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少爷你真的喜欢我吗。”
兰登道:“我不认为这是需要反复怀疑的答案。”
“可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谢枳发自内心问道,“为什么要用低潮期骗我?”
兰登:“我不理解。”
“我不懂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们亲密接触的那种感觉,喜欢我的肉体。如果是后者,那不是喜欢,只是交配本能在作祟。根本不可以说是喜欢。”
兰登哑然:“谢枳,我无法赞同你。我从未对别人产生过想要亲密接触的欲望。”
在他看来,他贪恋和谢枳在一起的温暖,他由衷地痴迷在他的体温、气息,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看来是最可爱无比的行为。
因为喜欢他,所以沉迷在和他的所有肢体接触里。
兰登无法控制自己在看到谢枳时的勃起,因为身体本能就在追逐他的一切。而他欺骗谢枳……在他的教育里,只要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人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付出一切代价的,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权力、地位、机会。
他不知道在谢枳那里,自己除了这样外,还能有其他什么机会。
他的身份很高,但谢枳不在乎。
他的长相大概在人群里也可以称得上拔剑,可谢枳还是不在乎。
对比起邢森、洛泽、斐尔温……兰登没有十分确凿的把握。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在兰登的掌心控制,而是在谢枳手上,他喜欢谁,他就可以选择谁。
自己的所有优点,只要他不喜欢,就会成为缺点。
所以……哪怕兰登不想承认,他也必须说,他毫无自信。
所以这是他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肉能生出灵,性交也会滋生出爱情。何况这份欺骗并没有对谢枳造成多大的伤害,至少在他们亲密的时候,谢枳也同样感到快乐。
既然他同样感到快乐,为什么这样的情感不能被认同为喜欢?
可谢枳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不是。
“你不喜欢我,你只是需要我。因为我是唯一可以触碰你的人。可如果有哪天我彻底失去异能,兰登少爷,你还觉得会喜欢我吗?”
兰登皱眉,他想说当然是,这上面没有任何需要质疑的点。
但电梯门却在这时候叮的一声打开了。
洛泽站在门外,看到两个人愣了下:“你们刚回来?”
两人当即分开。
兰登面色沉淡:“刚回来,你要出去?”
“我去训练。”洛泽饶有意味地挑眉,“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谢枳不知道怎么回答,兰登在他之前很快开口道:“在聊之后比赛的具体计划。”他抬脚挡住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朝谢枳道:“出去吧,我们下次再聊。”
谢枳看向他,快步钻出去。
一进门,邢森敷着面膜,翘着个二郎腿慢悠悠转过来。
他把面膜揭下来丢到一旁:“你们一起回来的?”
“路上刚巧碰到的,邢森少爷你在敷面膜啊。”谢枳快步走到邢森跟前。
邢森拿出一盒还没拆封的丢给他,“玉文盐送你了。”
他们就着一盒面膜聊起来,兰登从旁边经过进了浴室。进门时看到谢枳专注地和邢森聊天,完全没有关注自己,抬手把门关上。
门关上时,谢枳抬眸朝那里看去。
“别发呆,凑过来,我看看你的脸。”
谢枳讪笑两声躲开他的手,抱着面膜往后撤:“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
……
夜深人静,邢森和洛泽都睡着了,但有人怎么也睡不着。
两张床的间隔有两米长,但谢枳却觉得自己和兰登离得很近很近,似乎他能听见兰登的气息。
兰登应该没睡,不会有人在经历这种事后还能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呼呼大睡……虽然谢枳知道以前自己就是那样的。以前高中被人表白了,他晚上依旧睡得很安稳,因为习惯了。
可今天他有点睡不着。
他放小声音一点点转身,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在想,兰登听到自己拒绝他,是不是会有点难过?
兰登这人无论遭遇什么都总是不露声色的表情。“平静”,谢枳很喜欢用这个词形容他,兰登就是“平静”的代言人,眉眼像是冰封的湖面,不会产生波动。
但就在他拒绝兰登的时候,他好像从兰登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点难过。
很奇怪,当时谢枳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现在……他觉得胸口有点闷。
不会吧……
难道他也在乎兰登?
谢枳用力摇摇头。不对不对!他是直男,他肯定与言文不喜欢男的!
但假如,真的有可能……
谢枳呲牙一声,翻身盖紧被子。
绝无可能!此事绝无可能!还是睡觉吧!
他强逼着自己睡着。
后半夜时。兰登起夜倒水,他轻轻放下杯子,经过少年的床时,看到谢枳仰躺着,被子一半掉到地上,手还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兰登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好,蹲在床边,手隔着手套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
少年蹭过来,脸颊压着他的掌心。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天进这间宿舍的那个晚上,谢枳就是这样蹭他的手。可能一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也许,他对谢枳是一见钟情也可能。
兰登无奈笑了下,自己这种人居然还会有一见钟情的时候。
但他舍不得地轻摸着谢枳的脸颊。
心跳得很厉害。
兰登俯身靠近,气息轻拢少年的额头,他控制不住地,轻轻吻在他眉心的位置。
良久后,他起身离去,寝室里重新归于平静。
黑暗中,谢枳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操。
第76章
这个吻让谢枳一整夜没睡好。
他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居然心跳加速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谢枳苦恼头痛地爬起来,顶着惺忪沉重的眼皮,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厕所。
厕所门没锁,他进去后掀开马桶开,边打哈欠边对准了,解开自己的裤带。
淅淅沥沥地发泄完,抖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黑影。
他僵硬地转过头,兰登拿着电动牙刷,目光朝自己下面看过去。
“啊!!”
谢枳面红耳赤地把裤子拉好,慌乱逃出去,一路撞翻不少东西,最后跟棍子似的杵到邢森身上。
邢森倒吸一口凉气,把衣服甩过肩膀,皱眉摁住谢枳:“你大早上发什么疯?”
谢枳脸颊红得不行,“我没没没没没有啊!”
“你当当当当当我傻子?”
“没事就是没有啦!我去换衣服了!”谢枳推开他,随手抓起床上的衣服跑出去。
邢森大喊:“把你的裤腰带系好!”
“嗷!”谢枳惊呼。
他捂着发烫的脸在走廊上竞走狂奔10分钟,来来过过的军校生都把他当疯子看。
可谢枳现在管不了这些目光了,他一会儿快走一会儿坐下来,一会儿站在走廊落地窗前仰望世界思考人生,一会儿又捂着脸痛斥自己。
他召唤出自己的毛橘子,捧着兔子跟自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你说!他是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偷亲我的事!他肯定不知道,对吧?”
毛橘子困得要死,摇头晃脑歪下去,被谢枳强制开机:“你说啊你说啊。”
毛橘子:“/(?x?)\”
谢枳埋头进毛橘子肚子里,哭丧:“他肯定不知道……对!他肯定不知道。”他坚决捍卫自己的揣测,“那我这么慌张干嘛,看到撒尿又咋了,都是男的,每天上厕所不都能看到几把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他之前互相看得还很多呢,我连他尺寸都记住了。”
经过的军校生:什么几把?什么尺寸?
毛橘子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