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黑脸鬼差一边抽着鞭子一边吼着,“走快点!”
陈爱丽看着四周,惊恐地喊着:“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死了吗?不是说,有功德的人,死前可以让鬼差帮完成愿望吗?我的愿望都没实现怎么就死了。”
黑着脸的鬼差撇了她一眼,“你又没有功德,许什么愿。”
“我是妇产科的医生,我救了那么多孩子,怎么会没有功德?”陈爱丽说着,扯着旁边的鬼,这是想聚鬼闹事啊。
黑脸鬼差冷哼了一声,展开手里的卷轴。
一道投影似的景象出现在半空,是陈爱丽在家里虐猫的场景。
她养的黑猫正被她吊着抽打着。
她一边打,一边神精质地骂着,“让你冲别人叫,让你去舔别人,我打死你,打不死你,我饿死你!”
而且这只黑猫,不是她养的第一只猫。
前面一只,是只漂亮的白色母猫,白猫才生了几只小奶猫,陈爱丽当着白猫的面,把它才生出的奶猫一只一只的解剖了。
白猫流着眼泪无助的惨叫着,陈爱丽却笑得很癫狂,“叫你乱搞,这些野种必须死。”
这样的景象还有很多,不过黑脸鬼差懒得放了。
他收起卷轴,冷笑说:“满意了。”
陈爱丽歇斯底里地喊着:“我救的是人命,杀的是猫,是畜牲,怎么可以抵掉救人的功德!”
“众生平等。”他一鞭子抽了下去,冷笑说,“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一般你这种情况,会被投进畜牲道,等你做了畜牲,多的是机会体验,谁的命更贵重。”
凌晨四点时,安禹诺对门的宿舍传来“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衣着光鲜的陈爱丽倒在地上,七孔流血。
她家那只被掉着的黑猫的惨叫声,引来了邻居们,大家合力打开她家的门,发现陈爱丽已经死在家里。
她是服毒自杀,张教授和他老婆受到牵连,赔了些钱,这事才慢慢过去。
几天后,升职当了副主任的卓凯请安禹诺吃饭,庆祝带压惊。
安禹诺摇晃着红酒杯,感叹了一下,“还真是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不是,张教授的老婆,昨天还来医院秀了一波恩爱,似乎经历这事,两人感情好多了。”
“我怎么听我们护士长八卦,张池又搭上一个小护士了。”
“我去,他是种马吗?肾还真好。”
两人哥们一般喝着酒吃着肉,安禹诺喝完杯里的酒,把一张化验单推到他面前。
“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卓凯愣了一下,拿过来看了一眼,沉默了。
“我想请假玩几天。”
“老沈批了?”
“没有,她说人手不够,让我再撑几天。”
“不过说起来,我觉得你气色比前些天好多了。”
“可能想开了吧。”安禹诺也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要是保持这个状态,哪一天突然死了也不算难受。
“要不你别请假了吧,要死在手术台上,指不定还得给你立个碑。我最近听我们楼里的小护士说,做点好事,积点功德,指不定死的时候,能许个愿。”
卓凯不靠谱的开着玩笑。
他们都是看惯生死的人了,躺在床上哭唧唧也不可能逃过死亡,不如坦然面对好了。
“哇,这酒好辣啊。”卓凯掩饰地说着,擦了一下眼睛。
他眼眶有点红,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能一起喝酒吃饭的都没了。
红酒辣,你这借口还真棒棒的。
“是有点辣。”安禹诺又给他倒了一杯。她想起那晚上,不靠谱的梦到死了的陈爱丽跑来找她许愿。
还有一个粉衣少年。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都跑来找她许愿了,估计许愿这事也不靠谱。
两人吃完了饭,站在过道边等电梯下楼,电梯坏了一个,挂着检修的牌子。
另一个慢得要死,两人等着电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卓凯问:“你和苏明浩怎么样了?”
安禹诺:“耗着呗,我都快要死的人了,难道还要继续和他争谁买房,谁买车,你和方谦呢?”
卓凯冷笑:“耗呗。”
“还说异性只为繁殖,同性才是真爱,你们怎么也搞成这样。”安禹诺不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