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_作者:黝紫(22)

  “竟然真的是出自一个账房之手,”薛佑龄心下感叹,没想到一家民间的普通绣坊之中,还藏着这样一个不出世的人才,也不知道这账房是怎样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畅谈一回,能不能结交一番。

  薛佑龄正这么想着,又听侍墨说道:“三爷,那婆子还打听了一些这账房的事情。”

  “快些说,”薛佑龄道。

  “嗳,嗳,”侍墨见薛佑龄一再催促他,心中越发狐疑,不知道自家主子究竟在急个什么?

  侍墨没有读过什么书,他自然无法理解文人对优美诗词的追求向往,以及对有才华之人的敬意。

  他点了几下头,欠着身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这织云绣坊的东家是个寡妇,人称董大娘,账房先生也是个寡妇,人称林小娘子。”

  这个时代,女子闺名是只给家里人和熟人叫的,一般是不告诉外人的,而且女子的闺名也不重要,只要有个姓氏就可以了。

  所以婆子去织云绣坊打探的时候,只打探到林舒婉姓林,以及人称林小娘子,并没有打探到林舒婉的闺名。

  薛佑龄愣了愣:“寡妇?你说这些诗句出自一个姓林的寡妇?”

  “这寡妇年纪轻轻,据说只有十八九岁,却守了三年寡了,”侍墨说道。

  “原来如此。”

  这个结果出乎薛佑龄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守寡三年,与亡夫阴阳相隔,纵是良辰美景,又有何用?纵有千种风情,良人却已不在。

  好一段闺怨诗。

  独守空闺的寂寞,思念亡夫的痛苦,真是情真意切,淋漓尽致。

  好才情。

  只可惜,这诗句的作者是个年轻的寡妇,他一个男子实在不方便找上门和她畅谈结交的。

  罢了。

  薛佑龄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侍墨:“你刚才说,每把团扇上都有诗句?”

  侍墨点头:“是啊。”

  薛佑龄又问:“都是不同的诗句?”

  “这……这小的倒是不知了。哦,对了,那婆子说,怡春院定的这批团扇,有好几种不同的绣样,想来应该也有好几种不同的诗句。”

  ……

  ——

  入夜,月色如水。明亮的月光照着京城各处高耸的楼房和低矮的民居。

  然而,清河街的灯光明亮如白昼,反而将月色衬得黯淡无光。

  今夜,薛佑龄竟又一次站在怡春院的门口。

  他看着门里的奢靡景象,厌恶的蹙了眉,他吸了口气,提步进入怡春院。

  不过几息时间,戚妈妈就迎了过来:“哟,这不是薛三爷吗?昨儿的要紧事办好了?今儿来是找红袖姑娘的吗?昨儿薛三爷没见红绣一面就走了,后来红袖知道了,伤心了好一阵。”

  “今天不是来找红袖姑娘的的,”薛佑龄道。

  戚妈妈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好色之徒,想换姑娘找乐子了,她面上不显,依旧笑着道:“那薛三年今天是看上哪个姑娘了?是昨天遇见的蝶儿,还是珊儿啊?”

  薛佑龄迟疑了一会儿:“戚妈妈能不能多找几个姑娘。”

  [公众号@讠卖文少女]戚妈妈在心里骂了句小色鬼,殷勤笑道:“好啊,我们这怡春院,旁的没有,就数水灵灵的姑娘多。薛三爷要几个?”

  “能不能先找七八个来,”薛佑龄道。

  戚妈妈娇笑一声:“哟,七八个啊。”

  她朝薛佑龄上下看了两眼:“薛三爷的身体真是强壮,七八个姑娘,我们怡春院自是有的,只要,呵呵呵,呵呵呵,您的身体消受得住。”

  薛佑龄被戚妈妈看得浑身发毛:“你去安排就是,我自有用处。”

  戚妈妈眼珠骨碌碌转几圈:“我说薛三爷,安排七八个姑娘没问题,不过,你不会像昨日那样,妈妈我给您安排好了,结果又您跑了吧?妈妈我要招呼客人,姑娘们要招待客人,可没人有时间陪您薛三爷耍乐子。”

  薛佑龄从袖袋里取出一锭金子和几张银票,递给戚妈妈:“还请戚妈妈安排一下。”

  戚妈妈眼睛一亮,接过金子和银票,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将五官挤都挤得看不清:“好说,好说,妈妈我这就给您安排去。薛三爷,您先跟我去雅间里,歇会儿,喝口小酒,姑娘们随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