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冷淡态度,陈叔并不介意,他继续向我讨要我进货的刻绘膜厂的联系方式,并且告诉我他要去趟厂家给我进货。我自然是婉言谢绝,但最终还是把刻绘膜厂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固执的陈叔。
两个月后,李建成给我的那八万元的刻绘膜,我竟然连卖带用,断货。而此时陈叔竟真的在南方厂家为我购买了一批刻绘膜过来。好在他按提货价格加上运费收了我的货款,这令我感觉略坦然了一些。
我的工作时间还是很紧张,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就是埋头设计图案,刻图联系业务。好像工作能令我忘记一切烦恼。
家里的打印纸和打印油墨等一些办公耗材也短缺了。十月一那天,我离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间,考虑着自己身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独自骑着陈婶常用的三轮车,去电脑城去采购办公耗材。
骑车回家的路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强镇定下来,心里清楚或许是低血糖病犯了。我努力张望,不远处有一家商店,我勉强把三轮停在路边,想走到商店买些巧克力来补充一些血糖。我脚步有些踉跄的前行,没提防脚下的小台阶,当我头接触水泥地面时传来的疼痛竟然减轻了我的眩晕感,我挣扎着强坐起来,我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呼,我想我的样子应该很狼狈,我想站起来去弹弹身上的泥土,在我努力计划站起的刹那间,一股热流从□□冒出。恐惧感也立刻充满了我全身:我摔到孩子了!
我停止了所有想逃脱狼狈的行为,我哆嗦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也无心回答围观热心群众的询问。我哥的手机没人接听。我感觉到我的身上开始冒虚汗。我竟然下意识的按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围观的人群里挤进了一对新人,洁白婚纱的新娘和西装革履的新郎,当我看清楚他们模样时,我微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说出最后一句话:“保住孩子!”然后就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手机里也传来陈先志焦急的呼叫声:“小青!小青,你听到没有,你说句话…”
嘈杂的声音都离我远去了,沉睡的感觉真好。
眼前又是一片浓雾,我看不清哪儿有路。
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歌声,这歌声我好像在哪听过
“…
红尘如梦聚又离
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
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
难诉相思意
…”
我顺着歌声走去,一个美女□□着在月下的山泉里静静的洗涤着自己的长发,见我来,停止了歌声,微微一笑,这人怎么这么面熟,我在哪见过?
她不是别人,是我!瞬间,我的思绪和美女合二为一。
我环顾着周围,月色花香,万籁无声,岸上笑盈盈的走来了一人,我看清了他的面孔,对他嫣然一笑。
然而瞬间他消失了,我彷徨的四处张望,竟然出现一家三口的影子,是正领着我的孩子远去的白总夫妇。
我焦急的追上去,我多想再看孩子一眼!
白总的面孔在变化,竟然变成了那个出租恶魔,恶魔狠狠一脚踹在我了的肚子上,肚子好痛!我捂着肚子,绝望而又恐惧的向白夫人望去,白夫人的面孔变成了陈先志!一道强光向我眼睛刺来。
“先志,救我!”我惊恐的大喊着。同时自己也被这个声音惊醒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摸我的肚子,肚子还鼓鼓的,然后我看到了穿着隔离服的嫂子,还有李医生。
“孩子?”我勉强笑笑。
“放心,孩子没事,你羊水破了,你若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推到手术室做剖腹产呢。”李医生轻松的说道。
“让我嫂子出去吧!”我淡淡的说道:“我自己能生!”
我一声不吭,咬着嘴里的毛巾,几个小时后,直到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一刹那,我眼角的泪水才流了出来。
一个又红又丑的小家伙被放到了我眼前。
第三天,我就出院回家了。
☆、家乱
正好是十一国庆长假,我家里好热闹。首先来的是我妈,我哥按我的要求刚把她从老家接来。因为我需要有人伺候月子。
我妈一进我卧室,瞥了床上的孩子一眼,就气冲冲的转身摔门而出。
我听到了耳光声和我妈竭斯底里的叫喊:“陈先志是你的弟弟,难道小青就不是文仲的妹妹了,有你们陈家这么做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