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的律动让我平静。
我哥跟我秀恩爱的时候说他跟楚野来过海边,刚刚好何晴歌随便乱开还开到海边来了,顺带就......
“你在干嘛?”何晴歌准备跟我坐到一块儿,“浑身都湿了小心吹风着凉。”
我一把给他拽下来,他没防备我,直挺挺摔进了水里,湿了一身:“要着凉一块儿!还有,我还没你想那么娇弱,我好歹堂堂沙雕帮帮主!”
“行吧帮主大人。”何晴歌撩撩湿掉的刘海,全部拂了上去,落在水里的眼睛被他拿在手里,也不戴了。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明亮。
“我到这儿来——”整个人都湿透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干脆很放肆地躺下,“祭奠他们的爱情!”
“......什么?”何晴歌摸不清我这没头没尾地在说些什么,“谁的?”
“你一天天的这么多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笑了,但是笑容转瞬即逝,“我哥和......楚野那个混蛋的。”
就算知道他俩之间有苦难言,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楚野。
“他们今天分手了......”我难过死了,不想再多说,只是摸索着去抓住何晴歌的手,“倒是你,不管我们俩发生什么,都不分开好不好?”
他把我的手握紧了。
一个“好”字淹没在落下的一个吻和潮起潮落里。
第40章
我紧紧抓着何晴歌的手站在抢救室门前,手心里的汗让我们的肆无忌惮变得无关紧要。
这几天频繁地出现在这里,让我近乎有些麻木——但麻木不代表接受,我做好准备,其实是迫不得已。
毕竟有些东西已经尽在咫尺,不是装瞎就能怎么样的——这是某天我帮奶奶养的鱼换水时想到的,她住院这段时间就没人照顾她养的几尾小金鱼了,我不常在家,又不会侍弄,短短一月不到,就死得没两条了。
或许也是在暗示些什么吧。
我抬手把眼角溢出的液体擦干净,然后小声跟何晴歌说:“我们去找程缓吧。”
“好。”何晴歌冲我妈点了点头,牵着我离开。
我哥检查出来一大堆,结果是虚惊一场。但是身体情况确实也不怎么样,心情不好作息又乱,现在人还陷入情商......实在是需要人陪着。
但是他那儿反倒是能让我松一口气没觉得那么压抑的地方——当然何晴歌除外。
奶奶什么情况当然不能跟程缓说,他连奶奶在住院都不知道——毕竟他是个能用各种方法和理由死掉的男人。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开心......不,这听着跟临终关怀似的。
程缓已经睡了。睡眠一直以来不是很好,最近靠着吃药会稍微补一点觉,就是显得总是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而且有可能白天睡够了晚上又嗨起来了......这都不是重点。他好像是在看什么东西,看着看着就半坐在床上睡着了,床板都没来得及让人摇下去。
手上夹着几张很眼熟的粉红色信纸,虚掩掩搭在手上。刚下过雨的外边在吹凉风,顺着我早上开的窗户吹进来,把那几页纸吹得哗啦啦轻响。
程缓虽说近来手上再加生病,瘦了不少——唉好羡慕——但是看着就是有种......病弱的美感。
唉也不知道姓楚的怎么舍得走,我反正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何晴歌的。
何晴歌那张脸好歹也能八十万包夜好伐?随便丢给我三十万我是不干的......我的未来婆婆好像也没打算这么干,我这么想是不是不大好......
我轻手轻脚摸过去,从床位摸出那个手柄,把床给摇了下去。这都没醒,却在我伸手要去拿那几张纸的时候他突然跟诈尸一样睁眼,活生生给我吓一跳。
“你他妈行了不会直接正常点醒啊!吓死老子!”
程缓没什么光彩的眼睛粗粗扫过我们二人,精神状态跟前段时间比起来差很多。他打了个哈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那几张信纸按照顺序排好,再沿着原本的折痕叠了回去,随手夹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里:“来干嘛?”
“无聊过来找你唠唠嗑,省得你伤心过度寻死觅活。”我拖着小板凳坐到他床边削苹果,削完还故作轻松地耍他,切了二分之一先给何晴歌,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给了程缓,我吃剩的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