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情感(47)

2025-09-29 评论

  陈斯尤打开灯,关闭房门。

  走到床边的时候,闻听野已经转回身,他眼睛闭着,看起来要睡觉。

  陈斯尤站在他身旁脱衣服,刚把外套脱了,闻听野睁开眼睛冲他眨了眨:“尤老板,咱们今天朴素一点,睡个素觉。”

  尤老板还在缓慢解衣服扣子,解开三颗扣子后,弯腰把闻听野的鞋给脱了,袜子也脱了,在床边坐下,片刻后,又转身,把自己弯到闻听野脸前:“亲我一下。”

  闻听野半闭着眼睛,抬手抱住陈斯尤,搂住滚一圈,在陈斯尤脸上用力亲了两口,睁开一只眼睛看:“还有吗?”

  “嘴。”

  闻听野凑过去,舌头钻进陈斯尤口腔, 才品尝到这人嘴里满嘴的酒气。

  闻听野按着他的脸颊,舌头舔了两下嘴角:“你喝多少啊,看不出来喝酒了诶,喝醉了会怎么样?”

  陈斯尤亲闻听野的鼻尖,亲眼睛,舌尖从下颌一路舔到太阳穴,转到脸颊时,他开始用牙齿,一路轻轻咬到下巴上。

  牙齿叼着一层薄薄皮肉没松开,声音从齿缝里传出来:“喝醉了吃人。”

  闻听野哈哈,两手按住他的脸,把他挪开:“那不行。”

  陈斯尤抬起袖子擦闻听野脸上自己印下的口水。

  闻听野回忆:“我记得好像比赛结束没多久你就来找我了?”

  陈斯尤哦一声,把手机拿过来,又点开了那个隐藏视频。

  当时西雅图下了一周的雨水,跟人约好的外出计划,他也懒得执行,一句“讨厌下雨”把别人的邀请都拒绝。

  睡醒的时候记起闻听野今天比赛,开了个ipad有一搭没一搭的瞥两眼。

  镜头对着选手脸的时候多看两眼,游戏画面和解说音都当成背景音。

  看了会儿无聊的书,计划中午吃什么的时候,没顾得上看屏幕,电脑传出主持人大叫的声音,还觉得聒噪,索性把声音给关掉了。

  上完厕所坐回沙发上,随意瞥了一眼战局,就看见闻听野茫然模样。

  陈斯尤放下手中一切忙碌事,盯着那个画面看。

  陈斯尤从小喜欢好看的东西,没见过的东西,稀奇的东西。

  喜欢把这些东西当做收藏品一样,摆放在自己的收藏柜里,时时把玩。

  十多岁的时候,他好奇一些失控的事情——

  一直考第一名的同学,考了第二名会怎么样;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人低头道歉的模样;看起忧郁胆小的人,突然勇敢的大笑起来。

  整天笑嘻嘻的人,会怎么哭。

  他二十岁的时候,爬过雪山,自驾过无人区,经历过几天几夜的海上航行。

  他没亲眼见过雪崩,没经历过近在咫尺的沙尘暴和诡谲难测的海上风暴。

  他二十一岁在西雅图,一间临时租房的沙发上,看着闻听野茫然的脸,在雪崩尘暴和风暴中,缓慢地哦出了一声。

 

 

第33章 

  闻听野身体好代谢快,酒精上头快,代谢掉也很快。

  他闭着眼睛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清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屋内只有床头灯亮着。

  陈斯尤靠在床头看手机,一只手还放在他脸上,手指时不时摸两下。

  闻听野打哈欠,陈斯尤视线跟过来:“你猜你喝了多少酒?”

  闻听野哈,起身越过他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水瓶。

  陈斯尤说:“还没我俩接吻时交换的口水多。”

  闻听野拿水瓶回来,顺便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陈斯尤抬手欲按他后脑勺,他后背长眼睛似地往下一钻,躲开后,得意嘿嘿一声,一边拧水瓶盖,一边问:“你怎么这么能喝,喝醉过吗?”

  陈斯尤思考一会儿:“没有。”

  倒不是什么喝不醉的体质,不过从第一次喝酒后,就能清楚分辨,自己大概喝多少有几分醉意,超过五六分就不再喝了,也没人劝他喝酒,劝了他也不会喝。

  闻听野哇,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水:“这么厉害。”

  喝完舒服了,跟陈斯尤视线对上,笑一声:“你渴吗?”

