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过来，到我这里来。”
两只小奶猫将安诺完全迷惑住了，戒备心都清除归零，听见陆昀延让自己过去，便真过去了。
“……嗯？”
结果刚走到陆昀延身旁，便被其揽入怀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坐在了陆昀延腿上。
陆昀延问：“昨晚感觉还好吗？身体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诺：。
大意了。
手里还抱着两只小奶猫，安诺不能随意放下，想挣扎都使不上劲，不得不继续坐在陆昀延怀里。
“今天的信息素好像是草莓味？闻着好甜。”
“……”
又开始了是吧？
又要开始不正经了是吧？
安诺不明白陆昀延的鼻子为什么这么灵，居然真能辨别出他信息素的气味变化。
“昨天是桃子味，今天是草莓味——这是根据什么变化的？是日子吗，还是你的心情？”
一边问着，一边陆昀延就亲昵地蹭上来，嘴唇轻轻贴了贴安诺的脸颊。
亲昵自然。
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夫。
安诺心中一跳，下意识侧过了脸，动作幅度并不大，躲避的意味却很明显。
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多了，难免会混淆他对陆昀延真实的感情判断。
明明只是将他当成治疗用的回血包，可陆昀延表现得像是真心喜欢他一样……这谁受得了？
安诺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强硬的理智，就算现在能分清，也不代表一直能分清。
如果总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模糊他们之间的关系界限。
“你不用害怕自己会混淆对我的感情，如果你愿意，协议期间可以把我当成真正的丈夫，我会对你所有的感情负责。”
“……”
安诺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以及该如何要求陆昀延设定他们之间的边界线，结果陆昀延跟会读心一般，直接看透了他的心思。
“信息素就是会影响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判断，或许还会让我们将这种沉迷误会成爱情。”
“但误会也没关系，我会负责。”
“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可以理直气壮吃醋，也可以任性闹脾气，我都会哄你。”
……等等，吃醋？
谁要吃醋啊，这么说对吗？
“你的牺牲很大，我会尽力补偿。”
安诺一顿。
之前只以为“牺牲”是指自己的身体，此刻才终于明白，原来还有他的思想跟情感。
“更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本来我也无法靠近其他omega，除了你，所有omega只让我觉得恶心。”
“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拒绝我，嗯？”
第10章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陆昀延感受到了安诺那一下的躲避。
为将这种思想扼杀在诞生之初，合理享有随时能跟安诺亲密接触的自由，陆昀延才会说上这么一大堆。
刚说完当然有效。
这么多话进了耳朵，安诺不能很快反应过来——所以陆昀延又贴上来蹭自己的脸时，他便忘记了躲避。
只是迷茫。
“虽然你说得没错，我们的感情会受到信息素影响……可万一……我就是做个假设，万一我真喜欢上你，或者你喜欢上我……那怎么办？”
能这么直截了当地假设出来，说明安诺问心无愧，这项假设暂时真只是假设。
“首先，等我们分开后，信息素带来的影响就会渐渐散去。刚开始可能会有戒断反应，让我们难以适应，但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就能看清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出自真心喜欢，还是仅仅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听完陆昀延这段话，安诺感觉自己听了一段话。
哪里不对。
这讲的不是废话吗？
只好再问一遍：“……所以如果是真心的，那该怎么办？”
陆昀延试图糊弄失败，轻笑了下。
低头看向怀里的安诺，还穿着睡衣的小美人，后脑勺的小卷发睡得乱翘，怀里抱着两只小奶猫，身上散着草莓味的信息素。
眸子跟小奶猫一样圆润又亮晶晶的，像湛蓝色的宝石。
而两只小奶猫也正同时抬头看他——再冷漠的alpaha，面对这样三双圆溜溜的眼眸，也会不自觉扬起嘴角。
萌值超标了。
尤其是怀里的omega，简直就像块薄荷草莓味的小甜品，想叫人一口吃掉。
陆昀延突然觉得犬牙有些发痒。
昨晚不应该对安诺的撒娇心软，至少在他腺体上咬出个临时标记。
他很后悔。
“……嗯？你怎么不说话？”
安诺又催促了一声，陆昀延这才继续回答。
“我们会在一起生活三年。而这三年内，你将见识到我所有的坏脾气跟缺点。”
“也许信息素带来的喜欢都压不住你对我这部分的讨厌……要这样还心动，那你对我一定是真爱了。”
“……”
安诺严肃地沉默了，不得不承认陆昀延说得很有道理。
也是。
要这样被陆昀延调戏三年，说不定协议期限一到，他立刻飞快跑路。
但想了想跑路的条件，安诺又问：“……那万一，你喜很喜欢我呢？是你舍不得跟我分开了呢？”
如果陆昀延不喜欢自己，那他们很难有后续，协议到期感情清零。
可如果是陆昀延喜欢上自己，不愿放自己离开了，那安诺真会很难脱身，甚至可能比脱离安家更艰难。
陆昀延没有正面回答，很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反问：“你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
安诺一惊，瞬间就被带偏，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那就好。”
陆昀延道：“我觉得，有件事必须现在让你知道。”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对我很重要，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在我眼里都有滤镜。听着你做这种假设，我反而会真的动心。”
“……”
安诺立刻闭嘴。
担忧跟暗示，有时仅隔了层纱。
一旦被戳破搅混，换谁来也说不清。
“不过三年后的感情状况会如何，现在怎么猜测烦恼都没用。”陆昀延玩笑着说，“人生的变数很多，也许明年我就不幸去世，那你只能做我的小寡妇了。”
安诺皱眉，忙道：“不要说这种话。”
陆昀延却无所谓：“到时只要将协议销毁，就没人会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场交易，你能继承我的一切，凭自己就能让你全家好看了。”
可安诺皱眉更深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心里也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心想确实不用三年，才刚说完，他就开始感受陆昀延的缺点了。
只是还没表达自己的想法，陆昀延又说：“但你可不能为了这点就真想办法弄死我啊。”
“……”
安诺瞪他一眼，好笑又无奈。
“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或许是想用轻松点的方式安慰我？但还是不要用这种说法了，因为这并不是件好事。”
安诺认真瞪人时，不能说毫无杀伤力，还是有点凶的。
“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玩笑，你以后不要说了。”安诺也很认真地说，“如果你下次再说……那我只能不理你了。”
——不然呢？
用嘴巴说不过，论武力值也打不过，总不能在陆昀延的水杯里下毒把他毒哑吧？
安诺能做的也只有不理人了。
可这种宛若幼稚园小朋友的吵架招数，落在陆昀延眼里，只是让安诺招人喜欢的可爱指数更高了。
陆昀延伸手环住安诺，嘴角是无法隐藏的笑意：“宝宝好善良啊，怎么办，我真要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