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早上就跟他说过这话,江临当时应下了,但他计划的是乔越醒后再去,在乔越醒来前他要一直守着乔越。
江临说:“乔越醒后我再找他。”
得了确定时间的唐泯说了个“好”就真走了。
江临在唐泯走后从黑白魔方里拿出外伤药和绷带,看到这两样东西时,江临想起这些东西还是乔越收拾的。
想着乔越收拾时认真忙碌的模样,江临无声笑笑,伸手扶着乔越,替他把之前的绷带拆下。
拆下绷带后,江临看了乔越的伤口,发现昨晚上硬币大小的血洞此刻已经愈合到笔帽大小,惊人的愈合速度让江临都惊叹。
惊讶归惊讶,但伤口还在,江临仔细清理一番,重新上药,再一丝不苟地给乔越包扎好。
做完这些后,江临想起自己也有伤,反正伤药都拿出来了,就挽起衣袖,准备给自己也换个药。
江临给自己换药就没给乔越换药那么细致,两三下就拆完绷带。消毒上药的时候,江临观察了伤口,发现他的伤口同样也在快速愈合,昨晚翻白狰狞的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趋势。
超凡物品说,有超凡物品的人会在超凡物品影响□□能增强,快速自愈应该是体能增强的原因。
江临快速将手臂包好,怀表跟他说的体能强化的原因,是超凡物品进化到一定程度,普通人类的身体会承受不住超凡物品的力量。
当时江临正忙着跑路并未深想,现在忆起,江临不禁疑惑,超凡物品跟人类都是有自己思维的、分开的独立个体,为什么会用人类身体承受不住超凡物品力量的说法。昨晚超凡物品吞噬吸收他血液时恢复的状态,他放出的那点血,竟然能让超凡物品恢复到吸收中级污染者之后的状态,这和平时超凡物品的吸收与消耗极度不平衡。
黑白魔方指导他用精神力时,他的精神空间为什么会有超凡物品的影像,还有在吸收他血液之后,超凡物品对他的态度比平时殷勤不少。
种种疑问在江临心头浮起,他想不到答案,就叫了超凡物品,将想到的问题全部问出。
超凡物品听完江临的问题,有一瞬沉默,然后黑白魔方语速飞快地说到:“主人,我们说过超凡物品和选择绑定的人类息息相关,相关程度会随着时间和我们能力增长逐渐密切,这种密切体现在,我们能出现在您精神空间和您的血肉能帮助我们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是人类与超凡物品的自然融合,从超凡物品绑定人类后就开始执行,不可逆转,强化人类身体和提升五感,只是为最终融合做准备。”
黑白魔方的解释让江临眉头紧皱,他问:“人类与超凡物品融合。”
“您看到的超凡物品,物品只是我们力量的载体。”怀表开口说,“人类的身体素质一开始无法承载这种力量,所以我们只能附身死物,跟随人类,等到人类的身体强化后,再慢慢过渡到人类本身,只有人类能完全接受我们的力量并熟练使用后,才能真正的对抗污染者。”
怀表讲述的速度比黑白魔方慢,它说的每一个字对江临来说都是冲击。
这种冲击不是精神层面,是物理。
怀表开始讲述时,江临就莫名头痛,怀表每说一句,江临的头疼就加具一分,等怀表说完时,江临五官都有鲜血溢出。
察觉到江临身体的变化,怀表说:“您已经走到血肉融合这一步,都还是不太能承载这些信息,这些问题您不该在现在问的。”
超凡物品停止回答问题,江临的头疼缓解一些,思绪刚有一丝清明,江临就忍痛问:“你们直接把人类身体当载体会怎么样?”
怀表和黑白魔方没有回答江临,江临执着追问:“会怎么样?”
“会成为堕落者。”
怀表和黑白魔方齐声回答,听到答案的瞬间,江临头疼得像要炸开,紧接着一口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江临听到黑白魔方的叹息,“您不该现在问的。”
江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门窗紧闭,只有一支蒙着黑布的手电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唐泯坐在江临旁边打着瞌睡,江临睁开眼他都没察觉,江临动了动,感觉身体和头都没异常后,慢慢坐起身。
他一动唐泯就醒了,看到江临自己能坐起,长舒一口气到:“祖宗你怎么了,在房间里都能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可吓死我们了!别小乔还没好,你又出事。”
听唐泯提到乔越,江临没管其他,转头看向乔越休息的床铺,看到乔越还在安静沉睡,便觉得心安。
唐泯看他举动,主动说了句:“小乔睡得挺安稳的,面色也红润许多,估计恢复的差不多了。”
说了乔越的情况,唐泯又继续问江临:“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唐泯的追问让江临沉默,超凡物品告诉他的信息,太过炸裂,想起来都觉得头疼,他现在告诉唐泯,知道结果的唐泯可能会和他一样,甚至更糟。
江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还有超凡物品,不用它们的力量在如今的环境下活不下去,用了又有太多未知隐患,江临又开始头疼,最后只能隐晦劝到:“不要过于依赖超凡物品。”
“啊!”
唐泯不明白江临为什么会没头没尾说这话,疑惑一声,准备再问,江临就重新躺下,闭上眼说:“我想再休息一会。”
人都要休息了,唐泯也不好再问,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有几人均匀的呼吸声。
超凡物品信息冲击让江临伤了元气,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今天没有昨天那种好天气,阴沉沉的,如同江临知晓超凡物品信息时的心情。
经过昨晚的修养,江临好很多,房间里又只剩他和乔越,他起身走到乔越床边,低头看他。
如唐泯所说,乔越状态看着又恢复不少,呼吸轻缓,净白的面容透着粉,好看的眉目舒展开,像一副静置的画像,安宁而舒缓。
江临心态回归到往日的平稳镇定,他想只要乔越在他身边,外界的所有危险,他都可以抵挡。
这样想着,江临看见乔越的睫毛动了动,随后他睁开了眼,正好和江临看他的目光对上。
乔越才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他茫然地睁了一会眼睛,又闭上。过了好一会才又睁开,这次他的瞳孔里有了光彩,江临维持着看他的姿势,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江临轻声问他:“伤口还疼吗?”
乔越看着江临,缓缓眨了下眼睛,说:“有点头晕。”
江临:“你睡太久,先缓缓。”
乔越顺从地点点头,江临转身从自己休息的床上拿了枕头,想给乔越垫上,让他半卧着。
乔越一次性睡太久,加上受伤亏损了元气,反应有些迟钝,任由江临靠近扶起他。
肢体相贴,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乔越后知后觉感觉到两人似乎靠太近,他觉得让江临这样照顾他,太麻烦了,想自己动,却看见江临扶着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
“你受伤了?”乔越伸手抓住江临受伤的手腕,神情担忧。
这是江临手臂受伤以来第一次有人发现,江临心有触动,但他不想乔越忧心他的伤,便抽回手,说:“没事。”
“是吗?”乔越不信他的说辞。
江临没接话,拿了备好的水给他,乔越见江临动作知道江临是不想再说,暂时压下询问的念头,接过江临递过来的水。
拿着水,乔越没有直接喝,而是看着江临,说了他觉得非常重要又非常疑惑的事。
乔越说:“在我受伤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对我说,你不能死。”
第72章
在乔越说完话后,房间里沉寂好一会。
江临思索一会,问:“声音什么样?”
“语气冰冷。”乔越回忆着,“听不出性别。”
江临又问:“其他时候,听到过这个声音吗?”
乔越摇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我问他,他是谁,但他除了‘你不能死’就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