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野说:“哪有,我一会儿劝这个说男人很多,一会儿劝那个说分开也不错,他们没人听我的就是。”
闻听野说完,又乐了声:“不过他们说,他俩那种的是正常恋爱,咱俩这种的,属于炮/友关系。”
陈斯尤花了几秒钟,来思考这个话题的转折过程:“什么?”
闻听野凑过去,手指突然摸到他发尾后颈处,一路滑到突起隆椎:“杆子抬起来了,尤老板。”
尤老板鸡皮疙瘩到处蹿:“你在摸哪?”
闻听野收回手,喜气洋洋:“摸哪儿你不舒服?”
陈斯尤喉结动了圈:“开车,别乱摸。”
闻听野好哦好哦,又说:“往俱乐部开,俱乐部旁边有个没人知道的空地。”
他打响指:“适合*震!”
第07章
从市中心开车到FZG基地,要过一条跨江大桥。
从桥上下来,再开二十分钟,肉眼可见建筑物都变矮了不少,连灯光都变昏暗。
FZG基地面积不小,但在地图上看,几乎出了融城,附近有一片工业园区和一些零散小村庄。
闻听野过去在这当职业选手,这地方连外卖都送不到,好在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不像他的队友,吃食堂总吃得怨声载道。
融水河离基地不远,过去基地的球场没建好,他们日常锻炼就是沿河小跑。
但他跑步喜欢偷懒,跑着跑着掉队,到处溜达就发现了这么个地方。
这片荒地,在水位上涨的时候,会被浅水覆盖,这会儿恰好秋冬水位下降,地面赤裸裸地露出来,零星一些杂草艰难从石缝隙里钻出来。
平时没人会往这儿来,是个非常好的偷懒场地。
闻听野指挥着陈斯尤把车停好,再示意他关掉车灯,黑色的车身立马在黑暗中隐形。
闻听野打开后座的车门,一股脑钻了进去。
上半身才进车里,陈斯尤手掌伸来,连拉带扯地把人拽了进来,两胳膊并用滑下闻听野脑袋上被雨淋湿的帽子,两手搭在闻听野头发后面揉搓一圈。
闻听野抬脚膝盖抵上车座,陈斯尤的吻就落了下来,一只手也掀在了衣服底下。
闻听野往他身上倒去,嬉笑着诶两声:“关门关门,外面下雨,冷。”
陈斯尤搂住他直起身,就这这个姿势把车门“啪”得一声关上。
车内没有开灯,车外也几乎没有光亮。
车载空调在嗡嗡作响,前排的车窗开了个三指宽的缝在通风,偶尔有雨水冰凉凉地飘进来,再远一点,融水河在夜晚一层一层的泛起波浪,水声也一声声荡漾过来。
车内呼吸声此起彼伏。
闻听野在陈斯尤习惯放东西的地方掏,安*套叼到嘴里牙齿咬住,再继续掏。
陈斯尤凑过来,用嘴再叼走,声音从齿缝里问出:“手机关机没?”
闻听野哈哈:“应该没人现在还打电话给我吧?”
陈斯尤撕开包装,科普:“墨菲定理是——”
是话没说完的时候,说有电话就会真的有电话响了起来。
陈斯尤脸色一冷,把闻听野身下也冷了个哆嗦,闻听野哈哈笑,伸手摸摸陈斯尤的脸,再凑过去左边右边都亲亲,无辜说:“这可不是我手机铃声哦。”
陈斯尤顿了顿,没管,他俯身。
手机还在响,闻听野眯着眼睛仰头,手指抓抓陈斯尤头发,侧头看了眼手机方向,有点吵。
片刻后手机安静下来,但下一秒又立刻响了起来。
——太吵了!
