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尤点点头,一本正经:“我上前一脚踹开了他手上刀,伸手把他拽回来,反手按在了地上,等警察过来,把他交给了警察。”
闻听野伸出手鼓掌,赞叹:“厉害呀。”
他说着重新坐起来,伸手抓住陈斯尤的手腕,左右晃了两圈:“伤怎么样,你们酒店的工伤处理应该很好吧?”
陈斯尤冷漠:“很好,觉得我没什么事,让我继续上夜班。”
闻听野调笑说你这个老板当的好惨啊,说着下床,伸手揉搓了几下陈斯尤的脸,捧着脸亲了蜻蜓点水地亲了两下,乐滋滋注视对方眼睛:“好久不见,想我了没有啊?”
陈斯尤喉结滚动几圈,抬头去按闻听野的后颈,他加深了吻,又伸手去抓闻听野后脑勺的头发,捏两下后,再摸到闻听野的脸颊上。
他手掌轻捏闻听野的脸颊,热气又一点点上涌起来,一吻结束,他仰头深深地呼吸了会儿:“你觉得呢?”
闻听野往他身下指了下,点点头:“很明显,这东西很想。”
陈斯尤烦躁地抬了下手表,他比较有契约精神,半个小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过去了。
闻听野冲他挥挥手:“要走啦?”
陈斯尤点头,干脆利落地开门走了出去,他边往电梯方向走,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叼了根进嘴里,手指搓开打火机盖,垂眼点烟。
他站在电梯垃圾桶处抽了两口烟,电梯上来了,门缓慢打开,电梯禁烟,他抽烟也向来只抽几口,在垃圾桶上按熄刚点的烟,轻出了一口气,平静身体躁动。
闻听野也不是不想干,本来这几个月就忙得没空关注自己的欲望,这会儿闲下来,当然兴致勃勃。
半个小时确实不够用,凌晨三点多也不是个好时间。
他过去打职业,非常注重养生,烟不抽酒不喝,保持充足睡眠,每天还要喝牛奶给自己补充营养,这个时间点肯定还是睡觉更养精蓄锐。
但久未发泄,欲/望蓬勃上涨,那玩意也不是身体主人可以自控的,不过知道陈斯尤胳膊受伤了,兴致就下来了一些。
胳膊都伤了,还是算了,待会儿两人兴致大发,激动起来,小伤弄成大伤,那就太麻烦了。
闻听野非常注重手的使用——各种意义上的。
这会儿陈斯尤回去上班了,他转身进浴室,刚刚亲出了点状况,洗澡的时自给自足了一番,温热的水从头顶撒下来后,他想到1309这个房间号,觉得挺熟悉。
闻听野揉着头发想了会儿,恍然地哦了声。
跟尤老板第一次上/床开得好像就是1309。
当时陈斯尤高考结束没多久,而他刚完美地结束了一场比赛,带着媒体的采访稿、俱乐部的奖金和亲手赢下的奖杯,美滋滋地回家给他爹老闻看。
俱乐部给他放了几天假,他在家得意洋洋了几天,又打电话给陈斯尤得意洋洋。
陈斯尤哦,说出来见面。
“行,哪儿见?”
陈斯尤说:“没人的地方。”
闻听野哈哈:“想亲我了是不是?”
陈斯尤说:“不是。”
确实不是,至少不只是。
闻听野按地址找到陈斯尤,还顺手在路边买了两根冰棍,他蹲在马路牙上边吃边吹嘘自己游戏打多么牛,是裂隙游戏推出至今,从未有过的天才选手,再遗憾表示:“你看不懂,真是太可惜了学委。”
陈斯尤也蹲在他旁边吃冰棍,一言不发地吃到一半也听到一半,突然伸手点街对面最高的那栋酒店:“看到那儿没?”
闻听野嗯哼。
陈斯尤两口吃掉手中冰棍:“吃完我们去开房。”
闻听野抬眼看了下对面酒店,那确实比蹲在路边吃冰棍有意思多了。
他也两口咬碎冰棍,咽下后拍手起身,兴致勃勃:“走!”
