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禾眼睫低颤了下。
他还记得在那一瞬,闫川柏闯入眼底时他震撼般的动摇。后者的面容在感染下遍布青筋,变得狰狞。
他却前所未有的,为之心动了。
这样,应该算得上是真的喜欢吧。
看他没说话,指腹又抵住一蹭。
唇因充血变得饱满殷红,闫川柏炽热的视线落了几秒,随后倾身而去——
在碰到前微一顿,就擒住了他的唇。
祁禾想要推开很容易,但他没有。
而是任由闫川柏吻住了他。
闫川柏心潮一瞬涌起,加深了这个吻。他扣住祁禾的后颈,激烈地吮舐。凌乱的呼吸落下,在彻底释放的欲望中,侵占有着这双肖想已久的唇。
祁禾撑在床前,承受着这个吻。
唇舌被搅动,脑海里也变得昏胀。他体力明明很好,撑起的双臂却在生理性轻颤。
终于,在舌尖被猛地一吮时。
他闷哼一声,肘弯一抖。
前倾支在了闫川柏的胸前,闫川柏并没有放过他。依旧仰头缠着他索吻,祁禾撑在他胸口,被吻了几息后,也不甘示弱地一手上滑……顺着人的锁骨扣住了他的后颈。
指腹轻轻摩挲着,换来下方颤动的呼吸。
随即祁禾扣着他的后颈一提,自上而下地反吻回去,掌握着主导权一般。
闫川柏胸前的心跳重得可怕。
他一手按着祁禾回吻,另一只扶在人背部的手就沿着脊椎往下,落在了腰间。隔着柔软的衣料,将祁禾狠狠压在自己身前——
“嗯。”祁禾的后腰塌了一瞬,又弓起。
衣服宽松,闫川柏的手握了几秒后。
就带着灼热的温度滑落,被撩起的衣摆下方,指腹自腰侧一擦而过。
祁禾整个人就抖了下,卡着闫川柏的后颈将他拉离——
他唇上湿润,红着眼角低眼:
“…你又在摸什么?”
闫川柏目光侵略而直白,勾着他的腰:“你说呢。”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着。
祁禾从未尝过这样激烈的滋味,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忍着因触碰带来的颤栗。
闫川柏看向他湿红的唇。
两人的唇都在刚才地火勾动的激吻中像是被蹂躏了一番般,处处残留着情欲的味道。他眸光深深锁在上方:
“这个呢?算是回复吗?”
祁禾撑在他肩头的手蜷了下。
喉头一动,随后偏开脸:“…算是吧。”
腰后的手将他猛地拉近,闫川柏直直望向他,一眨不眨:“算是?”
祁禾就深吸一口气,转回来。
他直对上闫川柏的目光,抿了下唇,然后道:“——那‘就是’。”
他把闫川柏的后颈裹进掌心,微垂头:“我答应你的示爱了。”
那双充满浓稠占有欲的眼底倏然亮了下。
而后,他看见闫川柏笑了。
头一次带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喜悦。连眉眼间都变得轻盈,望着他。
“好。”
闫川柏松开了他的腰。
祁禾刚起身,手又被拉过去。
闫川柏在他无名指间亲了下,像是一个誓言,抬眼:“我很高兴。”
祁禾心口好像也充盈了起来。
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指节轻轻动了下,回了声:“…嗯。”
闫川柏亲过,还拉着他的手不放。
祁禾在床前立了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小天才手表了。但看闫川柏这样,他又坐回床边,任人多拉了一会儿。
三分钟。
五分钟。
七分钟……
祁禾终于没忍住:“是不是差不多了?”
闫川柏眸光深深的,“才七分钟,你就已经想离开我了?”
“……”祁禾,“?”
原来你也计时了。
他正在思考,该怎么解释一只手表可能还在“等”他,一串脚步声便隐隐从病房外传来。
病房门“咔哒”一声。
祁禾转回头,起身,拉着他的手这才被迫松开。
-
门开,是几名医护人员。
主治医生站在前面,还带着小海。
看见两人醒了,她先是惊喜:“你们醒了。祁先生恢复得不错,闫上校要更严重些,需要再做一次治疗。”
——闫川柏直接吞噬了源头,算是感染了一手的高浓度病毒。
小海朝祁禾叫了声:“哥哥。”
接着又走到闫川柏病床前。
正要抬手,闫川柏突然平淡地问:“我病毒还没清?那接吻会传染吗?”
病房里骤然一静:?
祁禾:“……”
主治医生像是愣了好几秒,视线缓慢地往祁禾身上移了移,又克制地扫过闫川柏的唇,片刻才吐出一口气:“…已经清了,不影响。不然也不会转至普通病房。”
闫川柏点头:“我想也是。”
众人:“………”
那你还问什么!
小海适应能力极强,像是无事发生地抬起手,S级的精神力笼向闫川柏,开始疗愈。
祁禾打破沉寂,问道:“过去几天了?”
主治医生:“两天。”
“其他人和基地怎么样?”
“其他人透支过度,都留在总部疗养。源头消灭后,变异种被大幅削弱,基地都守住了。”
祁禾神色稍松:“那就好。”
小海的疗愈持续了四十分钟。
直到他一张小脸也慢慢变得苍白,精神力耗尽,而闫川柏颈侧剩下的青紫彻底消退了。他终于放下手,做了个深呼吸。
闫川柏开口:“谢谢。”
祁禾也对小海道:“辛苦你了。”
小海摇摇头,那张早熟的小脸上,比之前又多了几分稳重。他缓了好几息,而后看向祁禾,“哥哥。”
他嘴角轻轻抿起,带了点高兴还有别的意味:“这次,我救下想救的人了。”
祁禾一怔,而后温声:“你做得很好。”
…
两人身上的病毒都清了。
身体状况也恢复得不错,主治医生允许他们出去走走。
午后的日光落在小道上。
两人从医院外的长廊走出去。
阳光透过廊道上方绿色的枝叶,影影绰绰地落在地面上,投出一片片光斑。有种难得的,劫难过后的宁静。
走出一截,闫川柏转头,他注视着祁禾安静的侧脸,眼底敛着碎光:
“在想什么?”
祁禾沉思:“拿回我的表。”
“……”
闫川柏的嘴张开,又寂静合上。
他正想再说什么,一道身影就从长廊外晃了过去。一身笔挺的军装,像是一柄开刃的利剑,冷锐而又沉稳。晃出一截,看到他们后顿住,又快速折了过来……
是恭上将。
两人就停在原地不动了。
恭上将脚步生风,很快到了跟前。
他欣喜地看过两人:“祁禾,川柏。正说过来看你们,看样子你们都恢复得不错!”
“上将。”闫川柏应了声,又问,“战况怎么样了?”
“最艰难的两天已经过去了。四大基地的丧尸潮被全数剿灭,没有了源头的精神力,它们应该不会再发动有组织的大规模袭击,也不会再出现新的进化。之后只用一点点清理在外部游荡的丧尸。”
恭上将眼底浮出喜悦,振奋:“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
他顿了下,又没忍住分享:“对了,还有件私事要感谢你们——犬子这次回来,已经突破了3S级。”
祁禾也有些惊喜,笑了笑:“是他应得的。”
恭连雨在那三天内不知切换了多少次异能,承担的负荷和磨炼都是巨大的。
——不止是恭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