陈斯尤起身,梳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再擦了下湿漉漉的嘴巴,满脸戾气地伸手指去勾丢在前面的手机。
他把闻听野推躺下,盯着黑暗中闻听野模糊的轮廓,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陈斯尤拿过电话,挪了挪身体。
闻听野本来姿态闲散地躺着,而后喂喂——
陈斯尤脖上青筋浮现,他瞥了一眼手机来显。
闻听野抬手呼救:“喂,你——”
尾音拐几百里远。
来电显示的是高秘书,陈斯尤蹙着眉头直接挂断。
闻听野准备起身自救,换个主动且舒服的姿势,陈斯尤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浑身带着煞气地接通了电话。
闻听野见电话被接,默默地躺回去,再用手背轻轻贴了贴自己脸颊,他往下瞥了一眼,仰头,喉咙里发出些轻微响声。
陈斯尤接通电话,低头深呼吸了一会儿,才额头涨着青筋沉嗓问:“有事?”
高秘书慢悠悠来一句:“斯尤啊——”
说话语速太慢,实在让听的人没耐心,陈斯尤打断道:“在*/爱,挂了。”
他按掉电话,扔下手机。
闻听野满头是汗地眨了眨眼睛,还没乐出声。
下一秒陈斯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闻听野诶诶两声,赶紧阻止:“尤老板,别动,接完电话再说。”
陈斯尤垂眼看了会儿,心情好了些,他眯着眼睛酝酿了会儿情绪,接通了这个锲而不舍的电话。
高秘书是陈斯尤他爹的总秘,日理万机,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其中还包括帮陈总关注儿子动态。
儿子朋友圈发了条胳膊受伤的动态,平日不爱玩手机的陈总可能看不到这条消息,日理万机的高秘书得看到,还得立马告知陈总。
陈总听完,板着脸点评:“小孩子,一点苦也吃不得,受点小伤还要发个朋友圈让人心疼关注,小高啊,你打个电话问问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高说好的。
鉴于对对方接电话习惯和时间的掌控,他觉得现在打电话对方不一定会接,他准备抽时间再打电话询问。
可陈总不赞同:“你去哪儿,在这打吧。”
小高微笑说好的,打了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陈总面色不改地说:“继续打。”
小高继续打。
打到第三个,少爷总算接了电话,结果吐出了惊世骇俗一句话。
放着扩音的小高抬手擦了擦汗——完了,老板儿子离开祖国七年,已经被资本主义完全腐蚀了!
陈总脸色铁青,拿过小高的手机,自己亲自拨打了这个电话。
“陈斯尤!你怎么跟人说话的,你说你在干什么?!”
任谁兴致勃勃的时候,听到自己亲爹的声音都会萎,即使是陈斯尤也不能例外。
他眼睛用力闭了闭,缓了好久的气,才能开口说一句话:“您有事吗?”
闻听野慢腾腾地坐起身,伸手摸摸他后背,往下瞥了一眼,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陈斯尤,谁在你身边?!”那边又传来震声。
闻听野伸手在自己唇上拉一条线,垂手摆弄玩具似地拨弄起来。
陈斯尤深呼吸,好一会儿说:“人。”
“……什么人?”
“老爹,我二十六了,不是十六,你看这电话要不要先挂了?”
老爹不挂,反而问起:“哪儿人啊,多大了,有时间带回家吃个饭。”
陈斯尤说:“再说吧,我怕你吃了他。”
老爹声音不悦:“怎么可能,除非你在外面瞎搞,我警告你陈斯尤,你要是染上了那些不良风气,你以后就不要姓陈了!”
陈斯尤伸手摸摸闻听野的耳朵,基本没听见他爹在说什么,只敷衍嗯嗯。
他爹又语重心长:“注意身体,不宜过多。”
闻听野憋住,没有笑出声。
电话挂完,陈斯尤扔掉手机,两胳膊抬起来,挂到闻听野颈后,低头亲闻听野。
闻听野抬手搂他后脑勺,笑眯眯地仰头任他的吻到处蹭。
“咱爹这会儿打电话来干什么?”
陈斯尤眯着眼睛:“不知道,叫我好好工作继承家业吧。”
闻听野眨眨眼睛,张嘴就说:“包养我。”
陈斯尤端详了他一会儿:“什么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