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玲珑但是了半天也没但是出来，只能算了。
“小雪......你能不能不要一味地就把我推出去？我......不谈恋爱也不是不行......”她小声嘀咕，却换来程雪一个因为不明所以而发出的疑问音。
魏磬丝毫没有自己马上会被甩的防备——严格来说也不叫甩，也没在一起过，只不过是自己作为小跟屁虫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赵玲珑自己来的，跟他约在了学校咖啡厅门口。赵玲珑先到的，忐忑不安的还去买了一杯咖啡和一袋面包压压惊，装作是碰巧路过——搞得不像是来拒绝别人的，反倒像是来表白的。
门口的座位留了空，她过去坐在阳伞下，开始嘬咖啡，顺带四处张望。老远看见魏磬跟朋友挥别了往这边过来，看见赵玲珑的时候十分开心地跑了过来。
赵玲珑依旧面无表情，内心却默默叹了口气，感觉是能体会到当初蒋垚的心情。
以前自己喜欢过蒋垚，无果罢了，还弄得人家知道后，怕自己有负担，专门跑过来拒绝......能不怕麻烦过来说这事儿也是个好人，最起码没给自己什么莫须有的幻想。
不光是自己的紧张和卸下负担，还有从对方身上共情到的叹息。
你是个好人，只是我俩不合适......诸如此类的。
魏磬一如既往闪瞎人眼睛。严格来说魏磬算可以的了，男生里面也是匹黑马，倘若自己还是个初中生说不定就答应了。
对，太少年感了。
赵玲珑觉得自己才高二就已经要步入夕阳红了......
魏磬笑得个眼光灿烂，浑身散发着小太阳的光辉，就算被后羿打爆了也......咳咳。
“学姐，怎么了？有事儿吗？”
“咳咳，那个......”赵玲珑话到嘴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来，“那什么，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魏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你看出来了啊？”他觉得有些尴尬，制造偶遇什么的不少见，但是被人戳穿就没那么有意思了。估计是被当成痴汉了吧......
他垂了垂眸：“对不起啊......是我冒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脸上笑意尚存，“我就是......算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学姐你了，对不起！但是要是学姐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随叫随到。”
一瞬间，赵玲珑也分不清他这个笑是真情还是伪装了。
明明有好好把人家拒绝了，互相也不再有负担，却偏偏对着他这副笑脸觉得愧疚起来。
有什么好愧疚的呢？本来就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既然不喜欢对方，也就不用给他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双方都有了自由，开心也可以随意开心，难过也可以尽情说出来，不用这种表情的......
赵玲珑颇有一些迷茫，他为什么要这种表情呢？明明自己被别人拒绝的时候，就算再能理解，也是难过了好一段时间的啊......
肯定没那么喜欢自己，都是假的。
赵玲珑这样想。
“你说完了就完事儿了，这么沉重干嘛？”程雪从后面凑过来，把赵玲珑头掰过来，“舍不得啊。”
赵玲珑跟被戳穿心事一样，把黏糊在自己脸上的爪子给扒拉下来：“没。”
“吼吼......”程雪阴阳怪气儿哼两声，“那我还不信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沉重，说来我听听，让本帮主开心一下？”
“我不。”赵玲珑非要背着她，装着在低头看书。
程雪悲痛至极，捂着心口痛苦：“唉呀......儿大不由娘啊......”结果还没等他哭完，门口探进来个脑袋，是何晴歌的，她又蹦蹦跳跳着出去了。
赵玲珑：......
自己很沉重吗？有吗？没有吧！
赵玲珑抓起桌子上的镜子看了半天，好吧，沉重，特别沉重，死了老婆一样的沉重。
可能是今天美术课小母鸡留的作业太多了的关系吧。
她晚上打着灯画图一直画到半夜，程雪这种懒得做作业又做不好作业的人老早跟蒋垚商量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画，睡得安稳。她蹑手蹑脚起来收拾画具，困得要命，差点绊倒在椅子腿儿上。
幸好没把程雪给吵醒......
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闹钟声音根本没听见，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把，在梦里就直直下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