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小兄弟,几年不见,你出落的更加俊俏了。”穆良仍旧是那个穆良,被戚梧桐这么一句,逗的满脸通红。
穆良,姑娘。家师。
话到嘴边他又羞愧的难以开口。
戚梧桐一笑,“穆良,我并不敢断言清风道长的死因与我一点干系没有,你不必愧疚,做你自己该做且想做的事,不是错,归根究底是你太弱,没能学好清风道长的玄武四幻,你给你师父丢人了。”
穆良叫这姑娘说的羞红了脸,大和尚早听闻戚梧桐这姑娘十分不正经,有时更是口无遮拦,如今一见,传闻果然不虚。“穆良施主,贫僧有几句话,想单独同戚施主一叙。”
穆良与戚梧桐略施一礼,兀自离去。
戚梧桐发现这大和尚的目光似在观察自己,便朝和尚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大和尚呼声佛号,阿弥陀佛道,贫僧法号一念。
一念?“原来您就是一念大师。”
一念默默颔首道,施主听过在下的法号。
戚梧桐应道,是,从前听大师伯,练旭提及,我娘便是跟随大师与您的师父宗巴上师来的中原,敢问,这物我两忘心法,大师是从何得来。
“寒月刀的刀柄上。昔日工匠为了藏匿寒月刀,便将它的刀身从刀柄上卸下,无意中发现刀柄上发现了一段用金文纂刻的文字,便将它拓写了下来,流传到西域,被当做是中土佛经收录在典籍内,贫僧听闻了司马施主的望乡遥发现这二者其中的一些关联,通过多年研习,偶有所得,今日能赠与施主,即是有缘。”
戚梧桐,“大师,这恐怕不是缘分,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大师明示。”
一念只道罪过,罪过,从佛龛上取下一粒供奉的佛珠,“此物是楼兰红莲公主的遗物,她一生执念过重,未能善终,贫僧为其超度,悟出一个道理,若能缘渡活人,又何须超度亡人。施主,你身怀绝世武功,倘若心中忿忿不平,便会枉造杀戮。”
“大师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要替母报仇,纵使我杀尽天下人,她也不可能活过来,而且在世人眼中,她在紫金顶设局,让中原武林英杰命丧其中,不算是个魔头也得是个番邦妖女。这可比起一个铸剑坊的铸剑师名气响亮多了,我以为极好,不必更改,只不过,他们费尽心思最终也没能达到目的,实在叫人惋惜。”
一念,“施主,指的莫非是,北冥洛河。”
“听大师的口气,对此人,并不陌生。”
一念大师未作答,阿弥陀佛。
戚梧桐盯着一念,她的眼神通透,这让一念想起了儿时的练秋痕,她总用这样透彻的眼神悉心听从宗巴上师讲经,那时候她年纪不大,一念也不清楚她到底听懂了些什么,只记得她的神情,看起来是那般安宁愉悦,若有所悟,若有所感,宗巴上师曾说过,她是个极有佛缘的人,恰恰是这么个人,成了一名铸剑师,人世间的际遇往往就是这般奇妙。
“施主,三年前清河王爷的师弟曾来寻贫僧问剑,雪空剑,贫僧与他一同来到少室山,他离去时,远比来时,更加惆怅,完成夙愿,却终不得解脱,施主以为如何?”
戚梧桐一笑,“那是他太想不开,大师没开导开导他。”
一念双手合十,低声一笑,听戚梧桐问到,大师觉得,我能否解开九曜环的秘密。
一念摇了摇头,他说九曜祠坍塌之后,破解九曜环的线索也就随之断送,当年在紫金顶的那把九星环,确实是出自东方氏之手,能打开它的方法,记录在青阳手札内,可惜,这手札的原本,被练秋痕烧毁。
“大师难道不知道,我娘留下了一个手抄本?”
一念低垂双眼,“即便留下了手抄本,那里面也一定不会记录,不论那扇门之后有什么,既然用上了那把锁,那就意味着,她不想要那扇门再被开启。”
戚梧桐,“大师此话何解?”
一念默默的拿起木鱼,叩叩叩的敲起木鱼,不再多说一字。
戚梧桐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一念大师这样的态度她多少也有些明白,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大师提及的雪空剑,如今在何处?”
“双剑各有其主,又何故执着雪空,人世无常,知足常乐,冽泉剑上不正镌刻此意。施主,恕贫僧不能远送,一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