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宠儿[无限](82)

2025-10-03 评论

  紧接着,脑袋开花的卫兵从腰部开始弯折,随着喀拉拉的骨头断裂声,他的身体背朝诗佚被折成了90度角,将脖子上顶着的巨大“花束”献给了她。

  “啊啊啊啊——!”惊恐的叫声在卫兵们口中炸开,15号更是吓得泪流满面,疯狂地想跑却跑不出这个舞台,“我、我不知道,我认输、弃权……求求你了,我真的说不出来!”

  “3、2、1,时间到,”诗神仿佛在享受这个游戏,摇头晃脑地问诗佚,“你要帮他补充吗?”

  诗佚还在对着那朵被她折断的“花”愣神,思想精华麻痹了她本能的恐惧,她想到了一路从工厂逃出来的艰辛,想到了孤身一人上楼的6号……她打开包又掏了一瓶酒,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哈……”她的脸上浮现酒醉的兴奋,闭着眼睛说出了下一句,“人比黄花瘦。”

  看不见,却能听到接连不断的惨叫和哀嚎,还有其他卫兵求饶的呼喊。

  再睁开眼睛时,她一时间没看到15号的尸体,是通过其他人惊恐的注视,她才发现地上薄薄的一片人影——15号的身体被极度压缩,比一片花瓣还薄,残破地堆在地上,仿佛一朵零落的黄花。

  游戏继续,一切都比她想象得要快,第5轮的时候,场上只剩下她和11号。

  望着周围那24具以不同形式盛放的尸体,一句诗自然地流出了诗佚的喉咙:“我花开后百花杀。”

  11号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每次都在倒数计时的尽头才勉强说出一句。其实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无法再造成任何威胁,然而诗佚却无法主动结束游戏。诗神满怀兴味地注视着最后的两位玩家,这场杀戮不到最后不会停息。

  到了第19轮,11号彻底词穷,崩溃扯着自己的头发,朝诗神吼道:“这不公平!是她先开始抽的卡,你们都是串通好的!不公平,我也要抽卡!”

  换一个字,等同于重新开始,无疑能给他巨大的转圜空间。诗神用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地敲着嘴唇,欣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啊,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抽一次。”

  20张卡牌再次在她手中显现,只有“花”的那一张已经被翻开。11号瞪大眼睛,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红血丝,仿佛要在19张牌中看出一条生路。

  诗佚没有抗议,只是略带悲悯地看向11号。她想象这个卫兵的一生,可能仅仅是因为戴着眼镜就饱受排挤,在每天漫长劳累的工作后,回到家才能偷偷躲起来读一会儿书。没有人能分享他满心的风花雪月,直到这一刻,他依然在寻找那些能让他活下去的诗。

  “就这张了。”11号最终选择了第11张卡牌,将它翻了过来。

  然后他的脸上,便浮现了巨大的迷茫,好像一只活在夏天的虫子,忽然望见了冰。

  卡片上是一个生僻词,他从未见过,更无从知晓它的读音和含义。这个字的笔画并不复杂,上面是一个竹字头,代表这个字或许与竹子有关,下面是一个“夭”字,让人想到夭亡的孩子……

  “由你开始,”诗神直接开始倒数,“5、4……”

  “等一下!这根本就是一个生僻字,我从没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字!”11号绝望地号叫着,泪水沾湿了他的眼镜,“这不公平,为什么这轮从我开始?!我只有一点点薪水,全用来买书了,我读过欢城所有的诗集,里面根本没有这个字……”

  “3、2、1,时间到。”诗神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诗佚,“你愿意帮他补充吗?”

  “抱歉……”诗佚很难过地看了11号一眼,选了一句干脆利落的诗替他送行,“我自横刀向天笑。”

  “回答正确,你是要选择帮助他呢,还是处决他呢?”

  “……处决。”诗佚攥紧了拳头,做出了一个清理者应有的回答。

  11号愣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松动,好像冻土融化,有一个春天正要到来,“原来是这个字,原来这个字就是笑,原来是笑啊……哈哈哈……”

  他露出了释然的笑意,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利落地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尸体沉沉地坠地,落在了鲜花丛中。

  “希望你下辈子生在一个真正快乐的世界里。”诗佚开了一瓶酒,洒在他的尸体前,这是她唯一能做的祭奠,“在那个世界,笑不会从书上被抹去。”

  “恭喜你,我的小月亮,你赢了。”白雾渐渐散去,诗神亲昵地环住她的脖子,这个刚刚化出人形的神,像只小猫一样亲昵地蹭着她。

  或许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诗佚感觉思想精华的效力正在淡去,这也意味着她快要维持不住诗神的存在了。

  “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我呢?”诗佚喝着酒,眼神有些茫然,“其实在第一个副本里,我就该死的,哪怕和你结契了之后,也一直都是个废物……”

  “是你选中了我。”诗神那冰凉的发丝,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我是不被待见的无用之神,而你找到了我,选择了我。”

  “诗佚,活下去,变得强大……”诗神的影子越来越淡,如雾气渐渐消失在绽放的尸体间,“让忘却了诗的人,都在思想的荒原上凋零……”

  /

  谢云逐试图拨打弥晏的手机,然而那头依旧只有嘟嘟的忙音,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整个12楼都过分安静,他谨慎地沿着走廊来到了市长办公室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里面实在安静极了。

  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几缕黏稠的血,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染红了他的鞋尖。

  谢云逐下意识退后一步,正在这时,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银白头发的孩子同时望见了他,脸上浮现了巨大的笑意。一道放射性的血迹,喷溅在他的面颊和发丝上,好像落在雪中的一束红梅。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可那笑容依然温暖明净、一尘不染。

  四个士兵横陈的尸体,倒在他身后,其中一个死于偷袭,其他三个都留下了正面肉搏的惨烈痕迹。市长坐在那血泊间,嘴巴里堵着一块抹布。

  “你看,我全都搞定啦!”弥晏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尾巴,仰着脑袋等待夸奖。

  这是谢云逐最开始的安排,让弥晏沿着外墙攀爬上来,埋伏在12楼的办公室。然而最开始他所期望的不过是情报,而非这样彻底地解决问题。

  弥晏做得很好,清场得非常彻底,是可靠的战力和队友。然而谢云逐心里并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无暇宝玉渗入了血色的杂质。他都说不清心里那种奇怪的不满,生硬地问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是故意不接的,摔在地上坏掉了。”弥晏把摔坏的手机给他看,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逐,你生气了吗?”

  谢云逐审视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足足三秒,然而他最终并没有说什么。绕过他和那些尸体走进房里,谢云逐扯掉了市长口中的抹布,市长发出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你、你们是谁……放开我,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强盗!”

  “出城的钥匙在哪里?”

  “什么……什么钥匙?”

  “弥晏,刀。”谢云逐不跟他废话,从弥晏手中接过匕首,他一脚踩着市长的肩膀,将他死死地踩在地上,“听说过凌迟吗?你猜你能挺到第几刀?”

  “没有钥匙,根本没有钥匙!”市长梗着脖子,“因为城门上根本就没有锁!”

  谢云逐的刀贴着他的脸颊,微微一顿,“什么叫‘没有锁’?”

  “城门只是做成门的样子,我上任之后,就用钢筋水泥堵住了,没人能进来,也没人能出去。”市长飞快地说道。

  “没人能进来,那你说说看我们这些外地人是哪里来的?”谢云逐压根不相信他的话,如果没法出城,就说明主线根本无法完成,他就不信自己能连续两次遇到副本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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