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世京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我想用他胎心的频率写一首钢琴谱子。”omega挽着alpha的手臂慢慢往卧室踱步而去,“明天你不带我去首席府了好吗?我在家里等你。”
Alpha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在首席府不能写么?”alpha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冷冷地说……于是omega第一次主动地抱了抱他,“可以,但你的信息素别的alpha闻到会不舒服,他们来汇报工作你还要去会议室见他们,而且我已经不想吐了。”
理由充分又有力,这件事就此定下来。
温言开始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关在琴房里尝试写谱,尽管他的小腹已经微微微微地隆起,但他的身材还是那样匀停纤细,有时候忙碌了一下午也没能写出几小节。因为他发现梁世京真的是一个很黏人的alpha,总是给他发消息。
“在干什么?该吃东西了、睡醒了没?今天有点忙。”之类的云云。
又过了几天,胡医生说他身体已经被养得很好,可以去泡浴洗澡,这天晚上温言被梁世京送进浴室,他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进浴缸,一定不会再摔。穿着衣服演示了下,一条腿先是牢牢踩在浴缸底部,接着稳稳坐在浴缸边缘,然后另一条腿跨进去,确实是很稳当的样子。
他很喜欢泡澡,喜欢水流包裹全身的放松感觉,所以没一会儿在浴缸里睡着了。梁世京抱他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赤.条.条,简直了,这两个月来他们没有做过爱人之间亲密的事,最大的身体接触就是拥抱。
温言红着脸一声不吭,梁世京给他吹头发,抱着他上床睡觉时温言第一次感觉到梁世京某个地方与平常不一样……
壁灯昏黄,雪白的枕头上两人侧身相望。
“怎么不睡?”梁世京手臂轻轻揽上他的背脊,alpha的瞳孔沉黑干净,不夹带一丝欲望,却仿佛带着某种漩涡将人吸引。
“马上就睡了。”温言赶紧闭上眼睛。
不过这种发现就像潘多拉魔盒,能发现第一次就能发现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温言迟钝地想,或许那晚并不是梁世京第一次这样,只是他第一次发现了梁世京这样。梁世京是个备受他人尊崇的人,他平时做任何事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欲望,不过温言还是发现了他许多秘密。
比如梁世京喜欢吃甜的东西,有一次他吃葡萄给他喂了一颗,梁世京囫囵嚼了两下就吞掉了。比如梁世京似乎在戒烟,因为他们有一次去别国访问,那个alpha首席主动给梁世京敬烟,梁世京在指尖转着玩却没有抽。比如梁世京每天都会帮他偷偷过地狱难度的手机小游戏关卡。
Alpha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但却是个细心又很好的人。
于是当这天晚上温言又发现了alpha某个地方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他默默撑着柔软的床垫爬了起来,鼓起勇气凑到梁世京面前,“你很难受,对吗?”
梁世京轻咳一声:“躺好。”
温言默默躺好。
“还记得医生给你说的么?”梁世京问他。
“知道,胡医生说我的信息素很特殊不能对任何人摘掉颈环,如果出现问题他们都检查不了,万万不能跟你接吻,还……不能不做安全措施那个……”
“那你还问。”
“可是你每晚这样……会不会……”
梁世京定定地:“会不会?”
“说了你不要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好吧,其实我是担心你每晚这样那里会不会坏掉?”
