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没有休息日_作者:大胖儿子(71)

2019-06-14 大胖儿子

  老板看上去十分惧内,被老婆骂得两股战战,嗫嚅不能言。方真不耐烦地问:“你们到底卖不卖?”

  “600元,你拿走吧。”老板娘一挺腰板。

  “就580元,多一分都没有!”方真寸步不让。

  “590元,这是底线了,不买拉倒!”

  “只有580元,不卖拉倒!”方真气鼓鼓地扔下提包,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车上,余梁不解地问道:“十元钱的事,至于吗?”

  方真说:“怎么不至于,非常至于!那个包在我心里就值580元,多一毛钱我都觉得亏了!那臭婆娘一出来就看我不顺眼,非得杀杀价!”

  “那女人不是看你不顺眼,是看她老公不顺眼。因为她老公看我们太顺眼。你没瞧见他色迷迷往我们身上瞄吗?”

  黄曼一语中的,直击问题核心。

  车子快到市医院的时候,方队来电,余梁打了个激灵,这怎么可能?!又一位女姓被害,犯罪手法与与苏一敏案如出一辙。更叫人震撼的是,凶手就在芙蓉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凶,并且成功逃脱。

  “发生了什么事?”黄曼见他面色沉郁,顿生不详之感:“怎么,苏一敏案的真凶浮出水面了吗?”

  余梁没理睬她,猛地踩了刹车,然后扭头对方真说:“小真,医院到了。”

  “哦,谢谢!”方真兴高采烈地下车走人。

  “大美女,坐稳了!”

  余梁一脚油门踩到底,把汽车当飞机开了。由于条件反射,黄曼身体向后倾,两手往前抓,差点把脖子扭断。

  ☆、江云山

  杀人现场位于芙蓉馆后院的一间休息室里。

  丝袜缠颈,直接勒毙。同苏一敏一样,左手生生被砍掉,并带离了现场。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方队面无表情,“熊毛毛,女,二十八岁,古楼本地人。我们在她身上搜出了不少毒品,冰/毒、大/麻、可/卡因、摇/头丸,应有尽有。”

  “死亡时间推断出来了吗?”法医老袁正要往外走,余梁赶紧扯住他询问。

  “基本锁定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之间。”老袁扶了扶眼镜,“另外,死者身上有很明显的吸毒迹象。”

  “这不奇怪。”余梁拍拍老袁的肩膀,“您老辛苦了!”

  “才刚开始,接下来就有得忙啦……”老袁摇头苦笑,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喂,梁子!”

  芙蓉馆主江云山神色不安地站在一角,完全不见平日的幽默喜感。看到余梁,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招他过来。

  “山哥,死者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余梁没工夫寒暄,直接办起了案。

  “不是不是!”江云山矢口否认,“我从没见过此人!”

  “那她是工作人员的朋友或者家属吗?”

  “也不可能。”江云山急于撇清自己,“我把馆内所有的工作人员召集起来,包括我在内,没人见过那个女人。我不明白她为何会死在这里。我既感到痛心,又觉得晦气!芙蓉馆是个充满欢乐的地方,在这儿行凶杀人,明摆着要毁我嘛!”

  “所以,你认为熊毛毛的死跟你有关喽?”余梁以调侃的口吻作了假设。

  “话虽如此,但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江云山吸吸鼻子,道,“梁子你有所不知,我的事业红火了以后,遭到不少同行的嫉妒。他们常雇一些社会上的青皮无赖砸我的场子,或者摘抄我作品里一些不太正能量的内容,然后向有关部门举报,说我的相声三俗之极,说我的相声就是一坨屎,不但臭了自己,而且熏了别人。但是无论如何,我想他们也不至于杀人!那可是一条命啊!谁不知道杀人要偿命,除非他们真的是穷凶极恶了!再说了,哪怕杀人,也应该直接杀我,应该不会随便找一个无辜的人做牺牲来陷害我吧?”

  “你所说的‘他们’都有谁?”余梁冷冷地问道。

  “没有具体的人,而是一拨人,很多人。”江云山细细解释,娓娓道来,“怎么说呢?如今相声行当很是凋敝,已不复八十年代的辉煌了。想当年,马季大师以他深厚的传统功底、精湛的表演技艺把相声去糟粕留精华带进了高堂,使相声进入了电视时代。电视不仅繁荣了相声,而且捧红了一大批相声演员,造就了众多相声艺术家。二十一世纪以来,老百姓逐渐厌恶了歌功颂德的电视相声,因为它歌功颂德,过于教条主义,既不接地气,又失去了灵活性,所以老百姓就不爱看了,说白了,形式大于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