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来就是这样互相利用的吗?!
他只会打比赛, 这种潜规则,真的做不来……
罐头笑喷:“居然会有人觉得厚朴外面的世界恐怖啊!”
归园一脸慈祥地喝茶:“真是孩子。”
等厚朴解散,七朱转会后,应该就会意识到吧,离开厚朴这把破伞,外头根本就没有雨。
老石:“我突然发现,六柄,七朱,八白,还有九流,正好可以凑个顺子啊。”
他指指屏幕里九流操控的军医,正在被不幸挂飞。
六柄:“……怎么又有我的事了?”
小疑:“‘七朱八白’是古建筑的一种彩画工艺吧?你们为什么起这个ID?”
八白小声说:“只是恰好我姓白,哥哥姓朱。”
七朱:“我排行第七,她排行第八,不同姓是因为爸妈离婚了。”
哦……
有至少六个兄弟姐妹,爸妈还离婚了……
桌上静默了,没人追问,感觉会是很沉重的话题。
衷情早知道这兄妹俩的情况,当然很理解为什么他们签俱乐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支队伍要同时签下他们两个人。
他说:“放心吧,以你们目前的表现,即使厚朴没了,也一定能找到接收你们的队伍。”
八白:“所以,厚朴是真的要没了吗?”
“是啊,对不起,之前跟你们说了没把握的话。”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有笨蛋七朱真的信了。”
“啊?凭什么说我是笨蛋?小白你个大笨蛋!”
兄妹俩开始拌嘴。
孟沉冷不丁出声:【你们是真的想要一直在同一支队伍里吗?】
七朱挺起了胸膛:“当然了!”
【但是你们的角色池重叠了,同队的话很难同时首发。】
他看向八白:【如果一直被你的哥哥按在替补席上,你能接受吗。】
七朱的脸都气红了:“你在胡说什么啊!给我向小白道歉!”
孟沉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实话通常是不好听的,但是打职业不是儿戏。】
八白拉了拉七朱的袖子:“等一等。”
她怯生生地问孟沉:“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试试救人位吧。】
孟沉出人意料地建议:【你其实更适合玩救人位。】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听不听随你。】
“我知道了。”八白若有所思。
路羲和用胳膊肘碰孟沉:“突然变好心了?”
孟沉的眼光一向毒辣,几场对局就能看出一个玩家适合什么位置和角色,但他从来都懒得指导别人。
【就当我好心吧。】
只是看到七朱八白如此热忱地想要与对方永远在一个战队,这样天真的愿望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路羲和。
“孟沉真的很欣赏你们家的俩小孩。”老石拿起一罐啤酒,向衷情示意,衷情摇了摇头。
石破:“你还是老样子,这么自律。”
衷情笑道:“本来天赋就不行,要是再不自律,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你天赋不行?”老石不以为然。
衷情:“难道不是吗?放在职业圈里,我的天赋完全是垫底的。”
石破:“可是那些选手,又有几个比你的职业生涯长。”
老石细数:“爆瓜禁赛的,退役转行的,在替补席蹉跎的,还没打上比赛就失踪了的。不是只有游戏天赋叫天赋,能自律能坚持,甚至运气好,也是天赋。”
衷情沉默了一会。
“你说的失踪了的,是指良辰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他看向路羲和,他正笑容满面地同梦沉说话。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久到已经几乎没人记得远古屠皇良辰,久到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与良辰同样天赋卓绝的梦沉。
久到他已经成为了厚朴的队长,用整整七年,走完了其他人可能短短一年就走完的路,但是无论如何,他走完了。
既没有失去生命,也没有身患残疾。队友深深地信赖着他,粉丝不愿对他说一句重话,活到这个份上,他也该知足了。
“队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衷情叫出了记忆里的称呼,“你当初为什么要退役?”
老石下意识地看向后厨:“当时,石珂父亲中风,店里没人照管,她父亲又需要人照顾。”
衷情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突然结婚啊,这样的话也确实没办法。”
输了比赛赢了人生,游戏又不能打一辈子,石破只是做出了他的选择。
老石苦笑:“但是,现在想想,我其实只是趁机逃跑了。”
“夺冠之后,粉丝对我们的期待实在是太大了,输一场比赛就是各种批评声,我有点承受不住。”
衷情:“我不知道你当时有那么大的压力。”
石破笑道:“毕竟我们这些臭打游戏的,打职业前都是普通人而已,一下子被拉到聚光灯下指指点点,能够习惯才奇怪呢。说实话,我没什么野心,就想安稳过小日子……所以说,你有天赋啊。”
衷情没想到,脸皮够厚,执念够深,怎么拉跨也要赖在职业,居然有一天成为了他所憧憬之人口中的“天赋”。
“我装作很有担当的样子,选择了家庭,放弃了厚朴,幸好厚朴有你。”
石破抿了一口麦茶:“你做队长比我做得好多了。”
衷情鼻头一酸,百感交集。
电视上,Jade干净利落地四杀了逐鹿,归园不禁低呼:“不是吧,京华把逐鹿2-0抬走了!”
罐头吐槽:“而且这小子还乱耍帅。”
Jade终结比赛的最后一刀,视角360度旋转,挥出一个超级旋风螺旋斩,主打一个毫无实战价值,纯为耍帅而生。
虽然是必赢的局,怎么玩花的都无所谓,但孟沉还是对这种多余操作敬谢不敏。
安默:“毕竟是年轻选手嘛,年轻气盛些也正常。”
此话一出,众人侧目。
小疑看透了一切:“你单纯只是谁赢了逐鹿,就对谁有好感吧。下周我们就对上逐鹿了,你究竟想好策略没有。”
厚朴经理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别没听到啊,你们不是赢了逐鹿嘛,给点建议啊。”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赢的,就是莫名其妙赢的啊。”
其他人吵吵闹闹,“拷问”厚朴经理“对逐鹿秘籍”的时候,安默在手机上看刚才的比赛回放,一遍遍拉到关键点仔细研究,总是扬起的唇角慢慢垂了下来。
【怎么,下不了手了?】
孟沉睨视他。
安默:“说实话,你不能说话真的是个很大的优势。”
【?】
“别人说出来非常中二的话,你用电子合成音说出来就很合理。”
【……】
【你之所以来做独步的教练,就是为了逐鹿吧。】孟沉直接点明。
“是啊,虽然目的可能和你猜想的不同,但是没错,我想赢逐鹿。而且,我非常确定,现在这支逐鹿在你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静默。
“你居然不反驳。”安默笑出声,“我真欣赏你的狂妄。”
和Jade那种张扬在表面的狂不同,孟沉的狂不声不响,被掩盖在他看似弱势的外表下,伺机而动。
因为孟沉的狂是建立在他的实力,以及他对自己和他人实力的充分认知之上,所以他会对厚朴这样一支中游队伍如临大敌,却对逐鹿这个老牌豪门不屑一顾。
【逐鹿内部也出问题了吧。】
“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甚至没有撑到和独步对上。”
逐鹿之前输给厚朴就是征兆,这一轮和京华更是打得乱七八糟。
网络上全是质疑的声音,连输两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