因为实在太太太硬了,触碰上的感觉简直无法忽略……
一夜无眠,梁世京早早去了浴室洗澡,温言陷在被窝里睡得雷打不动,因为怀孕之后变得特别怕热,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小腿来纳凉,alpha擦着头发出来瞟了眼,于是omega还在梦中就捞出被窝,滚烫的唇舌印上脖颈,一路向上在嘴角鼻尖、额头眉眼辗转。
迷迷糊糊睁眼,温言立刻吓得重新闭上。
灼湿的热气喷在锁骨,alpha牙尖叼着他这一块薄薄的皮肤,温言假装自己还没醒,但他羞得发抖,哪怕alph只是用那什么摩擦他的小腿……
早知道不问那句话了,梁世京真是一个可恶的人啊……
接下来好几天温言都不怎么想跟alpha讲话,从前偶尔无聊还会自己到首席府去找他,现在在橡木湾见到恨不得打个地洞。他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哪怕梁世京的身材他看一次脸红一次,只是flag立下来就是被打破的。
孕期已经到了五个月,钢琴谱已经完成了一半,温言明显能看到肚子隆起的迹象,晚上睡觉不是那么舒服,侧躺着感觉肚子坠着,平躺着感觉肚子被压着。为了方便入睡,梁世京把他抱到自己身上。
omega与alpha身材悬殊,温言完完全全蜷缩在他身上,梁世京温热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脊,从前明明闻着很安心的信息素陡然变了味道,温言觉得到自己心跳很快,梁世京的腹肌紧绷绷地在他身下,指腹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魔力。
“我想睡了。”他爬下去背对alpha说,“晚安。”
“怎么了?”梁世京敏锐地问他。
“困了,你不要讲话。”
一开始温言只是不愿意跟alpha进行身体接触,渐渐地,睡觉不仅背对alpha还离得远远的,最后还将脸埋进被子躲避从前最喜欢最需要的alpha信息素。
“把他最近身边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复述一遍,具体到每时每刻。”正厅乌泱泱站了一堆人,梁世京冷眼扫过,在这凌厉的威压之下没人敢说一句谎话。
把家中佣人调查半天,佣人自省半天,又请心理医生来分析半天,最后胡立弱弱地举起手,“首席,要不要查一查小言的孕激素?”
温言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抽血,梁世京站在他身后安抚地按着他肩膀,低声说没事,不用怕。
检查报告出来真相大白——怀孕到一定时期激素会作怪,身体会变得格外敏感。
这天晚上睡觉温言照例躲得远远的,他和alpha睡觉的位置是固定的,梁世京在左他在右,但这天梁世京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偏要挤到右边来。
“干嘛啊……”温言讷讷地说。
“难受这么久也不说?”梁世京捏了下他的脸。
“我怎么了?”
梁世京将他抱到自己身上,梏住他的腰身和肩膀,温言知道自己这下逃不掉了,赶紧闭眼假寐,只是不知道梁世京是有意还是无心总捏他手心玩,呼吸浅浅地落在耳垂,像是吹气那般说着话。
半个身体麻掉,话也一句没听清。
“我很困我想睡觉……”温言咬着嘴唇胡说,梁世京也胡乱地嗯了声,指尖做坏地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温言反应不及猛地瞪大眼睛,梁世京收回湿润的指尖,在壁灯下捻了捻,“困了?”
温言从头红到了脚尖。
“不是很喜欢么。”梁世京定定地看着他,又用手指的湿润抹他脸颊,在素白的肌肤上留下两道湿痕,“以前你困了可不这样。”
温言捂他嘴巴。
没必要再说,alpha带着狡黠的笑意,用手指再次轻轻碰了碰某个地方,omega难.耐地蹙起眉头,灯光下他的脸颊被壁灯带走了大部分红色,只剩下淡淡的粉红,仰着头小口小口呼吸。
那只捂在alpha嘴上的手不知道何时松掉了,软软地垂在被子里,一会儿又紧紧地攥在被子里。
这晚,安在床底的声控灯带反复无常地亮。
深冬到了,梁世京延后了一切外交活动每天回来得很早。但温言沉浸在琴房里懒得动弹,变得更加嗜睡胃口也变得更加奇怪。从前很喜欢吃的薯片现在居然不爱吃了,从前喜欢吃酸的现在变得喜欢吃甜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晚上也更加难以入睡,在梁世京身上往往只睡几个小时就要醒,很困,又睡不着,但温言知道梁世京应该比他更难受,因为当他睁眼之时梁世京也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他不睡梁世京也不会睡……温言很心疼,梁世京每天那么那么忙,陪着他熬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