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灿点头表示明白,佟雨却不服,说对方是庸医。
出了医院,她就着矿泉水吞了两颗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去,嘴里泛起淡淡的苦味。
佟雨看着,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地说道,“灿灿啊,我们去超市买点补血的东西吧。”
“嗯。”
她这一段时间亲戚不走,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月,面色发白,有时候甚至头晕。
想要瞒住纪泽阳并不容易,对方已经问过好几次,她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
在超市大扫荡后,她提着一大袋子各种补血的食物和中药。
“早上你要多吃点东西,叫纪泽阳多给你煮点补血的,他问,你就说你最近贫血。”
佟雨把手中西医开的药递给她,“明天早上记得吃,如果治不好,我就带你去看中医。”
说是这样说,佟雨心中却知道,程灿这是压力太大所致。
瞒着瞒着最终还是没有瞒住。
一天早上,做早操时,程灿突然晕倒,虽然很快清醒,可还是惊动了一大群人。
老秦,学校领导。
在公司的纪泽阳也接到电话赶了过来。
她坐在教室里喝着热水,突有所感,看向窗外,纪泽阳就站在走廊上看着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跑出去。
有些开心,“你怎么来了?”
纪泽阳拍了拍她的头。
“程大小姐,要和我谈谈吗?”
程灿收起笑容,脸色苍白,“你知道了?”
“嗯,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她点头说好,回教室去拿书包,跟佟雨说了声,才随纪泽阳离开。
坐在车上,纪泽阳说,“我带你去看中医。”
程灿说可以。
他问,“是压力很大吗?”
程灿看着外面滑过的行道树,路旁有许多的落叶。
她摇头,“还可以,我没有感觉。”
虽然医生说是她压力太大导致,可实际上她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压力,只是很平淡的在学习,只是身体突然有一天告诉她,它撑不住了。
所以她也很迷茫。
他语气温和,让人心里觉得踏实。
“我当年高考时也这样,别人都说压力太大,我却觉得一点也不,可实际上,压力是自己施加在身体上的,也许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身体却做出了防御机制,我有一段时间甚至吃不进去饭,只能喝粥。”
程灿看向纪泽阳,“你在安慰我?”
他说,“虽然是在安慰,可也是真话。”
程灿沉默。
纪泽阳带她来的是一家很小的诊所,两层楼。
给她看病的是位老中医,七十多了,还很康健,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小姑娘读高几呀?”老中医把手指搭在手腕上把脉,一边询问。
她回答,“高三。”
“那不是马上要高考了?”
她微笑,“对。”
“想考什么学校?”
“B大。”
老中医哎呀一声,“那可了不得,压力很大吧?”
程灿老实回答,“没感觉。”
老中医从她手腕上收回手,才询问道她是什么病症。
程灿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纪泽阳,一时没说话。
对方察觉也许没察觉,没动,坐在原地看着她。
程灿最后无奈出口,“月经紊乱,我已经来月经来了一个多月,中间没有停。”
她在说这话时,尽力看着老中医,不把余光落在纪泽阳身上,好像这般就能划去尴尬。
老中医手中拿着笔,然后在纸上写方子,特意嘱咐药房多加些蜂蜜,小姑娘估计怕苦。
纪泽阳这时出声,“老先生,喝了这药大约多久能好?”
对方说,“急不得,中药是慢調,急不得,回家多喝点补血的汤药,平日里少思,开心点就好。”
药房里配药,家中没有熬夜的炉子,只能让药房的人熬好装好再带走。
他们坐在外面的走廊等。
纪泽阳没出声,程灿能感觉到氛围紧绷,不太友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程灿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是不好意思?”
她讷讷点头。