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嗯,死人才好用呢,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都可以推到柳原身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无论是联盟还是曲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现在都成了柳原的手笔,曲泱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我现在已经开始好奇,曲泱要怎么给自己洗白了。”
而现实中却也像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柳原刚进副本不久,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来个消息,说钟涛是被柳原的蛊毒放倒的,那种蛊毒颇为罕见,所以治疗师才无法找到病因。
在此之后,又传出来个重磅炸弹,说柳原狼子野心,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且受害对象不仅仅是钟涛,还包括星堂的每一个玩家。
加入星堂的第一天就会有人安排新玩家刺上图腾,那是星堂成员的标志,就像伏虎门的檀木手串、又或者兰花亭的兰花胸针。大家原本不以为然,可现在想想,为什么别的公会标志都是身外物,唯独星堂需要刺图腾?
难道柳原就是趁此机会给玩家们种蛊?想以此来操控玩家?
本来星堂还有相信柳原的玩家,但是这个推论一出,他们也开始犹豫了。
谁都惜命,再加上大环境渲染,只会越来越恐慌。
只有唐枫这些知晓曲泱计划的人才了解内情,但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曲泱真的好手段。
钟涛蛊毒发作在一个很微妙的时间点,这就说明蛊毒的发作是可控的,现在身体安然无恙不代表以后也安然无恙。再加上普通的治疗师根本没法检测到蛊毒的存在,就算柳原回来,他也没法证明星堂玩家是安全的。
只能用蛊发的方式证明有谁中了蛊,但无法用“安全”来证明其他玩家没中蛊。
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命题。
——用蛊毒的方式迫害、控制玩家甚至连自己公会成员都不放过。
这个罪名,柳原背定了。
第167章
外面吵吵闹闹弄的满城风雨,但繁星却一反常态,没搞事没作妖,安安静静的留在酒馆养身体。
三天的时间很短,但除了眼睛繁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不想继续带布条,林佑就给他换了洗眼睛的药水,比敷药疼很多,可繁星依然坚持这种方式。火辣辣的药水刺激的眼睛像针扎一样,他一声不吭全都忍了下来。
繁星想出门,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一个失去眼睛的瞎子。
哪怕现在的他近乎于失明,两只眼睛光感微弱,只能大致看清晃动的人影,但对他而言,这样就足够了。
他在酒馆内部来来回回的锻炼,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感觉。
繁星像往常那样双手插兜走在街上。
能在那么多玩家的围剿下全身而退,现在确实没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找不痛快了,所以一路走的非常顺利。繁星径直走到任务大厅,却没进去,而是靠在门外一根非常显眼的柱子上等。
“你们快看,断碑前十变了。”
周围听到的全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
那些嘈杂的声音从广场传到这边已经听不清楚,繁星就是觉得心里有点紧张,手心也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又过一会儿,他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喂,小瞎子。”
“你好,小矮子。”
沐言鸽飞起一脚抡到他大腿上,疼的他直呲牙,“我看你是瞎的不够彻底,我明明是正常身高,哪儿矮了。”
既然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就代表死在副本里的是柳原。
繁星松了口气。
“副本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沐言鸽骄傲的挺胸抬头,一米六的身高愣是弄出了两米八的气势,“那当然是我单方面的碾压啊,你是没看到,在我面前柳老狗简直不堪一击,收拾他?轻轻松松的嘛。”
还在微曦小队时,沐言鸽曾被npc断了一只胳膊,愣是自己咬着纱布包扎一声不吭的继续行动。她也曾被刀子划破手指,趁机哼哼唧唧装可怜找珺珺要安慰。
繁星太了解她了。
越是艰难,她越会说的云淡风轻。
副本其实并不如她说的那么顺利,不过到底怎样已经不再重要。
都过去了。
听到消息的玩家都往断碑那边赶,他们二人肩并肩,逆着人流往酒馆走。
“柳原没了,星堂肯定要散,也不知道房子和地要怎么处理。”沐言鸽说着说着意有所指,“某些人好可怜,马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介意多个室友吗?”
“当然介意啊,房子是我花了那——么——多——积分买的,凭什么白给你住。”
“三餐我包,家务我包。”
沐言鸽当即抓着他的手和自己击掌,“成交,到时谁反悔谁是狗。”
……
柳原死亡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沐言鸽如何杀掉他的暂且不论,星堂的玩家们确信自己中了蛊,而知道解蛊方法的只有柳原,柳原一死相当于变相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他们慌乱的就像是无头蚂蚁,到处乱冲乱撞,走投无路之下全都汇集在了千流阁门外。
伏虎门解散,星堂名存实亡,公会联盟现在只剩下了千流阁。
玩家们感觉受到了欺骗,无论是宣泄怒火还是找寻解蛊的方法,千流阁都是首选。
这一闹又是三天。
然而千流阁也不知怎么回事,从他们来时就大门紧闭,三天过去仍旧没有半点动静。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千流阁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伏虎门解散之后就一直这样。弄得玩家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敢冲进大门去找曲泱,只好利用剩余不多的耐心坐在外面等。
这些都在曲泱的意料之中,可他还是没有现在出面的想法。
阁楼大门紧闭,雨幕挡住了光线屋内昏昏沉沉。
一只手撩开纱帐,久安红着耳尖坐在那里。
“你要去哪儿?”慵懒又略显勾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双柔弱无骨的胳膊将他抱住,曲泱披散着头发,下巴搭着他的肩,朝他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问你呢,要去哪儿?”
“有很多事拖着没有处理,我……”
曲泱猛然用力将他拽回床上。
久安仰面枕着他的腿,银白色的头发丝滑落在脸上,又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他有些沉迷这个味道,目光不小心落在对方胸前某处,又有些尴尬的别开视线。
“害羞什么?”曲泱笑意渐深,故意凑近让他看的更清楚些,“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刚才……你咬的很开心啊。”
眼看久安整张脸都红了,曲泱重新更正,“不对,不止刚才,是从我把你拉到床上的那一天开始。”
“会长……”
久安挣扎着起身,“我……”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很好看,薄而有力,腹肌隐隐有个轮廓,但又不会显得突兀。这几天,曲泱最喜欢的就是在他腹肌上画十字格。
微凉的肌肤再次贴上,曲泱像条蛇一样缠着他。
“舒服吗?”
“你还想不想要?”
“我好像体验到其中的乐趣了,你表现的不错,我很满意。”
曲泱的声音仿佛带着细小的钩子,搔的人心头直痒,“久安,你舍得离开这张床吗?”
久安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他答应过曲泱,答应不会骗他。
这时,曲泱放开了他,侧躺着以手托腮,目光从胸口到腹肌一路向下,“又或者……你想我主动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会长!”久安臊的呼吸急促,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请不要这样。”
“唉……”曲泱撩起一缕发丝,放在指尖把玩,“我就是觉得以前对你太不好了,想着做点什么奖励你。怎么?你不喜欢?”
“不、不是……”
“那就是喜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