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没有像乌兰一样说没有用的废话,也没有像伊萨罗一样展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他只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青年的眉心,如同雪山融化的清泉,悄无声息地渗入清热滚烫的精神海。
这件事其他雄虫确实难以做到。
他的力量纯净,是尚未与虫母交/配过的缘故。
“唔……”青年纠缠在两位雄虫气息中的身体微微一颤,追逐雄虫的动作奇迹般地停顿了一瞬,涣散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聚焦,虽然依旧迷离,却不再是全然的失控。
“神官,你在干什么?”伊萨罗警惕地看向他。
神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指尖没有离开青年的皮肤,清凉的精神力细流持续不断地输出,暂时充当了缓冲的堤坝,延缓着虫母本能彻底决堤的速度。
“他的一部分精神力逃离了这具虫躯,我们说的话他都可以听到,也许,此刻他就在我们周围。”神官环顾四周,笃定的说。
夏尔抱起双臂旁观这一切。
他目前为止还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精神力离体了,但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他不确定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
但如果乌兰敢对他做那种事,他就杀了乌兰。
伊萨罗不想看见任何危险的苗头,“他情况危险,我要立刻带他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
乌兰虽然不情愿放弃近在咫尺的亲近机会,但是赞同伊萨罗的办法,“我也不想妈妈被看光,这副身体,虫族以外的种族连看都不能看,俄斯的眼珠子还保留在眼眶里,简直是个奇迹。”
伊萨罗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占有欲和怒火,一把将软绵绵的青年整个打横抱起,用披风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隔绝了寒冷的夜风,也隔绝了另外两道过于炽热的视线。
乌兰和神官紧随其后。
伊萨罗熟门熟路地穿梭在昏暗的巷弄中,很快来到一处早已安排好的安全屋。
这里原本是尤里安通过某些渠道准备的临时据点,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房门一关上,屋内温暖的空气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虫母被暂时压制的本能再次汹涌反扑,青年在伊萨罗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披风散开,露出他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他的脸上粉红的色晕一团,像狂风暴力里可怜又可爱的小叶子。
夏尔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脸,眼前一黑,有种想把三只雄虫眼珠子眍瞎的错觉。
伊萨罗迅速将小虫母放在铺着厚实毛皮的床榻上,小虫母立刻像藤蔓一样立刻缠了上来,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腿也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整个虫挂在他身上。
他发出了不堪入耳的低音,“……”
夏尔的一半精神力不在躯体里后,躯体也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夏尔再次社死。
伊萨罗的外衣被虫母蹂躏地一团糟,扔到一旁,虫母张开双腿就要骑在他身上。
乌兰眼神一暗,上前一步就要接手青年,“别让他占你的便宜,小妈妈。”
伊萨罗握住青年另一只手,强硬但不失风度地说:“抱歉,我才是陛下的第一王夫。”
小虫母吓坏了似的,直往伊萨罗怀里躲,原身清清冷冷的气质被融化,小声的呜咽着,一个劲儿脱伊萨罗的衣服。
夏尔捂住了脑袋,羞愧得要死……就绝对是身体对伊萨罗残留的行为,和他没关系。
神官拦在了乌兰身前,声音冷澈:“乌兰阁下,你是他虫卵的父亲,你的气息对他刺激最大,若不想他真的出事,此刻最好克制。”
他转而看向正艰难抵抗着夏尔“袭击”的伊萨罗,语气复杂却果断:“伊萨罗阁下,你是他的第一王夫,他潜意识里最信任你,由你来引导他最为合适,我会用精神力辅助你,尽量平稳他的状态。”
伊萨罗深深看了神官一眼,明白这是目前最优的解决方案,“按你说的办。”
他不再抗拒任何的贴近,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虫母更紧地拥入怀中。
虫母在他怀里不断发出诱人的呜咽,一直到伊萨罗吻着他的嘴唇。
“唔……”
虫母像是终于找到了渴求的源头,急切而生涩地回应起来,身体的扭动渐渐带上了一种寻求更多接触的韵律。
伊萨罗忍住想顶胯的本能。
怪不得别人,都怪他们俩做过太多次,身体早已熟悉纠缠。
伊萨罗恨不得自己也精神力出逃,别再干这么丢脸的事。
但虫母不放过他,主动来索求他,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里,用舌头一点点去舔,眯起眼睛,像一只享受的猫。
夏尔看得头皮发麻,试图攥住自己的脖子阻拦这疯癫的行为,“你疯了?你给我冷静一点!”
