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闫川柏说,“丧尸的进化速度很快,已经出现强化和变异。也会有组织地对人类居所进行围攻。”
异能的事还没定论,他就没说。
“哦…”周顺面色微变,但还是撇撇嘴,“没事,我们异能者很多,防守也很牢固的。”
一路往前走,就看避难所的人确实不少。四周有序地分布着各个功能区:木系异能者负责耕种,土系异能者负责建造,还有作战系异能者巡逻警戒。
路过的人看见他们,好奇的目光投来:“周哥,来新人了?”
周顺说,“借宿的。”
有小孩打招呼,“周叔叔好。”
“哦,跟你妈妈出来啊,小海螺。”
田姨拉住孩子,“他叫田小罗,周哥。”
“……”
祁禾看向聚落,这里男女老少都在劳作。有普通人,也有异能者,算是一处比较完备的避难所——
前提是,丧尸不会再进化了。
Ⅲ区外通讯闭塞,这里的人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祁禾收回视线:如果他们不去基地,这里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停在一处屋子前。
这一片看着比较清净。
整排屋子都落了锁,应该是闲置的空房,周顺转过来对他们说:
“先说,就留你们住一晚,明天天亮了,你们该上路就上路。”
他说完掏出钥匙,打开门。
里面是一间屋子,两张床:“好了,今晚你们就住这儿。那个…祁锅鸡,跟闫什么禾。”
作者有话说:
祁禾:他们真是饿了。
闫川柏:呵呵…你没资格这么说。
避难所居民:来了俩荤菜呢。
第21章 宝贵的人生课
门一关上,周顺走了。
安静的小房间里,祁禾默然半晌,摇头轻叹,“他真是饿了。”
闫川柏盯向始作俑者,噙笑,“怪谁呢?”
祁禾微一顿,回道,“主要‘闫巨基’听上去很像巨星的名字,配得上你。”
“那你为什么这么平平无奇。”
“别生气,我也有过叫祁德隆冬强的时期。”
“……”
两人相视几秒。
闫川柏忽而又温和地笑了。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身上,格外令人戒心四起:“算了,好好休息吧,祁锅鸡。”
祁禾:“……”
临时空给他们的房间不大。
刚好摆下两张单人床,中间一人宽的过道,进门右侧还开了道小门。
闫川柏推门看了眼,“是间院子。”
他一手撑着门,祁禾就从他背后望了眼。院落不大,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隐约能看见院角放了些生活用具,还有个水缸。
因为没人用,已经蓄满了一整缸水。
上方传来道声音,“我简单冲一下,你呢?”
祁禾抬头,就看闫川柏正望着院子里。大概是部队里出来的,习惯了风餐露宿。他觉得自己还算干净,就退开半步,摇头,
“我就不用了。”
“好。”闫川柏说完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祁禾转身躺回床上。
系统冒出来:【你这会儿没事做,怎么不去外面散布忠言,劝他们到基地去?】
祁禾惊讶:“原来你还会关心剧情以外的事。”
气泡音哽了下:【我也会无聊。】
“今天刚到这里,就跑出去劝说,未免目的性太强,也容易激起人的戒备心。”祁禾说,“先单纯地留宿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喔。】
祁禾说完,又坐起来,“对了,忘和闫川柏说给我留一捧洗脸水了。”
他起身走到侧门,伸手敲了一下。“咚”一声刚落上去,木门便“吱呀——”打开了,门没栓,屋里的光线投入院落。
闫川柏正坐在一张小凳上,上衣脱了,下半身穿得好好的。低垂着头,一手拿着瓢往身上浇,水痕顺着他宽阔的肩背蜿蜒而下,如小溪流过起伏的山丘,映出一片水光。
听见动静,他一下转头。
像是领地被踏入的野兽,迫人的眸光带着侵袭,直直对上祁禾的双眼。
祁禾被盯得心跳滞了瞬。
看见他,闫川柏手上又一顿。随后紧绷的肩背松了点,放下手里的水瓢,
“怎么,你也要洗?”
祁禾对系统道:“他在邀我共浴。”
系统瞥着剩下的半缸水:【…哪来的“共”?】
祁禾对闫川柏道,“没有,我是想说,给我留一瓢水洗脸就好。”闫川柏正要开口,他又补充,“还有,门没栓,不是特意要来看你。”
闫川柏:“……”
他直视,“这句话很多余。”
祁禾欣慰道,“你没有误会就好。”说完又带上门,回了房间。
-
隔了会儿,闫川柏进来了。
祁禾正躺在床上,抬头就看人已经穿好了上衣,带着一身寒气,锁骨处隐约有未落的冰碴,在光照下碎光折射。
闫川柏低来,“给你留了两瓢水。”
祁禾坐起身:“系统,他是在说我脸大。”
【……你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任何人。】
祁禾摇摇头,走出去洗了个脸。
再回来时,闫川柏已经在另一张床上坐下。中间的过道很窄,他一双长腿占了大半,祁禾回来时侧身而过,几乎挨上。
对面忽然又分开了点,让他。结实的长腿将裤子绷起,透出股蕴藏的爆发力。
祁禾瞥见,战斗欲顿时被激得翻涌了下。
随后克制地收回视线,躺上床。
身旁窸窣一动,也躺下了。
在通讯隔绝的小房间里,没有娱乐,也没有别的事能做。闫川柏抬手关了灯,屋里“啪”的陷入一片黑暗。他以防万一,又把门锁冻住了。
房间里静了会儿,祁禾开口:
“你是怎么打算的?”
闫川柏说,“明天先找个理由留下来,打探情况。看能不能劝动一些人去基地,劝不动再想别的办法。”
祁禾指出,“你的第一步,好像轻描淡写地就说出来了。”
他问,“你想好理由了吗?”
“还没有。”沉静的黑暗里,闫川柏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自然,又意有所指,“但我相信你。毕竟在‘留下来’这件事上,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祁禾。
他一翻身,闭眼,“你也在说梦话了,睡吧。”
屋里没人再说话。
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来,半晌,闫川柏侧头看向对面的身影。
白色T恤在黑暗中隐约描摹出一道轮廓,乌发搭在枕间。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很轻地扯动了下嘴角,随后也转回去闭上了眼。
…
一觉到早上。
正对的门边有一扇窗。日光落进来,伴随着聚落里远远近近的动响,将人唤醒。
闫川柏起身打开了门锁。
祁禾跟着起来,两人用昨天剩下的水随意洗漱了下,就推门而出。
出门,正好遇到周顺从那头走过来。
他脸色不太好,“起来了?那个…守门的小李说,你们的车爆胎了,还有油箱也漏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祁禾微微一顿。
随即面露惊愕,“怎么会这样?”他转头看向闫川柏,“怎么办,我们该不会回不去了?”
闫川柏沉着脸,没说话。
周顺一时拿不准到底是哪边的问题,他随口一推,“外面路况不好,来的时候被扎了吧。我让人去修,修好了你们赶紧走啊!”
祁禾松了口气,“谢谢,我会付晶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