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威压,他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合金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阿斯蒙被逼到绝境,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是军队用来审讯的手段。
“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不属于我的东西!”
夏尔死死地盯着他。
不承认是吗?
好,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怒火中烧,强自忍住,夏尔反笑,心平气和地说:“没关系,那你就跟着我吧,一直跟着我,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也许会和你度过美好的一夜时光。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不要被我看到,否则,就算冬蟲族全体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阿斯蒙却好像根本没听到冬蟲族这三个字,跪下来亲吻着他的腿,隔着制服裤。
夏尔仰头看了看天,缓了缓情绪,才低下头,漠然看着伏在脚边的雄虫。
他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脖颈处因刚才的情绪波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那副卑微顺从的模样,若是换了别的虫母,恐怕早已心软,同意和他交/配。
但夏尔只是静静看着,“起来。”夏尔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听不出喜怒,“既然想跟着我,就别总趴在地上。我这里不需要只会摇尾乞怜的宠物,至少,得有点用处。”
阿斯蒙猛地一僵,随即缓缓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慌乱,却强撑着挤出一个温顺的笑:“是,陛下。您想让我做什么?”
“战略图。”夏尔转身走到巨大的全息沙盘前,指尖一点,星图与虫族基地的布防瞬间在空气中展开,“帝国的新战术有蹊跷,军部向来谨慎,这次却敢主动收缩防线,你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阿斯蒙心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他亲手拟定的诱敌计划,故意露出破绽,引虫族主力深入,再用帝国伏兵截断后路,双方一旦开打,蝶族领地同步轰炸,愿望即可达成。
可现在,他必须站在夏尔面前,假装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我……我不懂这些。”阿斯蒙低下头,声音艰涩,“在蜜巢里,只学过怎么侍奉虫母……”
“是吗?”夏尔侧过头,干脆利落喊他的名字,直接诈他,“阿斯蒙,你的戏演得真累,你可是冬蟲族的前任王夫候选,帝国炙手可热的雄虫顾问,我曾经的第一王夫,为了混进蜜巢,不惜把自己弄成最低贱的仆虫模样,值得么?”
值得么?阿斯蒙也想问自己。
夏尔走近一步,阿斯蒙别过头,被夏尔掐住脖子扭回来,语气森然,“你策划爆炸,想杀死蝶族领主,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回到你身边?”
夏尔的指尖滑到他的唇上,微微用力,“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就能抹掉我们之间的一切?”
“可你知道吗,当时我也在山洞里,我差点就死了,虫族不会再有虫母,这是你想要的吗?”夏尔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恨我对不对?恨我抛弃了你,恨我没能娶你做第一王夫,阿斯蒙,在你眼里,我的命还不如一个第一王夫的头衔值钱?”
雄虫欧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不甘、委屈、爱意、悔恨……所有的一切都翻涌上来,他猛地抓住夏尔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陛下,陛下,您不要生气,今夜就忘记他吧,我可以…我可以让您开心。”
夏尔看着他泪流满面的吓坏了的样子,别过头,避开那灼热的目光:“闭嘴,我不需要你陪我睡。”
阿斯蒙却像是没听见,他猛地向前一步,将夏尔紧紧抱住,不顾镣铐勒得手腕生疼:“陛下,别生气,你罚我吧,怎么罚都好,别再这样对我了……”
“放开。”夏尔的声音有些发紧,“我罚你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吗?”
“是没有关系,但我不放。”阿斯蒙抱得更紧,“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我做什么都好,我就是为您取乐而存在的。”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夏尔被他环抱着,体会到一股势均力敌的愤怒和平静。
夏尔平心静气,反倒是柔和下来了,阿斯蒙铁了心不承认,冬蟲族还在找他的踪影,阿斯蒙也算是冒险回虫族,居然就是为了求他睡一次?
恋爱脑的雄虫实在叫人怜爱。
夏尔有时候真不知道雄虫是怎么想的,为了虫母他们什么都肯做。
“欧文,你先跟我去一趟战区医院,我要去看一位伤员。”
阿斯蒙想了想,战区医院的伤员,似乎只有那一只蝴蝶吧?
终于要见到伊萨罗了,他怎么还不死?
厄斐尼洛当时还是真弄死了伊萨罗,也没现在这些麻烦。
如果说虫母身边有三种雄虫,那么一定是第一王夫、痴情反派、痴情王夫。
阿斯蒙非常有自己身为一只痴情反派的自觉,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在伊萨罗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虫母对他的偏爱。
第129章
…
另一边,医疗中心。
“伊萨罗大人,您看这里,”为首的医生指着光脑上跳动的绿色曲线,语气严肃,“您的虫精活跃度上周下降了3%,这绝对是过度消耗的征兆,虫母陛下的需求我们都懂,但您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旁边的年轻雄虫医生赶紧补充:“我们给您配了营养剂,每天三次,每次500毫升,能快速补充能量。还有这个安神香,睡前点上,能帮您睡得更沉些,像昨夜那种情况,妈妈早上才从您的病房里离开,您真是辛苦了。”
“您要不要服用时间延长药?虫母陛下年轻力壮,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一夜会要您好多次吧?像陛下这样只喜欢宠幸一只雄虫的可不多见,简直称得上是虐待了,说起来,也是您的幸运呢。”
伊萨罗在医生们同情的目光里笑不出来,“……谢谢,但我身体还不错,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那好吧。哦,还有这个,”一位医生像是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个银色小盒子,“应急用的。如果实在撑不住,按一下这个按钮,能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我们会以‘突发急症’为由过去救您,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您还是应该竭尽全力使妈妈尽兴。”
伊萨罗捏着那个小盒子,“……知道了。”
医生们转身走出医务室,走廊里的雄虫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瞅他,窃窃私语钻进耳朵。
“就是他啊,被虫母陛下独宠的那只蝶族领主。”
“看着挺精神,没想到内里都快被榨干了……”
“可怜见的,听说在医院这几天也被折腾地不行,你说,他这身子骨能撑多久?”
伊萨罗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议论声摒除在外。
恐怕夏尔再来看他几天,整个军区都要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了。
自从夏尔来到军营,雄虫们渴望虫母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甚至开始传播谣言。
军区各处都在说,第四代虫母可是位不好惹的角色,极度宠爱蝶族的领主,但是蝶族领主经常失踪,以至于虫母到了强制爱的地步,在军营里也不肯放过蝴蝶,还把蝴蝶玩到医院去了,这几天夜里饥.渴难耐,把蝴蝶玩晕了之后,急需其他雄虫床上补位。
为此,蝶族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给虫母陛下请安,生怕妈妈一个不高兴就把“暴行”施加在自家领主身上。
总之,这传言没什么合理性,是个虫都知道,夏尔一心扑在工作上,比起爱虫,他更会杀虫,完全是新世纪灭虫战士,谈情说爱这事儿不太擅长,生的虫卵也算是机缘巧合。
但是西瑞尔王夫确实在今夜为虫母准备了一间玫瑰浴室,还特意来问伊萨罗可不可以邀请虫母去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