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幕_作者:社那(24)

2019-06-15 社那 甜宠文

  顾阮的目光从那夫妻二人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那另一个年轻男人身上,眼底多了几分探究,“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个太医而已,怎么会与宝和公主和安阳候都如此亲近?倒像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您是说李熙宁?”见主子终于不再与那夫妻两个较劲了,甫一答得格外痛快,“他现在确实是个太医,品级也不算高。但无论他当太医也好,当朝官也好,这汴京城还没人敢得罪他呢。”说到这儿,便停了一停,似要卖个关子。

  顾阮斜睨他一眼,示意他别说废话。

  生怕自己又惹这位主子生气,甫一忙把自己尽心打探来的消息都说个清楚,“因为他是李温韦的儿子,而且是嫡长子!”

  大魏朝的公侯封了很多,但是都没有实权在手,无非是领个俸禄和虚名,勉强撑起门第罢了。说白了就是空有爵位,爵位却不值钱。要说真的有权有势,还是要数中书、枢密,三司,分掌政、军、财三大务。而到了如今这宣和年间,建文帝又渐渐削弱了中书、枢密的权力,渐渐使太师总治尚书、总书、门下三省。

  而李温韦就是那个权倾朝野,跺跺脚足以使大魏朝震三震的太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温韦的儿子,当太医去了?”饶是顾阮再不关心朝中这些事,也觉得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原本他也是汴京出了名的才子,文武双全,不比傅知意差。听说皇上最开始便是选了他当驸马,但他不愿尚主,宝和公主也倾心于傅知意,这事便这么算了。后来他就不知为何与家中闹掰了,投奔了一个敢与他父亲对立的老太医,甚至从此当了医官,一连住在太医院四年都没回过家。”说着,不等主子再问,甫一就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他就是在国公府的傅姑娘死了之后才离家的。当时京中还有个荒唐的谣言,纯属捕风捉影,没有半点可信之处,但是听着挺有趣的,您听不听?”

  “……”顾阮沉默了半瞬,“听。”

  见他真的要听,甫一也没什么迟疑了,直言道,“那谣言说,当年李熙宁搞大了傅姑娘的肚子又始乱终弃,迟迟不肯上国公府提亲。怀远郡王世子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事,才拦在傅姑娘车前出言羞辱。您说这事是不是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听起来越离谱的传言越……”

  第10章

  荒唐不荒唐?

  顾阮眼眸微阖,不置与否。依他来看,这谣言乍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也不见得与真相毫无关联,只是真假各占多少有待商榷。毕竟,李熙宁若真如传言中所说那般,是个负心薄义之徒,傅知意定不能容忍他继续与自己称兄道弟。又怎么会放任对方在这公主府自由出入呢?

  而甫一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说着,“李温韦家里还有一个嫡出的幼子和两个庶子,但幼子年方五岁,尚且懵懂。那两个庶子一个贪色,成日在脂粉堆里过活,一个唯唯诺诺生来平庸,办不成大事。若要继承家业,非李熙宁莫属。李温韦当初将李熙宁赶出家门时倒是逞了一时之快,听说这些年越来越后悔了,想尽了办法要儿子先低头认错乖乖回家。可是依我看呐……”他一瞥正堂的方向,“李熙宁恐怕是低不下这个头。”

  按理说汴京城权贵们的家事不是他们愿意打探的,但这李大人和公主府走得实在是太近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那宝和公主的面首呢,甫一实在是没办法忽视这事。

  “听说……”他凑近了自己的主子,又添了一句,“安阳侯不能生育子嗣的事,就是他对皇帝说的。”

  这话终于惹得顾阮皱了皱眉,目光也投向了正堂,那边进出的仆从们多了些,手里还捧着食盒和酒盅。

  “怕是安阳侯或者李大人中午未及用膳便赶了回来。”甫一尽职尽责地多了一句嘴,然后在主子抬眼瞪人的时候后退了几步,心下仍是忿忿不平。

  若早知道将军回京是为了上赶着给别人当面首,他在西北时说什么都要把这祖宗给留下,哪怕把人给打晕了绑在军营也好啊。

  何苦来这里受辱?

  退一万步说,就算巴巴地给人当“小”算不得什么屈辱事,可这府里还有安阳侯在呢。就算安阳侯有一日不在了,与公主最亲近的也是那李熙宁,哪轮得到他们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