阳和银月就是藏书很齐全的大教派,你是太阳的神眷者,借书应该很容易。”
佩瑞拉握住夏兮风的双手:“谢谢,麻烦了!”
夏兮风笑道:“这有什么麻烦。哦,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快来帮我分类!”
佩瑞拉看着夏兮风面前一堆带泥的药草:“莱欧和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把泥土都挖回来了?”
夏兮风使劲翻了个白眼。
佩瑞拉忍着笑道:“说不定这些泥土真的有用。下次我俩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吧。”
莱欧以前还没这么敷衍。真是跟着琅学坏了。
夏兮风在佩瑞拉的安抚下,没有在秦琅的饭菜里下泻药。
虽然很想亲自去采集素材,但夏兮风忙于收获和加工粮食,暂时无法离开骑士领。
他严厉警告了秦琅,再敷衍地对待他布置的采集工作,晚上就要在秦琅脸上画乌龟。
秦琅对夏兮风的威胁十分无语。
莱欧夸张地捧腹大笑,被佩瑞拉踹了一脚。
之后几天,秦琅和莱欧继续清理神力污染源,为骑士领的扩张做准备。
夏兮风带领半身人将收获的粮食入仓。
佩瑞拉见今天不太忙,便拿着夏兮风给的书单,去向阿穆若和苏尔借书。
苏尔正好在图书馆看书。
阿穆若坐在苏尔身旁,趴在桌子上打盹。
佩瑞拉将书单递给苏尔,惭愧道:“我自以为研究了很久神灵的秘密,但居然连最基本的记载了神灵起源的常识书籍都没看过。”
“常识啊……”苏尔扫了一眼书单,不需要在书库中检索,直接报出了书籍所在的书架编号,让炼金傀儡将书本取来。
见夏兮风列的书单上的书,城主的藏书中全都有,佩瑞拉更加惭愧。
他以为自己很好学,居然连“介绍了神灵常识的书”都没看过!
半身人天生对文字较为迟钝,更喜欢图画和声音,所以大部分半身人都不爱看书。
佩瑞拉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但现在看来,他也是个“读书太少的文盲”。
目送满脸羞愧的佩瑞拉带着一大堆书离去,苏尔叹息着重复道:“常识啊。”
趴在桌子上阿穆若转动脖子,侧着脸看着苏尔:“那些书有什么问题?”
苏尔道:“没问题。书中记载的神灵讯息全都是正确的。”
阿穆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你叹什么气?”
苏尔曲起手指,弹了阿穆若的额头一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懒得思考?”
阿穆若道:“懒得思考。”
苏尔:“……”
他再次反省,自己是不是教育出了问题。
苏尔道:“书中记载的神灵知识确实是正确的,但它们只是浩如烟海的记载神灵传说书籍中,作者不明、来历不明、毫不起眼的书。”
他用眼神暗示阿穆若,阿穆若再不思考,他就要生气了。
阿穆若又打了个哈欠:“哦,我知道了,真实的知识藏在虚假的传说中,就像是草地里有一株和其他杂草长得差不多的药草。虽然人人都可能读到它,但它并不是‘常识’。风却坚信它是‘常识’。”
苏尔欣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