  陈斯尤看他一会儿,放下手机,仰头,张嘴。

  闻听野笑嘻嘻诶一声,再给自己灌一口水,侧过身去,亲上陈斯尤,把嘴里的水喂过去。

  陈斯尤咽下嘴里的水,闻听野后退,视线重新对上,闻听野得意:“报仇雪恨。”

  使用了个成语。

  陈斯尤没做点评,抬手拿过闻听野手中矿泉水瓶,随意放床头柜上,没摸准位置,水瓶倒下来,里面剩下的水流出来,顺着床头木柜滴到地板上。

  也没人去管。

  衣服本来睡觉就弄得皱巴巴,随便往脑袋上一扯就脱掉了。

  不知道谁随手扔的衣服挂在了床头灯上,本来就昏暗的房间又灰了一些。

  空气里夹杂了些潮热气息。

  闻听野突然想起来似的:“哦,你当时从西雅图过来。”

  陈斯尤手掌摸过去,嗯一声。

  闻听野回忆了会儿,凑过去亲亲陈斯尤,又说:“我当时好像在睡觉?隔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你的信息。”

  陈斯尤手掌滑下去,环绕住,手指刮两下。

  闻听野嘶两声。

  嘶完有些记起来,当天难得两人见面没有一言不合就滚床上去。

  他游戏结束,回酒店倒头就躺下,瞿越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喊他去吃饭,他瓮声瓮气说困死了。

  瞿越试图说话,两个字吐出来,就明显要长篇大论开劝的架势,闻听野立刻哎呀讲两句信号不好哦,挂了挂了。

  手机都给关了。

  其实根本没睡,在床上滚来滚去,进行了一些思考,思考到这次比赛输了,心痛一下,脑子没克制住,开始复盘所有比赛。

  躺床上一言不发地闭眼复盘了许久,又总觉得还有下一次机会。

  心情刚略有好转,转瞬间又思考到祝满,眼睛复又闭上,眼泪顺着两颊扑簌簌往枕头里落。

  落完揉着眼睛骂靠,来得时候信誓旦旦跟躺在病床上无意识的祝满说,要拿冠军奖杯来唤醒他。

  食言了。

  闻听野这辈子最讨厌食言。

  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啊。

  眼泪流得枕头都湿了一片,鼻子都呼吸不畅,天色渐渐暗了,周围黑下来。

  闻听野静静躺在床上,品味了一会儿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

  再坐起来的时候,觉得元气已恢复大半,灌了口水,打开手机想通知大家,自己已经好了,明年再战也是一样。

  手机打开,就看见尤老板的信息和来电。

  几个小时前发来的,问:【有空?】

  陈斯尤作为闻听野的榜一大哥,平时只爱挂在直播间撒钱,对看比赛这事不太热衷。

  比赛结束没多久,就发来这么一条信息,让闻听野不由问起:【是不是看我比赛输了,想安慰我?】

  陈斯尤像一直在看手机,信息刚发过去,对话框立刻就出现正在输入字样:【输就输了,你在哪?】

  【我不想输。】加一个流泪表情包。

  【那怎么办,冠军能买吗?】

  闻听野被逗笑,房间的灯没开,他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亮光打在他脸上,他慢腾腾地打字:【讲两句好听的话来哄一下,尤老板。】

  尤老板回得跟AI似:【你在我心中是冠军?】

  闻听野噗嗤笑,弯着眼睛打字:【好土哦尤老板,你都不看游戏。】

  尤老板打字:【哭得很好看。】

  闻听野看到这行字愣了下,脑袋往后仰一下,后脑勺不小心磕到床板,他抬手摸摸后脑勺:【哇太过分了。】

  闻听野慢腾腾地打字:【把你的快乐建立在了我的痛苦之上。】

  【没有快乐。】陈斯尤回复。

  【真的吗?】闻听野保持怀疑。

  尤老板不解释,拨了个视频电话过来,视频接通,两人同时开口问:“你这是在哪?”

  闻听野在漆黑无光的房间。

  陈斯尤在街灯璀璨的路边。

  闻听野说我在酒店房间,陈斯尤说我在附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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