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拉望着青年纤细的手腕,被磨红的手肘,似乎再用力一些就能把青年完全……
他舔了下干涸的唇角,突然一笑,“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清白的帝王吗?”
夏尔沉默地望着他。
德西拉握住他的刀,慢条斯理地说:“我早已经是虫族了。如果不借助虫族的能力,我该怎样同时处理多地的政治斗争?我对自己感到不齿,但我必须这样做,为了帝国能更好,我可以接受我成为自己最仇恨的虫族。”
君主嗓音沙哑低沉,抬手轻轻抚摸夏尔的脸庞,撩开他沾在唇边的长发。
另一只手轻抚着青年柔软的腹部,与此同时,嘴唇贴近他的唇角,像是试探。
青年头一偏,躲开这个吻,也在推拒着他这个动作,似乎在保护肚子。
“夏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误解?”
德西拉嗅了嗅他耳边的蜜香,深呼吸过肺,才说:“……这个秘密我守了很久,直到你回来,我知道,如果你心里没有这样的信念,是不可能回来的,所以我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懂我的难处。”
夏尔实在是太甜了,德西拉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不把他从头发丝到脚趾都舔一遍。
他的吻被拒绝,但是他能察觉到青年的状态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
德西拉语气平和而低沉,“虫族对你还好吗?”
夏尔如实说:“比对待死刑罪犯要好一些。”
德西拉说:“那就好,我很担心你,毕竟你性格刚烈,我怕你和他们闹出不愉快,他们会欺负你。”
德西拉给了夏尔一点冷静的时间,慢声说:“我听说,虫族的虫母出现了,但是目前无法获取虫族的网络防火墙,还不能得知他们的虫母长成什么样子,你见过他们的虫母吗?”
夏尔不动声色地说:“没有。”
德西拉轻叹一声,“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他们的虫母建立外交关系,打仗毕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帝国应该集中经济发展力量,如果他们的虫母不是之前那种无限扩张领地的王,那这件事会好进行很多。”
夏尔平静地看着他,“您真的这么想吗?”
德西拉笑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不打仗了,你的指挥官地位不就等于空置?我想过,我最不应该对你说这些话,你一定会反对的,但我找不到其他人能够让我安心倾诉。”
“不。”
夏尔轻声说:“我不会反对,我和您有一样的想法。”
德西拉深深地望着他,而后弯起了唇角,“我就知道,你是我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知己。”
可是德西拉没有起身放开夏尔,而是撩起了夏尔的衣角,黑色的卷边衣料里是雪白的腹部,仅有一步之遥,他就可以占据这个美丽的青年……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如果他早早就留下夏尔,是不是不会让夏尔去虫族吃苦受罪?
“说完了正事,我们谈谈私人的事情好吗?”德西拉说,“有关感情的。”
夏尔眯了眯眼,后撤一点,然而德西拉攥住他的腰身,把他拖拽回来,自然分开他的腿,阻断了他的逃跑。
夏尔盯着他,听见他说:“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流蜜。”
“我成了蜜虫。”夏尔不得已撒谎了,“和您一样,也被虫族的基因污染了。”
德西拉怔然,目光由诧异变得柔和,“夏尔,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终于有了一个人和我一样,终于有人能懂我的处境。”
君主低头轻轻舔/舐他身上的蜜,向他求爱。
“和我在一起吧,好吗?”
“我不会娶别的人类,你也不许和别的人结婚。你可以在要塞工作,晚上我接你回王宫,只有你和我隐瞒这个秘密,我们可以不结婚,只谈恋爱。”
“你不喜欢男人,那就让我以雄虫的身份来喜欢你,照顾你,一双人,一辈子,好不好?”
夏尔根本无法给他这个承诺,如果德西拉知道他就是虫母,一定会气得要杀了他。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夏尔想要推开德西拉,可是他的虫翅飞起来,竖成一道屏障,完全在夏尔的肋骨底部建立了一个密闭空间,夏尔无法看见虫翅里面德西拉在做什么。
可是视线被剥夺,感官就会扩大无数倍。
夏尔艰难地说:“君主…我希望您…收回成命…喜欢一个不爱您的人…注定会得到伤心的结局…您是君主…没有您得不到的东西…”
可是君主已经决定一意孤行,不会再亲手放他最耀眼的星星离开,哪怕他的星星不是那么情愿,甚至还握着刀,迟迟没有落下。
抢夺爱意,要在尖刀之下,不要怕受伤,甚至要卑鄙地利用青年这一刹那的犹豫。
如果没有君主这个身份,德西拉坚信夏尔会动手。
接下来,君主的声音响起在皮带下金属锁头摩擦声之后。
“我有得不到的东西。”
“就是你的心。”
…
仅仅吃蜜,不能够满足一只憋坏了的雄虫,更何况是每天高强度工作的君主。
他的需求不亚于任何高等种雄虫,基于人类的道德底色,他习惯性保持风度。
夏尔甚至能感觉到那不是雄虫的尾钩,而是小德西拉自己的形态。
所以并不能喂饱自己,也不能喂饱虫卵们,更不会受孕。
这很好,如果他们生出孩子,那孩子的身份就太尴尬了。
君主比暴虐的外表更加温柔,虫翅却过于高阔,因为看不见,所以夏尔完全不知道君主在以什么方式进行。
君主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减轻他的心理压力,出租屋的窗帘半掩着,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皱的旧报纸,从缝隙里漏进几缕昏黄。
夏尔看见木质地板上有不停晃动的脚印,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蜜香和汗湿床单的气息。
毕竟这只是个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木板发出一阵阵叹息声,也会显得很吵闹。
尊贵的君主喟叹一声,“我讨厌出租屋,如果这是王宫,我想你的体验应该不会如此糟糕。”
虫翅屏障终于打开了,夏尔终于看清他的脸,年轻傲然的君主眉眼动情,眉骨撑起的阴影下,瞳孔流转着慵懒的光,眼尾微微上挑,棱角分明的下颌还带着胡茬的青灰,却意外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添了几分野性。
夏尔又被他抱起来,抵在墙上,头发扫过君主的手臂,在这个怀抱里快要融化。
君主的手掌贴着斑驳的墙面,指尖擦过墙皮,在砂砾似的沙沙声里,与他接了一个吻。
夏尔没有回应,君主也只是享受这个抱着的吻而已。
门外有寻找君主的声音:“君主,您在哪里?您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这门怎么打不开?快点来人,把门撞开,君主要是出事了,你们死一片都不够偿命的!”
门却被里面的人猛地拉开。
“吵什么?”
浓厚的不满声音响起,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寻找多时的君主。
君主却不是一个人站在那,他怀里抱着一个蒙着头的人,那人站都站不稳,只能看见长袍下一双细瘦的脚腕。
除了他们俩,那屋里好像还有两个站着的“人”,一个正在解开披盖的长袍,一个正在穿上衣服,而他们的君主甚至是衣衫不整,正保持着拥抱的姿态,看上去是无法忍耐了所以才打开的门,绝不是结束了才开的门……
事实上那两个只是德西拉的茧而已。
被蒙头的人没有说话,能看出耳朵尖上的一点红色,身材比例相当优越,微乱的长发是纯粹的黑,不用看到也可以想象,那该是怎样一张冷艳动人的脸庞。
他被君主充满占有欲的抱着,无法动弹,然而最让督查们想戳瞎双眼的画面来了。
君主面无表情地把他转换到了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手搭在了对方的腰上:“没看见我在宠幸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