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做这种事兰登的表情也很平静,只有他在崩溃,咬着被被兰登塞进嘴里的衣摆,在宽大的洗手台上摇摇欲堕。
最后还是凭着全身的力气把兰登推开,才没有留在他嘴里。
后来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谢枳也忘了。
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不知道洛泽的声音还是邢森,但那些他都不想管了。他成了一只真正的鸵鸟,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身上还穿着属于兰登的内裤。
……
但第二天还要上课。
七点钟闹钟准时响起,谢枳肿得两眼睁不开,手摸进枕头底下关掉手机。床边不断有人来来回回经过,有人停在他床边。
手掀开一点被子伸进来,摸他额头的味道。
一闻味道就知道是兰登。
谢枳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装死地躺成板,眼皮抖动厉害。
“要请假吗?”兰登问他。
谢枳不吭声。
“他怎么了?”是邢森的声音。
手拿出去,他听到身后人道:“重感冒。”
“是吗,他昨晚还给我发短信让我给他送衣服。但我戴着耳机睡觉没注意。”脚步声朝谢枳逼近,又是另外一只手伸进来,“只是感冒,没发烧吧?”
“没有。你该把手拿开了。”
邢森嗤声,“你管我放多久。”他轻轻捏了下谢枳的脸蛋,“我那里有药,起来吃了。”
“我不要……”
一张嘴,谢枳的嗓音就把邢森惊到了,“你昨晚做什么了声音这么哑?”
谢枳面红耳赤。
他能干什么,问兰登啊!要不是兰登突然进厕所,他说不定自己就解决了,哪里还会又哭又叫。
想到他们竟然在寝室的厕所里干这种事,谢枳想死的心都有了,揪紧被褥不肯松。
但邢森却强硬地要把他拽起来喂药喝,看到他肿胀的两只眼睛时,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重感冒眼睛怎么会肿成这样?”
谢枳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是熬夜睡不着才这样,不知道邢森有没有信,但斜前方的洛泽靠着栏杆盯他看,明显是没有相信。
他现在是只半死不活的兔子,能够睁开眼面对这个世界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扯一个完全无缺的谎话出来,他决定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兰登。
“我一直都感冒眼睛肿得很厉害,兰登少爷知道的,你们问他吧……我要去上课了,都别拦着我。”
他要逃离这里!都别拦住他!
跟邢森进行九牛二虎之力的辩驳后,谢枳顺利得到了离开寝室的机会。他抱着书包一路逃到教室,包里还有邢森硬塞的两盒感冒药。
屁股挨着凳面的那一刻,谢枳终于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他从起来到走出寝室就没好意思和兰登对上眼睛。
太尴尬了。
兰登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恶心吗?不难闻吗?这不卫生啊!
谢枳搞不懂一个有洁癖且爱干净的人怎么会放下身段做这种事……
他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自己疯了幻想出来的。
“你昨晚是不是看感人电影了,眼睛怎么这么肿?”马瑟放下书包,对正在嘀嘀咕咕的谢枳道,“不会哭了一整晚吧。”
谢枳回过神,扁嘴摇头,随后想到什么:“马瑟,我问你个问题。”犹豫地措辞,“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好经典的开场。
马瑟憋住笑:“行你说,你朋友咋了?”
“假如,假如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发情期到了导致不小心跟一个人产生了过分亲密的接触,可是这个人又是他经常会碰见的家伙……他该怎么办?”
马瑟睁大眼:“你和谁做爱了?!”
一语震得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谢枳惊恐地捂住他的嘴,“不是我,不是我!”朝其他同学,“真的不是我!”
周围人失望地纷纷把脑袋转回去。
谢枳头疼举手:“我发誓是我一个朋友,我替他问的。”
马瑟拿开他的手,“你要这样说我就不怀疑是你了,你身边都是男的怎么可能。等等,应该不是我姐吧?”
“不是!”谢枳要被他气死了。
“噢噢噢那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青木零!我就说他是男同,看着就有一股子和我等不同的气质。”马瑟差点思维跑偏了,把自己强行拽回来,“你的意思是那个青木零因为发情期所以跟身边人419了?”
“……好吧就是你的说那样。”
对不起了青木零,我会补偿你的!
“那对方是他很好的朋友吗?”
谢枳果断摇头。他跟兰登绝对算不上亲近朋友,就是普通室友关系。
“那就是关系一般。那人品行吗,身体干不干净?”
人品…兰登的人品谢枳暂时持保留意见,但身体干净是肯定的。
谢枳朝马瑟点头。
“那对方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是啥?”
马瑟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这才是谢枳感到尴尬的源泉,其他什么的都是小事,问题现在兰登想跟他发展成固定的互利互惠的友好互助关系!
“那就继续呗,能找到一个干净又能固定解决发情期的人,这对异能者来说是好事啊。”马瑟拍他的肩膀,“我要是属于那种发情期特别强烈的异能者,我肯定也要找一个能够稳定替彼此缓解的炮友,不然军校四年哎,以后发情期咋整,我真的会憋——死的,憋到爆炸。不过幸好我发情期没啥太大感觉,能靠自己缓解。对了谢枳枳,你发情期的时候严重吗?”
谢枳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听见。
难道他真的要跟兰登发展成这么变态的关系吗?
他思考了一上午还在迟疑。
中午到四楼餐厅兼职时,因为红肿的双目再次获得了青木零和马妙的关注。青木零还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咬痕,拉着他鬼鬼祟祟到后厨里,避开马妙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那天说冷我还以为是发情期,原来只是重感冒吗?”听到解释,青木零松了一口气。
谢枳心虚:“是,是啊。”
“那就好。诶?马瑟是不是说你第二天才回学校,那你那晚去哪儿?不会在哪里晕倒了吧?”青木零焦急地要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有没有撞到哪里啊!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谢枳紧张地摁住他的手,怕他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红印,“我真没事,那天正好碰见兰登少爷,就在他家睡了一晚。”
“……”
青木零突然安静下来,白净的脸上两只眼睛狡猾地眯起来,“只是睡一觉?”
“只是睡一觉!”谢枳强调。
……真可惜。
不过没关系,至少距离他伟大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青木零嘿嘿地笑着让他以后可以多跟兰登接触接触。
谢枳跟青木零说不通,这个男同学长的大脑就像他的性取向一样是弯的,谢枳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弯弯绕绕在思考什么。
但是别说了,他能猜懂谁?兰登的心思他更加猜不懂。
“您点的餐。”
谢枳端着餐盘来到熟悉的D4桌,戴着口罩低着头,把餐盘放下就要走。
兰登的声音响起,“你考虑清楚了?”
谢枳把口罩往上拉,一本正经道::“工作时间,禁止私人闲聊。”
兰登掀眸,轻轻敲着桌面,“一千,买你十分钟的私人时间。”
“……”
谢枳痛恨自己没骨气,抱着刚提示到账的手机在兰登对面坐下。
闷声道:“兰登少爷你可以选的人明明很多啊,为什么非要是我。”
“你说错了。”兰登改正他的话,“我能选择的只有你。”
我可以接纳靠近的,也只有你。
他叹了口气将手套摘下,修长骨感的手放在桌面上,“谢枳,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触碰我,所以我唯一能够选择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