第一次体验好得出奇,两个人都不扭捏,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舒服的地方也丝毫不憋着。
一次后食髓知味,连着开了几天的房。等闻听野假期结束,要回基地,背着书包来酒店跟陈斯尤酣畅淋漓地搞完一次,临要道别,陈斯尤也说,他老爹让他去国外上大学,到时候有空见再继续做。
两人一拍即合,酒店房门出来,就背着书包各走各的路了。
闻听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嘿了一声。
这么多年啦。
第04章
早上七点,陈斯尤的早班结束,换班的员工掐着点过来。
跟他同夜班的Lily,在他消失又回来后一直没搭理他,等换班同事过来,她故意大声说:“刘主管来上班了没有啊,我要举报,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有人来找Eucken哥,他擅离职守,消失了半个小时!”
陈斯尤顿了顿——这种情况下就不用叫哥了。
他现下心情比昨天要好一点,便耐心撒了个谎:“当时不舒服,我明天上班会自己跟主管讲。”
他说完收起自己东西,从前台走出来,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抬脖子慢腾腾地解衣服扣子。
工作外套脱了后,他拎在手上,在电梯里不急不缓地继续解里面马甲,到1309门口的时候,最里面的衬衫也拧开了三颗扣子,他拿起备用房卡刷开房门。
房间内安静,静音的新风系统也能听到隐约的风声。
屋内的香薰味道很轻,只偶尔飘过鼻尖的松香味,闻着沁人心脾。
香薰是陈斯尤特意定制的,之前在客房部轮转的时候,他闻酒店统一的苍兰味香薰都要闻吐了。
此刻房间窗户关着、窗帘拉着,紧闭了数个小时的房间,开门就带着淡香席卷鼻腔,这让陈斯尤心情不错。
陈斯尤伸手打开走廊上的夜灯,关上房门,走进屋内。
床上躺着个人,被子鼓起来又皱巴巴的,陈斯尤双手环胸,站立着沉吟两秒,还是选择走过去:“闻听野。”他喊人。
闻听野缩在被子里睡觉,没有回应。
陈斯尤又喊:“闻听野。”
闻听野没反应。
陈斯尤俯身,找到闻听野被子里的脸,看了几秒,伸手轻拍两下:“不许睡,给我醒。”
闻听野喉间发出一些模糊音节。
陈斯尤凑过去:“我去洗澡,洗完希望你已经醒了。”
闻听野闭着眼睛,一把搂住陈斯尤,几乎用摔跤的姿势把人往床上带,滚了半圈,单腿压过去,声音含糊:“困了,洗澡的时候撸过了,我有起床气,吵我睡觉我会不高兴。”
陈斯尤被摔在床上嘶了声,仰面缓了会儿,他思索了会儿闻听野的话,先重复:“撸过了。”再重复,“起床气,”他道,“什么时候有的毛病?”
闻听野呼吸轻轻地喷在陈斯尤耳侧。
陈斯尤又说:“你不高兴会怎么样,我还没见过。”
闻听野闭着眼睛往他颈部蹭了下,轻笑说:“会哭啊,在地上边打滚边哭。”
陈斯尤鸡皮疙瘩瞬间覆盖了半身,他挪动了下脖子,缓慢吐气:“那我挺好奇的,想看看。”
闻听野不搭腔,眼看又要睡了,陈斯尤不同意:“你来睡觉的。”
闻听野吐息:“嘘——”
陈斯尤从胸腹处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安静下来,盯着他们酒店房间漂亮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他想他得去洗个澡,换下身上这套讨人厌的衣服,然后把闻听野叫醒。
来睡素觉?谁让他这么干的。
但他睁着眼睛,听着闻听野吹在耳边的呼吸,眼睛缓慢地闭了闭又快速睁开,他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觉了,仍疲倦却固执地闭上又睁开眼睛。
反复数次后,他转身,扯开被子,抱住被子里的闻听野,算了,素觉就素觉吧,再乱来可能会马上风猝死。
这一觉才睡几个小时,闻听野扔在床头手机震动起来。
木制的床头柜没有隔音效果,安静环境内手机震动也响得震耳欲聋。
闻听野埋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些不耐烦的动静,闭着眼睛去摸手机,手摸了半天,再闭着眼睛乱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