但是他的手指穿过了自己的躯体,连一根头发丝都抓不住。
夏尔徒劳地垂下手臂,愁眉苦脸:……
伊萨罗察觉到周围力场的微妙变化,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
夏尔立刻深呼吸一口气,在他眼前淡定挥手,试图让这只瞎了眼的大蝴蝶发现自己,“嘿,我在这。”
伊萨罗眼前却是空旷的房间,他什么也看不到。
怀里的小猫还在贪婪地舔他的手,很快舔到了手腕,那副眼神简直是要吃了伊萨罗似的,完全把他当成了一盘美味佳肴,还暗示性地一下一下坐他,那完全是残留在身体里的繁殖本能。
夏尔狠狠拍了拍脑门,在沙发里萎靡成一团,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阴郁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有一小片乌云无形罩在他头顶,瓢泼大雨淋湿了他。
伊萨罗呼吸都沉重了,他一把搂住小猫的腰,制止了小猫的起落动作,“别再勾引我了,可爱猫。”
小猫不满地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太过委屈,伊萨罗顿时心中升起怜惜。他本该娇惯着他的小猫,小猫咬他一口怎么了?那是他的荣幸。
眼见着伊萨罗撒手,虫母得意地一口咬在伊萨罗到手腕上,哼哼唧唧地叫唤个不停。
这下连神官都没眼看了,他站在床边,闭上了眼睛,抬起手,掌心悬浮着柔和的白光,纯净的精神力如同薄纱般笼罩住床上交叠的两人。
他嗓音低沉,劝说着虫母:“陛下,我知道您很喜欢伊萨罗阁下,请您别再胡闹了,跟随我的意志力,让分裂的精神力合二为一。”
他像一位尽职尽责的虫母引导者,竭力安抚着虫母躁动的精神核心,也为伊萨罗提供着支援,确保这个过程尽可能平稳。
夏尔在自己身体旁边徘徊不前,第一次认真考虑,要不就这么分离着吧,也挺好的,回去还不如死了。
乌兰则伫立在阴影里,看着自己渴望至极的虫母在他的第一王夫怀中动情沉沦,隐忍的脸庞下,青筋隐现。
这是报应,惩罚他没有夺得虫母欢心的报应。
虫母还在向雄虫索吻,伊萨罗不得不献上嘴唇,虫母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上去,粗重的喘息着,尽管那力气和小猫喝奶也没什么两样。
伊萨罗的吻逐渐加深,在温柔中的引导和占有,虫母感到无比的安全,也渐渐停止了无助的哭泣和挣扎。
他的渴求转为细碎舒适的哼唧声,身体像避风港,彻底软了下来。他依偎着伊萨罗,只剩下本能的迎合和索取,额头上满是汗水,全然不顾身处何地。
神官不能再看着他这样沉沦下去,精神力轻柔波动着,试图把青年被分割开的精神力缝合。
乌兰的阴影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对于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因此,他没想过虫母的身体会选择在这种时候产卵。
神官也发现了异常,立刻停止了把精神力融合的举动,“陛下的腿又变成了尾巴,伊萨罗阁下,他可能要产卵了,快把他放平!”
伊萨罗呼吸一滞,乌兰不顾一切冲过去,手轻轻放在青年的小腹上,刚一贴上,就感觉到那处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蠕动感,像是有什么小生命在里面轻轻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