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程天尨陪着她,看剧看到半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
安禹诺才动了一下脖子,就痛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程天尨紧张地坐了起来。
“脖子疼。”她轻轻转动着脖子。
“我还肩膀疼呢。”他揉着她的脖子抱怨着。
“是我非要枕你肩膀上吗?”
两个人互相抱怨,搞得像老夫老妻一样。
程天尨看着也不早了,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出去吃吧,我听说医院门口有一家做煎饼的网红店。”这家店其实红很久了,她是现在才想起来去吃。
“好,等我。”他去了浴室洗漱。
安禹诺趁着这个时间,从包里拿出药,赶紧吃了。
药的份量越来越多,她轻咳了两声,把药的苦味咽下去。
程天尨叼着牙刷出来问:“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她突然发现,程天尨好像没有别的事,每天围着她打圈,这就好比宠物对主人的忠心,有很大成分是因为宠物生命里只有主人一个人。
但是他并不只是有她一个选择,相信脱离这样的环境,他就不会这样。
早上还是下着雪,程天尨打着那把大黑伞遮着两人的头顶。
网红煎饼店的门口有很多年青人在排队,这样的天气,还这么多人也是醉醉的。
“要不,不吃了。”安禹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等一下吧,大概十分钟。你帮我去那边奶茶店买两杯热奶茶,回来应该差不多了。”程天尨计算了一下,难得她想吃一样东西,他想满足她的愿望。
他把伞递给了她,只是小雪,他用不着伞。
“好吧。”安禹诺打着伞去了路对面。
等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生,给程天尨打着伞,一把透明伞,大部分挡在程天尨头顶。
“帅哥,我又看到你了,我们真有缘。”女生壮起胆子说着。
程天尨一脸冷漠。
女生继续找话题,“你也住医院宿舍吧,你是哪个科室的?我好像没见过你。难道你也是来实习的?”
程天尨走开了一点,没有共她的伞。
正好等待的队伍到他了,他买了两个煎饼出来。
红衣的女生还在等他,不过有些不敢在上前搭讪,可看他没有伞,还是硬着头皮,过来给他打伞。
女生鼓起勇气问:“能问你的手机号吗?”
安禹诺打着伞站在路边,犹豫了一下,咬牙走了过去。
程天尨看到她,立即走到她伞里。
熟悉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把煎饼的纸包装打开给她。
那女生认出安禹诺,紧张地问侯:“安,安医生,早。”
安禹诺并不认识她,礼貌地问了声,“早。”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女生有些尴尬,毕竟安禹诺是她的前辈,撬她墙角还被抓了个正着,要不说点什么,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指不定给自己找了个仇人。
女生尴尬地拿出开玩笑的语气说:“安医生,我不知道你们认识,所以厚脸皮地问了一下手机号。”
“没事。”平心而论,安禹诺很佩服这女生的勇气,换作她什么都不敢。人在她眼前,她还害怕地想推开他。
程天尨看她闷不吭声,还以为她是吃醋了,他眼睛转了转,故意笑着低头问安禹诺,“我要给手机号吗?”
安禹诺面无表情地说:“那是你的事。”
她冷漠地说着,扎心的话,不等程天尨有什么反应,就打着伞先走了。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程天尨僵硬站在原地,雪下得更大了,但他心里比这雪天还凉。
红衣的女生并没有走,她还在那里给程天尨打着伞。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和安医生吵架了吗?”
程天尨没说话,他心想着,吵了还好了,他也知道为什么。
“安医生是我学姐,她的事我听一个导师说过,你要听吗?”
“说!”
“她的母亲是癌症去世,她母亲最后那段时间,是她在照顾,她当时只有几岁,将死的病人,那种恐怖的模样,肯定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她这种心理上有残缺的人,是不会懂得爱情的。”这个女生耐心地劝着程天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